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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次宗一听,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觉悟,你还想把头发给剪了啊?他是真不知道刘御是个男的,心道一个女娃儿能舍得自己头发的可真不多。
这里是佛堂,雷次宗并没有多说,略一点头就把事情混过去了,等带着刘御去了偏殿,自己坐在主位上,才捻着胡须老神在在道:“老夫也知道你无心佛学,接你上鸡笼山,不过是念着你小小年纪,聪慧异常,逢此乱世,恐怕并非好事。”
这话他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刘御一听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十分干脆地接话道:“弟子明白先生好意。”
雷次宗一听,试探性问道:“你真的明白了?”
刘御心道这老头怎么还跟以前似的这么八卦,不过雷次宗刚刚帮了他大忙,人家八卦心切想探听点事儿,那他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行的,恭声答道:“建康将乱,天下将倾。”
八个字说得雷次宗心头一凛,半天都没说话,自个儿摸着手腕上挂着的佛珠转了几圈,才低声道:“今日跟随你来鸡笼山的,有位男丁?”而且那小伙子长得实在漂亮,可别是刘御看中的人才带着过来的。
“是个太监。”刘御面无表情开口道。
雷次宗心头又是一颤,这可比刘御小小年纪就玩男人大条多了,叹息道:“我把你接到鸡笼山,原本就是为了让你摆脱建康那些俗事,没想到天底下无一方净土。”好好的非要给自己孙女身边安一个太监,这也够缺德的了。
刘御明白雷次宗这是误会了,还以为王狗狗是刘义隆给他安插的眼线,不过他并没有戳破这件事儿,低头装作没听见,也没有接话。
雷次宗不可能对着孙女说爷爷的坏话,他再怎么说也不姓“刘”,皇家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掺合,能把刘御接上来再按个女弟子的名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也不想把自己给牵扯进这个漩涡里,因此也没多说。
刘御很快就从佛堂被放了出来,主要是雷次宗对着他没话说,他对着雷次宗懒得说,一出来就看到王狗狗站在门外垂头丧气的。
一见刘御出来,王狗狗很紧张,咬了咬下唇,声音细弱蝇蚊:“殿下,是不是二狗给您添麻烦了?雷老先生有没有责备您?”
他被雷次宗进佛堂前喊的那句话吓得不轻,生怕自己给刘御添麻烦了,此时偷眼一看,见刘御脸上喜怒莫测,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模样,心中更是十二万分的忐忑。
刘御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跟着一个小沙弥去了自己在后山的小院子。雷次宗就他这么一个名义上的女弟子,又是皇帝的亲孙女,自然不能够跟其他僧侣住在一块,得专门给他开辟一个小院子居住。
李萍跟在王狗狗后面,见刘御进去了,王狗狗也十分自然地跟了进去,自个儿没有跟,乖乖站在外面站岗守门。
刘御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里,一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王狗狗,心中颇为满意,李萍确实有眼力,这一点比苏涛还要做得让人心中舒坦。
这一点上,王狗狗就暂且还差了一截,刘御吩咐道:“平日里多跟二猫学学,看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王狗狗低头恭声答应了,双手把先前刘御塞给他的纸团给刘御递了回去。
这纸团还是苏涛临时把李萍推荐给刘御的时候塞过来的,刘御因为嫌纸团太大了,自己手小捏不住,就丢给王狗狗暂且收着了。
刘御伸手接了过来,拉开来一看,禁不住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轻轻哼了一声。
王狗狗恨不能老天爷赐给他看得懂正儿八经文字的能力,好弄明白李萍究竟有什么本事,毕竟两人现在也算是竞争对手了。
但是别说他看不懂字,就算看得懂,他也不敢随便看刘御塞给他的东西,现在王狗狗眼巴巴看着刘御,见对方一点跟他讲述的意思都没有,跪在地上十分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这一动就挨了刘御一脚:“老实跪着,别给我添乱。”
王狗狗吓得立刻不敢再动,趴地上乖乖装死。
刘御把纸条团吧团吧丢到桌子上的茶杯里浸湿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放水墨之类的说法,墨都还是粗墨,浸水就黑晕晕染了一大片,整杯茶都变黑了,纸团也给染得看不出原来的字迹了。
刘御问道:“你觉得二猫这人怎么样?”
