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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刚才还跟我耍脾气,现在被我伺候的舒服了倒头就睡,真是个小祖宗。”
望着已经趴在自己肩头睡着的窝窝,男人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对李老师笑了笑,“老师,你每天都要跟这么多小怪兽斗智斗勇,我真佩服您呢。家里这一个就够折腾的了。”
李老师对孩子的脾气性格非常熟悉,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总是喜欢用闹别扭的方式引起家长的关注,所以对窝窝的反应没有一点怀疑,笑着眯起了眼睛,“是啊,刚才钻出被窝的时候还困得打哈欠呢,一看到你撒几下娇也就老实了。”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把手帕塞进口袋,“李老师,家里还有事情,我先带着窝窝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
小二黑侧着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坐不住了,想到连着两天都见不到窝窝,他就觉得舍不得,跟着窜下小床,没有任何征兆的跑了出去。
房门打开的时候,李老师吓了一跳,“小黑,你出来干什么?”
“我尿急,要上厕所。”
小二黑捂住肚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完全不顾老师的叫声,一眼看到窝窝的身影追了上去,“叔叔叔叔,窝窝明天不来了吗?”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男人一下子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波动的神色转瞬即逝,接着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了,明天我就送他回来,你们就又能一起玩了。”
说完他对小二黑笑了笑,抱着窝窝转身走了,小二黑不死心的又追了几步,“窝窝再见!”,可是自始至终窝窝都没有抬一下头。
“看不见窝窝睡着了吗?你个小坏蛋,中午又偷偷跑出来,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中午必须睡觉。”
李老师拉着他往回走,小二黑只觉得非常奇怪,但是他还年纪太小,根本想不出这件事到底哪里奇怪。
趁着老师喋喋不休的时候,突然一甩手,扔下老师又追了上去。
可是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抱着窝窝走出了幼儿园大门,小二黑没有家长和老师领着,根本出不去大门。
“小黑哥哥,爸爸住院好辛苦,我要去陪他,明天不能来幼儿园了。”
“他不是我爸爸,可是长得又好像的说,唔……他是谁?”
窝窝的话在耳边回响,小二黑越想越不对,虽然他年纪小,思维简单,但是知道窝窝不会骗他,刚才那个叔叔跟他说的话完全相反,他绝对不会听错。
他急切地就要追出去,却被门口的保安和追来的老师截住。
“老师,别让窝窝走!我要去找窝窝!快去把窝窝追回来!”他不停地大喊,可是没有人离他,都觉得是小孩子不睡觉在闹脾气。
大人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抱走,小二黑不停地又叫又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窝窝在眼前一点一点消失了。
徐新年抱着昏迷的窝窝走了几步,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没过多久一辆车子就从拐角处开了出来,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个黑衣人的脸,“徐大哥,你怎么出院亲自来接窝窝放学了?”
徐新年笑了笑,狭长的眼睛眯起,特意修饰过得脸和发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我想儿子就亲自来了呗,不过小家伙中午睡得好香,赖在我肩头不动弹,你们几个人?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顺路送我一程?”
“我们一共两个人,都是负责保护小家伙的,您都把他接走了,我们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副驾驶座上的另一个人探出脑袋说了一声,徐新年笑着点了点头,抱着窝窝钻进了车后座。
“平时就你们两个人?有其他人吗?瞿城也不跟我具体说清楚,总让我胡乱猜,你们要是还有人的话就一起叫上吧,你们这么尽力保护窝窝,我怎么也要请你们吃顿饭的。”
两个黑衣人哈哈一笑,“我们一共十个人,两个人一天,周六周日幼儿园不上课我们就回帮里,请客什么的就不用了,每天看见小家伙我们也高兴,你不用这么客气。”
徐新年笑了笑没接话,把窝窝放到一边,突然“啊”的惊叫一声。
前面两个人都被他这惊悚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同时回过头来,接着一阵白雾突然喷到脸上,两个人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你——!”
两个人大叫一声,意识到了不对,猛地钻到后车厢,可是身体却在几秒钟时间内失去了控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全都被迷晕了。
徐新年收起手里的迷烟喷雾,嗤笑一声,“徐建国那老不死的床头柜里天天藏着这么好的玩意儿,还真是怕死啊。”
把两个黑衣人拖到后座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窝窝,脸上露出快意的神色。此时此刻,心里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整了一张跟徐辞年七八分相似的脸。
他在徐家住了十几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跟徐辞年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对于这个“大哥”的言行举止他非常的熟悉,以前就能模仿的分毫不差,更何况如今他的脸已经彻底换了,只要不是把他跟徐辞年放在一起仔细对比,他就有信心,没有几个人能一眼就分辨出他们两个人。
如今他换上一件徐辞年喜欢的铁灰色外套,脸颊和发型再稍微修饰一下,不是连青龙帮这些保镖都没认出来?
无声的低笑出来,他猛踩油门,车子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卷起了滚滚尘埃。
***
看似平常的一天,却暗藏着波谲云诡。
整个S市,平静安详,可是藏在地下的力量却蠢蠢欲动,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要把整个城市都翻了一遍。
瞿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不发一言,面色冰冷如霜。
他面前齐刷刷的跪了十几个人,阿四在最中间,他旁边摆着阿勇和阿伟的尸体,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在竭尽全力搜索徐新年的行踪,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松懈一口气。
“城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们全都搜遍,完全没有徐新年的身影,徐家大宅的监控摄像被破坏了,我们现在一时还无法确定他到底乘的什么交通工具离开。”
“那就继续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瞿城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去,手里的烟被折成了两截。
“说啊,怎么都不说话,你们倒是给我个理由,到底为了什么擅离职守。”
瞿城低沉冰冷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一帮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阿四,忍不住开口,“城哥,我们真的没有说谎,当时阿伟的确是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就告诉我们说四哥让我们不要守在徐家,您要给我们开会,把我们都召集回帮派,这个我绝对没说谎,不信您可以问其他人,当时阿伟真的是这么说的!”
周围人跟着不停点头附和,“是的城哥,我们怎么敢骗您?平时我们都是听四哥的指挥,他让我们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哪儿还有一点怀疑,如果早就知道这是调虎离山,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害死兄弟的事情啊!”
一帮人喧哗起来,瞿城面色阴沉,把烟头往桌上一按,“够了,都闭嘴,阿四,这件事你有什么说的?”
阿四面色如纸,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城哥,我没做过,您问我几次我都这么说。事发前一天晚上徐大哥还叮嘱我要在徐家多派人手,我连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怎么可能突然把徐家以前的兄弟再叫回来?这件事情,您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或者查任何一切能查的东西都可以,如果我下过这个命令,立刻在您面前三刀六洞谢罪,说到做到。”
“我呸!你的意思是我们污蔑你了?谁不知道阿伟是你的人,如果你不给他下命令,他敢随便让我们离开吗?”
“你们只听到了阿伟的一面之词,真的亲耳听打电话的就是我了吗?”
这句话让一帮子人全都火了,阿伟已经死了,他的手机也神秘失踪了,现在谁都不知道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死无对证,但是阿四如果不承担这个责任,就等于栽赃他们一帮人信口雌黄,这口气谁咽的下去?
所有人都在大声指责着阿四不是东西,是帮里的叛徒,一帮人吵得不可开交,瞿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一声巨响,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都闭嘴,不过一点小事儿就你们搞内讧了?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青龙帮,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一瞬间,全场死寂。
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瞿城的脸色冷硬的没有半分温度,攥紧了拳头,“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就算真的有内奸,他也肯定愿意看到青龙帮乱成一团,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不管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