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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留在这里,这也等于说他们两人没有未来。
心中狂喜的情绪正一点一滴溜走,难以想象的失望朝他们两人席卷而来。
原来,他们的确有相同的地方,也难怪都被彼此深深吸引,只可惜……短暂的爱恋不是两人所要的未来。
该是划下句点的时候了……
她苦笑摇摇头,颤抖的红唇漾出微笑,是那样地勉强、艰涩。
“真可惜,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缘分?
这个他过去从不相信的字眼,此时却像利针扎入他的胸口。
除了可惜还是可惜,他不想就这样跟她说再见,却只能用“缘分”两个字带过他心中的遗憾。
“所以……就这样了?”他淡淡的回问。
对于感情事,他一向不强求,合则来、不合则去。但他难得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对象,却没有机会能与她继续走下去。
“嗯!就这样了!”王语乐点点头,告诉他,同时也是告诉自己。
她低头沉吟半晌,发现他仍旧沉默,她微微撇嘴嘲笑。再不走……倒像是她舍不得离开了。
“好了,那……我走了,拜……”她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迈步准备离开。
“等等!”欧阳霖追了上去,脱下身上的外衣,轻轻覆在她的肩上。“你刚才流了汗,不加件衣服是会感冒的。”
布料上残留的体温,与他好闻的男性气息,一同将她紧紧围住。
欧阳霖这样的举止,让她心里暖呼呼的,却也带来更多心酸,令她眼中的留恋更深。
王语乐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转身走开,实在有些绝情。
“你让我不想离开。”这是发自她内心的实话,很真、很真的实话。
或许是夜色太美、他的眸太过真挚,所谓的矜持发挥不了作用,她只想真切地说出心里话。
欧阳霖笑了,就是因为她这样真诚坦率的反应,才让他更加欣赏她。
“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只是……”短暂的爱情并不适合彼此。
王语乐点点头,虽然他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的心思她早已心知肚明。
离开或许有遗憾,但是知道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个男人这么懂她、理解她,这也是件相当难得的事了。
“过来。”她对他勾勾手指,神情像是个顽皮的小孩。
欧阳霖扯出一抹淡笑,听话地微弯下身,由着她在自己颊上轻轻印上一吻。
清雅淡香扑鼻而来,尤其感觉到她的唇正印在他颊上,欧阳霖心神一荡,漏跳了好几拍。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皆有不舍,却不得不说再见。
这一次,王语乐不再留恋,她挥挥手,将肩上属于他的味道揽紧,转身离开。
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一双火般灼热的黑眸,始终牢牢注视她的背影,直到她上了车、直到她隔着窗户,看见他挺直的身躯,慢慢消失在无边夜色里……
第三章
在法国知名香槟产区“第戎”,拥有占地约十公顷的葡萄园,并不算是太特别的事。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绿油油的葡萄园,园中还座落几间红顶小屋,看来格外显眼,别有一番风情景致。此刻的葡萄园里,几个辛勤工作的酒农正在细心照料葡萄藤,为酿造下一季的鲜醇美酒做好准备。
乡村小巷间车辆极少,除了几辆葡萄园专用的车子来回穿梭外,田野间始终透着几分静谧的气息。
距离葡萄园约莫一公里处,有个年代久远的城堡,以坚固大石堆砌而成的基座看来结实又稳固。初阳照射,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更显其外观的雄伟气派。
隔着四方石块砌成的窗,初阳射入暖暖的阳光,让长年只有十度低温的第戎地区,添了一丝暖意。
四方石窗边,初阳先照到一双修长的腿,然后是一件洗白的牛仔裤,劲瘦的腰腹上,是宽阔敞露的结实胸膛——欧阳霖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
