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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翻了翻礼单,对于上面的金银珠宝确实挺满意的,想不到褚家真的是底蕴丰厚,褚渊作为一个还没有继承家业的次子,竟然一下子就能够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了。
刘御算了算自己送过去的东西以及现在的回礼,发现这么一来一回收益十分可观,眨巴着眼睛道:“你说我以后是不是需要时不时给褚渊送点东西过去?”
尤其是自己下次再揭不开锅的时候,利用这一点轻轻松松就能把储蓄翻倍,有褚渊这么一个冤大头,不用白不用。
苏涛一听,更加确定他肯定是对褚渊有意思,你说刘御这个人就是太装腔作势了,喜欢就喜欢吧,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为啥还非要找这样的借口?
刘御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褚家的底蕴并没有这样丰厚,摸着下巴心道莫非褚渊在经营地产钱庄方面还有这样的天才潜能,心中大定,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
其实对于他来说,想要把褚渊拉到自己的阵营,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如果他以山阴公主的身份明确表示出这一点,并且说明想要的是褚渊自己,并不牵扯到整个褚家,褚渊未必不会同意。
只不过在前面画个大饼吊着人家,把褚渊这么彻底地利用一番,哪怕是刘御都有点良心不安,要是换了他是褚渊,知道真相后跟利用自己的王八蛋拼命的心都有了。
褚渊知道刘子荣的存在,这就表明如果两人翻脸,刘御会处在很不利的境况下,他想了好半天,觉得不仅仅要晓之以情,还需要动之以理,让整个褚家都明白,真正的嫡皇子刘子荣才是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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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让苏涛下了大工夫调查了一番褚渊的资金来源,发现褚家的一贯风俗就是给儿子女儿每个月不菲的月钱,如何花销经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褚渊在唯一的哥哥死后,一直是被按照褚家的继承人培养,他的月钱比寻常褚家宗亲要厚实不少,不过也没有高到能够面不改色送出这么大的厚礼的份上。
果然是这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钱生钱。
二十一世纪的人才着实不值钱,但是对于现在的刘御来说,人才确实是最值钱的东西,所以在他确定褚渊有本事的第二天,褚渊就收到了一封来自“少爷”的信函山寨在异界下载。
平心而论,褚渊并不想要接受这位传说中据说是已死的刘子荣的少爷的邀请,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他当真不想跟着搀和。
褚渊的父亲褚湛之并不是一心对刘义隆忠心耿耿的纯臣,人家在刘义隆活得好好地时候就已经秘密跟刘骏谋划谋反的事情了。
只不过褚湛之站队没有站好,或者说他选择的合作伙伴有点智硬——好吧,不是有点,刘义隆很快就觉察到了自己三儿子和褚湛之私底下的小动作,进而对两个人都敲打后进行了一番惩戒。
褚渊深切记得当初发生的事情,那段时间褚家旁支被免职了好多人,整个主宅的气氛都沉静如死水,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惨痛的记忆让褚渊一点也不想牵扯进皇朝更迭,但是自从他亲自前往寻阳把这位少爷接过来,褚渊就有种身不由己的微妙感觉。
只不过他不去也得去,不然就是驳了人家的面子,再者,褚渊见上面写的相见地点是鸡笼山山顶,心中不乐意的情绪倒也减弱了大半。
褚渊只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少爷而没有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心中颇为失望,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面对面喝了点清酒,闲聊促进感情。
褚渊自然知道这位少爷只是因为缺少人一块打屁吹牛才把自己叫来的,但是揣度着此人一点也不着急,便也没有主动提出来,陪着他喝了点酒,整个人略带了些醉意。
南北朝的原住民基本上都是喝的清淡的米酒,味道浅淡如同果汁一样,后劲也特别小。
褚渊本身的酒量相当不错,他从小经常跟着褚湛之参加各种各样的集会,可以说是饱经考验,不说千杯不醉也差不太多了。
但是这次他稍稍抿了一口酒杯里面的浅黄色半透明液体,一股辛辣之极的味道扑面而来,褚渊顾忌着自己的形象,憋着气没有吐出来,拿筷子夹了几口小菜塞到嘴里才算把那股味道压了下去。
