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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城轻微皱眉,扯过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踹在他的膝窝,那人被压在地上痛苦的口申口今,“城哥……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混进豪庭当奸细,刀疤哥就得弄死我!”
他抬头正好看到瞿城拿出了手机,眼看着前面有一片玻璃碎片,咬着牙去够,还差一点点就够到了……
看到徐辞年的短信,瞿城低笑起来,脸上萧杀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手指敲动键盘拨通了徐辞年的号码。
“喂?”
清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瞿城的声音如常,甚至带着点笑意,“徐老板怎么有空联系我,想我了?”
徐辞年勾起嘴角,刚要说话,那个躺在地上的奸细突然挣扎起身,手头的玻璃渣对着瞿城的脖子挥了过来。
瞿城握住电话偏头躲过,右手一擒捂住那人的嘴巴,一脚把他踹在墙上。
“!”那人痛的瞪大眼睛,尖叫声被死死地堵在嘴巴里。
“你那边……怎么这么乱?”徐辞年疑惑的问道。
瞿城呼吸的频率都没变,声音带着喜悦,“没事儿,接到你电话高兴地出去跑了一圈。”
徐辞年忍不住笑话他,“行了别贫嘴,我正在车上,一会儿就到S市了,你晚上空出时间,我请你吃饭。”
“嗯好,不见不散。”
瞿城笑着回答,在电话扣上的瞬间一脚踩在奸细的手背上,玻璃碴子瞬间跟血肉融在一块,那人痛苦的痉挛了几下却一声也叫不出来。
瞿城起身,阿四递过来一个盒子,他伸手扔在那人脸上,盒子摔开从里面掉出来一根假肢。
“把这份‘大礼’拿回去送给刀疤脸,他瘸了这么久应该用得上,记得告诉他以后要乖乖做人,别来我的地盘找事儿,否则下次就不是送一条假腿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拍掉身上的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胡同巷子,留下刀疤脸的奸细,痛苦的在地上口申口今。
*****
大半个月没见到那只孔雀,瞿城心里怪想的,掐算着路上的的时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约定地点赶。
没曾想到了地方,徐辞年比他还早到,一头钻进瞿城的宾利车,手里还拿着两袋豆沙包。
天气回暖,他穿了一件灰色开身毛衣,里面翻出两个蓝色的衬衫领,配上脑袋上那一层刚长出来的板寸,显得特别精神,挑起嘴巴一笑,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瞿城看的眼热,连话还没说一句,凑上来就偷了个香,被徐辞年一巴掌拍走。
“你都不想我……”瞿城一脸委屈的扁了扁嘴,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还西装革履,开着上百万的豪车。
徐辞年低咳了几声,拿着手里的豆沙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这不是给你带夜宵了么。”
他一向不喜欢把话说的太直白,什么我想你,亲个嘴儿之类的肉麻话,他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他也的确挺想这个男人,所以也不明说,干脆拿食物来贿赂。
“你把自个儿送给我当夜宵还差不多。”瞿城叹了口气,随手打开塑料袋,当即哭笑不得,“喂……你就算想糊弄我也拿个像样的东西吧,这叫什么?”
他举起一个小兔豆沙包,上面还染着红彤彤的胭脂,两只巧克力做的眼睛圆溜溜的,两只白胖的耳朵竖起来,怎么看都像是糊弄窝窝的东西。
徐辞年忍笑,一脸淡然的开口,“我这怎么叫糊弄你呢?我为你了特意拿着两个包子大老远从清源回来,还不够说明问题吗?窝窝想吃光我都没让,特意从他嘴里抢出来的,你看上面还有牙印呢,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还一方大哥呢。”
瞿城哭笑不得,得,能从窝窝嘴里抢出食物的确不容易,他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啊?
“行行行,包子代表你的心,我吃还不行吗?”说着他咬掉一只兔子耳朵,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声“美!”
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手里握着个兔子形状的白胖包子,看起来实在很喜感,徐辞年盯着他看了半天,嘴角情不自禁上翘,也没多说什么,把瞿城轰到副驾驶座上,自己戴上安全带,踩下了油门。
宾利一路开上了高架,瞿城抬头问道,“不是说吃饭去吗,这是往哪儿?”