窗外触目所及,皆是他的心血结晶,是他荣耀、引以为傲的葡萄园。每一年这里都能提供上好的葡萄——卖相圆润饱满,色泽深紫,滋味则是果香四溢、偶带花香,总能做出最顶级的香槟,成为政商名流的最爱。
每当他心情烦闷时,只要凝望这一片绿油油的生命,就能觉得人生海阔天空。但这几天是怎么着?他最引以为傲的葡萄园,却再也不能赋予他欢乐与活力。
古老城堡前,有个石头砌成的小方屋;空地前的大树下,有四、五位中年秃头的大肚村民,都是他聘请来的酒农,他们正坐在树下小酌。
欧阳霖没有多想,他收回长脚,决定加入他们,没有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来到了空地树下。
时间约莫早上八点,正值众人享用早餐的时刻,这几位红着鼻头的酒农,却似乎已经酒过三旬,嘻哈的笑声,在寂静的葡萄园间显得格外明显。他们面前放着瓶喝了一半、没有卷标的葡萄酒,以及没吃完的沙拉与腌橄榄。
欧阳霖带着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坐下来,一旁的酒农随即倒了一杯酒摆在他面前,被太阳烘红的脸,还比不上因酒精而红透的鼻尖。
“这是第几瓶酒啦?”欧阳霖轻啜一口,习惯性地在心里评比着,这有点酸涩的口感尝起来并不好,是酒厂里被打下来的瑕疵品。不过,也只有这种酒,才能让这群酒鬼们一瓶接一瓶的喝,才不会心疼,觉得香槟被糟蹋掉了。
几个红鼻子酒农不约而同地呵呵大笑,知道这个雇主从来不管他们喝酒的事,只要不误了正事,喝酒休息都是能允许的。
“心情不好啊﹖渥克。”其中一人喊着欧阳霖的英文名,操着不甚流利的英文问他。
欧阳霖望了酒农一眼,黑眸中闪过淡淡的情绪,说不出是什么,那感觉连他自己也无法厘清。
这情绪打从他离开圆形剧场之后就开始发酵,不若香槟愈陈愈香,反倒是愈来愈苦、愈来愈酸涩,像是走了味的酸酒。只是他搞不懂,心里头的酸是因为酒的温度不对,还是因为……人不对﹖
语乐……那个勾起他莫名情绪的女人,也是这几天令他心绪不定的罪魁祸首。
对于决定的事,他从不感到后悔,但是这一次……他却很后悔没有留住她。
她的身影时常出现在他脑海中,虽不至于让他心神不宁,却无法专心工作。他常常望着绿油油的葡萄园,想象她身着一袭火红色轻衫、在园中狂舞,他猜测那会是多动人的一幕……
酒农们面面相觑,看着欧阳霖难得一见的失神,像是正沉醉在什么梦境里。此时其中一人按捺不住,清了清喉咙便问道:“听说,今天会有人到这古堡里来?”
欧阳霖这才猛然回神,在心里暗自叹息。如此留恋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哪!
“是啊,大概会有十来个从台湾来的朋友,到这儿来住上一、两个礼拜。”欧阳霖抚着下颚新冒出的胡碴,扎得自己的手有些疼,不若她细嫩的肌肤……
“从你家乡来的啊?!”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兴奋嚷起来:“难怪你会同意让他们来这里借住,我记得你原本不愿意把这里开放参观的。”
欧阳霖干笑几声,脸上写着无奈。
没错,他为人虽然豪爽,但酒庄是他最珍爱的一切。这里盛产的香槟好酒,让许多媒体记者都想前来采访,却被他一一拒绝。他只想产出人人称赞的好酒,并不是炒热他的知名度。
要不是当年在台湾,他恰巧弄丢随身的物品、证件,在举步维艰的时刻,正好碰到王大哥伸出援手,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否则他还真不想借出这个酒庄。
“你看,说人人到,他们已经来了……”某一个酒农手指远方,只见有四、五辆车子,正朝这方向浩浩荡荡地驶来。
欧阳霖回首再叹一口气,他的酒庄啊……
那种心情,就像等待嫁女儿般不舍,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
无奈的他,只能站起身来,迎视车阵卷着黄沙尘土驶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语乐,到了,起来吧!”助理摇着一旁闭眼的王语乐,以为她陷入沉沉梦乡。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做最后的心情调适与整理。
逃离了近一个礼拜,她的心情仍然没有调适好。茫茫然地在法国境内晃荡,心还是空空的没有着落,也没有一点踏实感,除了……那个叫欧阳霖的男人之外,其它美景事物完全无法进入她的眼底。
直到前几天,她终于主动打电话联络王大哥,告知了她的所在。王大哥马上十万火急地带了一队人马,直接杀到酒庄来,这也是她身在此地的原因。
真的要拍了,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