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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差一点遗漏本来想要分派给他的差事的。
刘御正色道:“派两个太医去褚家十二个时辰轮班守着,要是褚渊死了,恐怕褚湛之会有想法。”
他如今手头最少的就是掌握兵权并且忠心的将领,王家王仁郦是他的亲舅舅,算是一个铁杆,但是其他将领却仍然没有真心归附,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褚湛之也是名门望族了,他手中的兵权也不可小觑,虽说如今双方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但是客大欺店店大欺客,一方处于弱势时,合作起来总是不那么愉快的。
连接刘御跟褚湛之之间的纽扣就是褚渊,若是哪一天褚渊不在了,那刘御手头并没有砝码确保褚湛之会对他忠心耿耿。
更甚者,退一步讲,要是褚家存活下来的唯一儿子褚渊因情病逝,那褚湛之肯定恨死山阴公主了,这样大的仇恨很可能会被转移到他的头上。
刘御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撇开利益方面来谈,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死心塌地毫无怨言地喜欢他,闷骚如刘御,也是有所触动的。
他说完后见苏涛面带纠结之色,也发扬了自己一贯的善解人意,低声道:“就是先看看他此时的身体状况,要是实在不好了,那就悄悄送到宫里来,我自然有办法应对。”
苏涛本来就不是笨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这是想要坦白了,稍感迟疑道:“恐怕不妥吧,殿下,若是褚公子不肯接受……”
苏涛以己度人,觉得这要换了自己,肯定气得要死,连带着说不定都能恨上刘御了,不带这么伤害人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害得褚渊这样要死要活地折腾。
刘御一细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摇头道:“那他要是不乐意甚至怨恨上我了,那大不了就推脱他病重无药可医,把人斩草除根了就完了。”
这句话说得也未免太狠了一点,苏涛偷眼一看,发现刘御说话的时候眼睛中甚至都带了点笑影,明显把这句话当成玩笑说出来的。
苏涛有点诧异他为啥心情会这么好,赔笑道:“您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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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隔天晚上刘御一回到自己的寝殿,还在王狗狗的伺候下脱外袍,眼梢一瞄发现王狗狗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神情。
“怎么了,你今天便秘?”刘御觉得有点不对,禁不住问了一句。
王狗狗第一个念头是纳闷“便秘”是啥,不过很知趣地没有问出来,反而干笑道:“您说的是。”
刘御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有话快说,别支支吾吾的犯傻。”
王狗狗的下巴往龙床上一扭,满脸尴尬道:“褚公子在呢。”
刘御一听,果然丢下他自顾自往床边走,探头看了一眼,还愣了一下:“他怎么成这样了?”
如果说褚渊一个月前的貌美程度是八十,现在最多只有四十,毕竟是名震南北朝的美男子,以往看起来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刘御并不是不知道人家为啥会变成这样,刚刚不过是太惊讶了才问了出来,不是真的需要王狗狗回答,见后者张开嘴巴在纠结说辞,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他说完后就没再正眼看王狗狗,低头凑近褚渊身边闻了闻,这次没有异味还带着清香,看来王狗狗还是把他上次对于褚渊的吐槽专门告诉苏涛了。
不过看褚渊披头散发的模样,貌似这段时间过得确实不如意,刘御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
果然再漂亮的壳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抬手揉了揉褚渊的手腕,不说是皮包骨头也差不了多少了,着实看着很凄惨。
刘御坐在床边托着下巴望着头顶发呆,过了没多久,褚渊就醒转了过来,他倒没有昏迷太久,毕竟苏涛下迷药的时候掌握了用量。
褚渊一抬头看到了满眼都是明黄色,明显还没有跟上节奏,茫然地愣了好一会儿,一扭头看到了还在一脸深沉抬头望天的刘御,神情恍惚,轻声唤道:“殿下?”
