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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老实说,现在的我可以算是有钱没地方花。”终身俸,加上父亲阵亡时的抚恤金,以及洛威尔家族的信托财产,他其实小有恒产,不管是一个人生活,还是要养一家人,都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让她,还有三个孩子能赶快恢复正常生活,更不希望继续看到她这么辛苦的弯腰洗衣服。
淹水退去后两天,继续停班、停课,孩子也忙着帮忙清理家园;但现在已经恢复上课了,他希望让孩子回家后可以有个正常的家庭……
正常的家庭?他所想的其实不是物质的部分,更包括心理的家庭,可是,他不敢开口。
也许,他真的是信心全失……
有了洗衣机,清洗衣物的速度快了许多,罗思绮终于可以“把腰挺直”,不用再弯腰驼背;经过几轮的清洗,所有衣物统统清洗干净。
不到一周的时间,整个家里竟然全部恢复正常,连罗父、罗母来看都啧啧称奇,不敢相信那个安德鲁竟然动作这么迅速,瞬间对他有点改观。
经过整理,家里已经看不太出这场灾难的痕迹,顶多可以从墙壁上留下的水痕证明洪水曾经到达的高度,其他部分全部焕然一新。
孩子依旧开心的在家里玩耍,看着电视、听着音乐;安德鲁依旧在每天天亮之后,到晚上她下课回来之前,待在家里帮忙照顾孩子。
外表看来,好像没有发生过那场灾难一样,这个家庭恢复以往,只是能不能恢复到更早的那个家庭呢?
能不能呢?
这天,洪水退去第二周,空气中曾有的积水气味也已经散去,时间九点整,她刚离开学校、结束今天晚上的课程。
三年多的学习,她坚持下去,就是希望可以撑到毕业,不仅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孩子一个榜样,她相信妈妈的努力向学,孩子都看在眼里。
才刚踏出学校,立刻就看见那辆轿车,那是何信宏的车,罗思绮看着,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或许应该跟他说清楚,别让他继续这样执着下去。
何信宏打开驾驶座旁的车窗,对着她挥挥手;罗思绮第一次理所当然的走上前去,心里没有挣扎,因为这一次,她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不过她没坐上前座,反倒是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坐在驾驶座右后方的位置上。
何信宏看着,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这段时间接送她,她几乎都坐在同样的位置,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他再笨也知道她的意思。“你这样子,好像把我当成计程车司机。”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开车上路,一路上车里气氛沉闷,两个人都没开口,但过了五分钟,何信宏先说话了。“家里还好吧?都整理好了吗?”
点头,“恢复正常了。”
“一定很辛苦,这次淹水太严重,连我的学校也淹得很惨,这几天一直在清理,几乎没时间休息。”
“是啊!”
何信宏专注看着前方,好像心无旁骛,却一开口就说出心事。“我没想到那天晚上,你前夫会去找你。”
苦笑,“我也没想到。”
“其实,你还爱着他吧?”
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更没想到他会看出来,罗思绮默然无语,不知如何回应。
依然爱他,却不敢说,因为她知道,安德鲁是为了孩子来的,看到孩子,他就满足了,有没有她,有没有这个当初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离开他的女人,一点都不重要。
“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对不对?”
“信宏……”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想跟你前夫公平竞争,所以伯母要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时,我马上就答应了。”
“真的很抱歉,我母亲太乱来了,你明明工作也很忙。”
摇头,“那是我自己愿意的。”继续接着说:“但是经过那天晚上,我想我可能输了,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我却一点想要赶过去看你们的冲动都没有,我比不上你前夫。”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可是,你还是很开心那天你前夫能来吧?”
又不语,不想透露心事。
“思绮,我想问你,如果你前夫没回来,你能接受我吗?”