刘御眼睁睁看着他白净的面皮先是变得惨白,又迅速涨红,知道这是酒劲上头的征兆。
他禁不住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苏涛说的是对的,这个被他起名为“自制啤酒”的玩意真的不是很合这个世界人类的口味。
——这帮子压根就不懂得欣赏的蠢货。刘御自己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张张嘴巴直接“呸呸呸”吐了出来,心道怪不得苏涛当着他的面还敢说这玩意尝起来像是泔水。
——味道真的很像是泔水,比啤酒或者北京后海卖的豆汁还像。刘御发现自己设定的第一条赚钱计划就此宣布破产了。
他很失望,自从来到了这个该死的世界,他一路就没有顺过,刘御扫了一眼端着酒盏半天都没有喝一口的褚渊,轻轻咳嗽了一声:“褚公子不必勉强,这是玉儿胡闹弄出来的……我另外让人备酒。”
褚渊禁不住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杯中的酒,笑道:“我还说为什么口味这样独特,想不到竟然是大殿下亲自酿造的,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刘御才不管他怎么说,扭头示意在旁边伺候的苏涛抓紧过来把酒盏换掉。本来这种服侍人的活计都是王狗狗在干的,但是王狗狗此时不方便露面,就让苏涛代劳了。
苏涛心道这人真的实在是太虚伪了,你要是真的想更换酒盏,早八百年直接让人换了就是了,还非要好死不死加上一句“这是玉儿胡闹弄出来的”,明摆着居心叵测。
苏涛这么一想,蹭上来作势要把酒盏换下来,却被褚渊不动声色闪身避过了:“苏总管不必多劳,自然是殿下一番心意,自然不可平白浪费。”
☆、回京
褚渊理所当然喝醉了;而且醉得着实不轻——刘御在确定了自己最新酿造的所谓美酒确实不适合人类饮用之后;嫌弃万分地指挥着苏涛把人当垃圾一样丢到偏房里面睡着了。
刘御想了半天;觉得还不到时机把褚渊拉到自己阵营——妈蛋一个喝点自制酒就醉得东倒西歪的废物很容易保守不住他的大秘密——好吧,没有错,他就是在迁怒。
最终刘御把那摞地产薄纸收拢归类了一番,能够直接当银票使用的东西都自己留下了,还需要费心力经营的铺子田产都给王宪嫄退了回去。
刘御当然不会把到手的钱财吐出来的高风亮节,他只是嫌麻烦暂时交给王宪嫄管理;反正以王宪嫄的性格,也做不出把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的事情。
苏涛离开鸡笼山去了一趟皇宫;很快就回来了;笑道:“殿下尽可放宽心;据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红儿说,娘娘收到了您的嘱托万分欣喜。”
王宪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跟大儿子拉近双方感情的机会,有了这叠已经算是刘御私人财产的账册,最起码每个月刘御都会专门跟他联络一番,弄清楚这一个月的经营情况如何。
刘御轻轻叹息了一声,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道:“最近没有大事发生,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日子过得难免无聊。”
苏涛想了半天,勉强挑拣出了一条算是大事儿的事情:“皇上昨日为南郡县公主赐婚了,选的是王家次子,褚公子落选了。”
南郡县公主本来的热门额驸人选是褚渊的,刘御略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么说,某个宿醉的家伙回到了居所,可能还在头疼,就要听到这样的噩耗了。”
“……小的倒是觉得,褚公子未必会觉得这是一件坏事。”苏涛轻声开口。褚渊的年纪着实不算小了,现在却还拖着没有指婚,难道刘骏真的想把一个儿子当做女儿嫁出去?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不对劲儿,因为预料到自己八成要被刘御骂甚至打了,苏涛一边说都一边忍不住在心中骂自己嘴巴犯贱不积德,但是说完后忐忑万分地等了半天,都不见刘御开口,一抬头,见刘御面无表情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苏涛被这种表情搞得差一点吓尿,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勉强扯出来一个不算太扭曲的笑容道:“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滚吧。”苏涛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挺喜欢搞点小八卦的,刘御很清楚他的破毛病,也懒得再浪费力气责骂了。
——主要是他自己都舀不准刘骏那个智硬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真骂也是带着底气不足的心虚气短的。
算算年龄,自个儿今年都九岁了,褚渊都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