刘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把明黄色的布料在他眼前一晃:“下次要叫‘陛下’,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这句话仍然是压着嗓子说的。
褚渊脸上浮现的激动神情整个都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眼中的光彩一点点被抽条带走了,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明显的“嗯”,软绵绵又躺了回去,眼梢仍然黏在他脸上不放。
刘御笑了一下,并不解释,往他身边一躺,懒洋洋道:“我听人说,你最近跟个娘们似的寻死觅活,一个劲儿想玩殉情?”
褚渊看着他眼神涣散,明显在走神,听了这番话竟然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玩意就跟用猫爪杆逗猫一样,要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难免会有扫兴的感觉,刘御眯了一下眼睛,叹息道:“你难道就不疑惑为啥会出现在皇宫里面吗?”
褚渊愣愣没有接话。
这人原来坏掉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脑子。刘御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站起身作势就要离开,被褚渊用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抓住了。
“您……你……您……”褚渊一连换了三个称呼,然后才问道,“您看起来跟殿下很像……”
以前刘御以刘子荣身份跟他见面的时候,不仅改变了身高外形,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和声调都变了,然则褚渊今天听的,虽然声音略低,但是语调却跟“山阴公主”的好像。
刘御并没有搭话,从他手指间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看得出来褚渊很想用力捏住他,但是本身体力实在是不行了,力气有限——从褚渊腰间摸了两把。
他的本意是自己把那块写着“彦回”的玉佩拿走,也算是某种再明显不过的暗示,没想到摸来摸去什么都没摸到,连肉都没有多少了,光摸到骨头了。
☆、告知
褚渊被他摸得明显很不自在;本来呈现出青白不健康颜色的脸颊微微涨红,说不出来是羞还是恼;嘴巴里嗫嚅着:“皇上还请自重。”
平心而论;他对“刘子荣”并没有啥啥旖旎心思;但是褚渊每次看到对方;心中都有些不寻常的悸动;这种感觉比面对“山阴公主”时来得淡很多,但是毕竟也是存在的。
更何况“刘子荣”摘掉面具后跟他的心上人还顶着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人一般。
褚渊禁不住有点恍惚;连呼吸都变轻了三分;生怕不小心把他吹跑了。其实他跟“山阴公主”是真的没有多少交集,两个人更从来不曾凑得这样近过;然则会联想是男人的本能,褚渊有时候深更半夜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有点恼恨自己的想法,手缩到被子底下掐了大腿一把,才算是回过神来,木着脸道:“皇上这是何意?”
刘御一门心思继续在他腰上摸来摸去,最后不甚耐烦道:“你那块玉佩呢?”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况且声音貌似太熟悉了一点,褚渊脑子有点发傻,愣怔怔问道:“哪块玉佩?”
刘御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懒得继续待下去了,站起身摇摇摆摆就要出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寝殿,扭过头指手画脚道:“出门找二狗去,让他在偏殿给你找个地方睡下,明天一早就滚出宫去。”
肯定是不能连夜出宫,不然估摸着啥风闻都能传出来,说妹妹的小情人爬上了龙床又因为技术不到家伺候不好被嫌弃还算是其中好听的说法呢。
都怪苏涛自作聪明把人往龙床上塞,刘御怨念地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这当然是气话,他很清楚苏涛这样做才是最好的,不然皇帝大半夜不回寝殿反而去了偏殿,更显得打眼。
悄无声息把褚渊送进来,给他点时间把事情说清楚了,等到了天亮再把人送走是最好的方法,也掩人耳目,不容易让人觉察。
刘御一番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况且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褚渊看着他却如梦方醒,连滚带爬从床上跌了下来,从地上翻滚着跑到近旁,一拉他的衣角,眼眶通红道:“殿下!”
傻孩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刘御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还算满意地应声道:“乖。”
刘御本来以为苏涛的第一个反应会是询问他为啥会突然变成了皇帝呢,而且因为情绪激动,可能措辞和语调都会不大好,刘御对此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暗自告诉自己千万要耐住性子,把事情说开了,以后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没想到褚渊一点探究的**都没有,转瞬间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还一边哭一边笑,抱着他的靴子鼻涕眼泪一块抹。
一个人哭得太惨烈太用力了就很容易缺氧,刘御本来还摸出来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