王狗狗心道,李萍那就是一坨屎,殿下你别把她当心腹,她不够格,我才是您最应当信任的下属才是。
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说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中很明白这点小心思不可能瞒得过刘御的眼睛,咬咬牙还是乖乖说了出来:“二狗觉得她没我好。”
“没问她跟你比起来怎么样,我是问你觉得她在哪方面有本事。”刘御拿脚尖轻轻磨蹭着王狗狗的肩膀。
王狗狗一听,他竟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那显然在殿下心目中自己确实地位比那狗屁二猫要好,心中大喜,抱着刘御的脚还挺受用的,打起精神答道:“二狗在她身上闻到了药味,恐怕她懂得点药理。”
说完后特意偷偷撩着眼皮观察刘御反应,见刘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继续猜测道:“再者,她力气也比寻常女子要大,恐怕学过武,懂得耍几个把式呢。”
刘御眯着眼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点头道:“她是学过武,但是她懂得是毒不是药——嗯,苏涛还说她会吟诗作对,是个全才。”
刘御说完后还颇有感触,这看脸是真看不出来李萍还是个雅人。
王狗狗一张俊脸先是铁青,后又变得苍白,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敌人这样强大,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万念俱灰了。
☆、私通事发
刘御在鸡笼山上的生活过得很平静,每天陪着雷次宗在佛殿诵两个时辰的佛法;其实就是打着瞌睡混过去;平时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缩在房间里看雷次宗的诸多藏书,雷次宗也并不怎么派人来打扰他。
他的日子过得清闲;但是鸡笼山山下却一点也不平静;如今正是最为风起云涌的时候。
苏涛还为此还专门避人耳目跑了一趟鸡笼山;跪地下给刘御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通:“殿下;海盐公主与驸马赵倩和离了。”
海盐公主是刘义隆的第四个女儿,先前还跟刘御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在刘御第一次参加宫中宴的时候还见过,海盐公主还有个儿子叫赵德铭,跟刘御差不多大。
苏涛低声道:“据传是海盐公主同二皇子刘濬在郊外私通,被微服出宫想要往鸡笼山来的皇上抓了一个正着。驸马得知消息后,闯入皇宫大闹了一通,皇上无法,只得准许两人和离。”
刘义隆有空就偷偷摸摸往鸡笼山跑的时候并不算多周密,不仅刘御知道刘骏知道,建康城中不少人都知道,海盐公主跟刘濬两人私相授受肯定是选的隐蔽之处,竟然好死不死能够让刘义隆给揪住了,里面显然有些其他的说法。
刘御如今穿的是一身尼姑的法衣,手腕上跟雷次宗一样也挂着佛珠,现在他正懒洋洋半躺在床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边眯着眼睛笑道:“这是刘骏设的套?”
苏涛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说出了实话:“回殿下,海盐公主同二皇子牵扯不清已久,王爷确实想要从中大做文章,只是在此之前,皇上似乎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王爷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谋划不能成功,没成想最后有惊无险,事情还是顺着他原本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谁让刘义隆是个聪明人呢,刘御一听就笑了:“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把这件事情掀出来对刘义隆的好处更大,这才装作一无所觉顺着刘骏的布局走的。”
刘义隆忌惮太子势大已久,而太子刘劭的主要助力就是他的亲弟弟刘濬,如今皇帝找到了把柄,名正言顺把刘濬推出了权利中心,估摸着刘劭有一段时间要在焦头烂额中度过了。
苏涛为了给他更好地讲述现如今建康的一团糟,低声开口道:“如今二皇子已经被撤了所有的差事,赋闲在家中,而皇上一怒之下命人处死了海盐公主的生母蒋美人。”
刘御抿着唇角略一点头:“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苏涛看了一眼站在刘御旁边的王狗狗,低声应了,起身走人了。
刘义隆每隔五天都要来鸡笼山上一趟,跟雷次宗讨论佛法,按照日子算,本来昨天上午就应该来的,但是一直没有见到人影。
刘御原本想着八成要出事儿,结果一看,原来是出的这档子事儿,似笑非笑摸着佛珠想了半天,勾了勾脚尖。
王狗狗这段时间来已经差不多琢磨透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见状赶忙扑了过来,殷勤万分问道:“殿下可有何吩咐?”
“去雷先生那里打听一下,一旦有了刘义隆上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