看着他,轻轻摇头,“对不起,这三年多来,我一直都没忘记安德鲁,我想往后的日子也是一样,所以我不能接受,这对你不公平。”
“……跟我想的一样。”
“信宏,你还年轻,也是个好人,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终身伴侣。况且,你母亲也不会接受我的,我离过婚,又带了三个孩子。”
“重点在你啊!”何信宏笑着,“只要你愿意,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我的意志很坚定,我母亲是无法动摇我的。”
罗思绮又沉默了,觉得有点难过,信宏的感情她知道,但是她真的无能为力——不愿承受的感情,多一丝也嫌沉重。
“别难过,这样很好,至少我的身段很优雅。”何信宏笑着,“只要你确定自己是幸福的就好了。”
她也不确定……不确定能跟安德鲁重新回到过往,也许,他们彼此也都变了。
“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
“希望我这段时间的追求没给你带来困扰,在伯母把机车还给你之前,如果有需要,你还是可以打电话找我,我愿意当你和孩子们的司机。”
“谢谢你。”她不再多说,把沉思的空间还给这个年轻男人。事实上,她知道信宏很快就能走出来。
他割舍的只是一段未成形的感情,痛一下就好了;而她,却割舍掉十多年的深情眷恋,伤口至今仍未痊愈,甚至时而冒出鲜血。
她只能等待、只能沉默,对她的感情而言,重点反而在安德鲁,只要他开口,她真的愿意……
这天晚上的晚餐不在家里吃,安德鲁带着三个小朋友……不对,不能叫小威小朋友,这小子会抗议的。
带着三个孩子到他这段时间居住的饭店玩,晚餐时间顺便带他们去吃Buffet祭祭五脏庙。孩子都玩得很开心,小洁太爱玩了,要是小威的沉稳气质可以分一点给小洁,那就好了。
不过爱玩代表健康,只要别吵到别人,他可以接受孩子活泼好动一点,只是他还是会好奇,思绮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小洁跟小治联手玩起来时,几乎天翻地覆。
六点多开始用餐,七点半所有人都吃饱了,小治甚至因为吃饱了,开始想睡觉了,安德鲁只好抱着小治回到他的房间。
反正时间还早,八点半在带孩子回去就好。
回到房间,小治安安静静在床上睡觉,小洁则是到处探险,但或许她也觉得很累,不到十分钟就自动在床上躺平,呼呼大睡。
不管如何,就算再活泼好动,小洁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而已。
顿时,房内只剩下安德鲁与小威醒着,父子两人对望一眼,气氛平和,没有初次重逢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安德鲁坐在椅子上,拉了张椅子要小威也坐下,孩子乖乖听父亲的话,心里虽然不知父亲要做什么,但总是听话。
安德鲁从抽屉拿出东西,定睛一看,好像是相簿,原来,他是想跟儿子分享以前全家人还在一起时拍摄的相片。
这些东西思绮并未带走,还留了一些供他回味。他常常拿出来看,藉此追忆自己曾经拥有的美好的家庭,更提醒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的放弃、愚昧,才会失去了这个美好家庭。
打开相簿,父子俩一起看。
小威笑着说:“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把相片洗出来喔?”
“总是想要留个纪念,所以以前照的相片都会拿去冲洗。”安德鲁指着其中一张相片,那是罗思绮刚生完小威,在病房里休养,抱着小威,表情很疲累,但充满幸福回忆。
“生你的时候,我还在营区忙,接到电话才知道我当爹地了,赶快请假出来。你妈咪不肯告诉我什么时候生,一个人把你生下来……她就是这样,不想让我担心,只希望我专心工作。”
看着照片,听着父亲诉说着回忆,小威很安静,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不敢回话,怕打断了父亲的思绪。
爸爸真的……真的还很爱妈妈。
他竟然可以感觉出来,小威突然一阵担心,如果妈妈真的跟那个何叔叔在一起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这个更惨,你妈咪刚生完小洁,你还在旁边,我根本不在美国,这是护士照的。”
“你在伊拉克。”
“对啊!”安德鲁怅然若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