徐辞年冲他笑了笑,眼睛里带着精光,“去了不就知道了。”
车子绕下高架,直接进了市中心,堵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徐辞年最终在豪庭大门口停了下来。
这条街是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所有的高端商场、酒店和娱乐会所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带,远远望去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霓虹灯闪得人眼花缭乱。
瞿城不明所以,四处看了看,“怎么跑这儿来了?你想去豪庭玩?那还用带着我吗,直接进去刷脸,告诉他们咱俩的关系,看谁敢拦你。”
徐辞年径直往前走,笑着回头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跟着来不就完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个人并肩在热闹非凡的商业街穿行,周围的人十分拥挤,人流如织,满街的LED大荧幕都在放着时下最流行的奢侈品牌,还有街边灯火通明的珠宝店,里面的钻石被灯光一照,简直要闪瞎人眼。
两个大男人一起走,身体难免要撞在一起,瞿城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可是手指却在徐辞年掌心来回的勾画,好几次戳到他的痒痒肉,都引得徐辞年回头瞪他,等两个人眼神对在一起的时候,又憋不住想笑,回过头看路边的广告。
就这么腻腻歪歪的走了一路,一拐弯徐辞年在街角的一家铺面前停住了。
这整条街都带着浓重的商业气息,所有东西也像是被精心包装过一样闪着夺目的亮光,可是只有眼前这家不算大的店铺跟周围格格不入。
古朴的小门头房前是雕花的老宅门,上还有挂着快要脱落的红漆,两边放着两尊石狮子,头顶是四个大红色的灯笼,上面挂着一块牌匾,沾着金漆用苍劲的笔锋写了五个大字“赵家私房菜”。
瞿城愣了半天,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你的店?”
他之前就注意到这家店在装修,但是因为没挂牌他也没有特意放在心上,谁想到这孔雀在他眼皮子地上开了饭馆,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徐辞年笑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宅门,对他招了招手,“进来吧,今天我可是特意请城老大来这里吃第一餐。”
瞿城顿了片刻,控制不住笑了起来,一脚迈过朱红色的门槛,宅门嘎吱一声关上,仿佛一下子把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灯火通明,整个餐厅布置的仿佛旧时弄堂里的小茶馆,食客们坐下来吃着饭喝着酒,嗑上一盘瓜子,听上一段戏,活灵活现了当年的情景。
不算大的房间里摆着十几张木头桌,椅子是配套的古式长条凳,四周挂着大红灯笼,墙上是各色的年画和蜡染,徐辞年打开音响,放出一首咿咿呀呀的老唱曲,手里拎着一个长嘴大铜壶走过来,拿着青花茶碗给瞿城倒了一杯茶。
“客官,您吃点什么?”徐辞年笑着问他,狭长的眼睛弯着,眸子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光。
瞿城失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对上徐辞年的眼睛之后,又一本正经的低咳两声,“那要看你们店里有什么了?先来两盘猪头肉,再让你们老板出来陪我喝杯花酒,唱个小曲儿给我听听。”
“去你的。”徐辞年笑着啐他一口,靠在桌子由上而下的看着他,“花酒小曲儿是没有,不过今天试营业大酬宾,作为本店第一位客人,老板可以给你亲自下厨。”
“你们老板太吝啬了吧,至少也得给我免单,在我眼皮子底下开业,还瞒着不告诉我,该打。”
说着瞿城伸手不轻不重的往徐辞年屁股上拍,被徐辞年一下子躲开。
“抱歉之前太忙,没顾上告诉你,对不起了……”
徐辞年难得示弱,弯下腰摸了摸瞿城的脑袋,看着他浓密的黑头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抚摸一只大型犬,这想法又把他给逗乐了,“其实告诉你丫的也没用,到时候你肯定又要说什么这房子太小,什么我给你找个黄金地段,什么装修的钱你别忙活,我都给你包了……我还不知道你那尿性?”
瞿城噗嗤笑出声来,“死家雀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猜的还真准。不过我现在仍然没看上你这地方,太小知不知道?才十几个桌子能接几个客人?”
徐辞年“切”了一声,推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你个大老粗暴发户懂个屁,什么叫小而精,什么叫浓缩才是精华,你懂吗?大而无用是草包。”
瞿城盯着自己裤子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没啊,我觉得自己又大又实用,一根顶五根,你最清楚了。”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