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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
好歹南朝宋以前的国都建康城是后世的南京,也是历史上响当当的城市,虽然定都在此的皇朝很难有啥好结果,但是好歹也拿得出手去。
这也是刘御对北京城情有独钟的缘由,他一直觉得那块地方的风水好,名声大,也是一种中国的象征。
他这一辈子结束后要是下了地狱,跟其他各朝各代皇帝吹牛的时候都有吹头,老子把南朝宋这么一个积贫积弱的破烂国家从长江南面一路打到了北京城去,说出来都觉得格外有面子。
他本质上其实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无神主义者,刘御不信报应却信风水,他还想要改国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宋”的称号总让他感觉到不吉利。
往前走了没一会儿,远远就看到何戢静静站在门口等着,他见刘御过来,连忙下跪行礼。
刘御正眼都不看他,也没叫人起来,自己坐到龙椅上之后,方才开口道:“起来吧。”
何戢爬了起来,从门口进来了,趴伏在下面道:“皇上万福金安。”
刘御不冷不热道:“当不得何爱卿一声金安。”
何戢一听,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先前的猜测不错,他就是在生气,恳切道:“臣、臣三天前在觐见皇上时说话有些不妥当,让您动怒了,还请您见谅。”
刘御继续不冷不热保持着死人脸:“说得不错,还有别的话想说吗?”
何戢把头垂在地上,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轻声道:“臣……臣是一时失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句话就说了出来,还请皇上责罚。”
这似乎不是刘御想的请罪方式,刘御听他说完后稍稍愣了一下,抬头问道:“哪句话?你说什么了?”
他真正生气或者说失望的,其实是何戢压根就不敢接任务的胆怯和懦弱,并不是针对哪句话,怎么听何戢的说法,两个人对这件事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
何戢也愣了一下,道:“您不是在为那天臣说臣连差的想法都没有那句话在生气?”不可能啊,不论是从刘御对他“何爱卿”的称呼上,还是从此人说话的口气上,明显就是在生气的模样。
刘御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天何戢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朝着天翻了一个白眼:“嗯,就这么一句话,这都过了几天了,朕不至于还扯着这个不放。”这也太小看他的心胸了一点。
何戢尴尬道:“皇上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跟微臣计较。”他感觉到刘御八成是在装傻,除了那句不妥当的话,何戢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让三天后刘御还在称呼自己为“何爱卿”。
刘御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就那么一句话,你为什么会纠结了这么多天才跑来找朕?”
何戢更加尴尬了,支支吾吾道:“没有什么,是微臣局限了。”
他其实真正纠结的不是刘御的态度问题,而是在心惊自己好端端怎么会突然间说出火药味那么大的一句话。
而且这句话切入的时间点还挺怪异的,是在刘御跟褚渊委婉却又不够委婉的调情后,何戢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刘御很纳闷地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何戢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还是刘御想了想,才道:“朕的皇妹过世已经有两年了对不对?”
正殿里面的所有人都是顿了一顿才知道所谓的“皇妹”是指的谁,何戢心头一动,正色答道:“已经两年零两个月了。”
“你记得倒清楚。”刘御懒洋洋说了一句,言辞中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来,“最近有看中眼的小姑娘吗?”
这是要给他重新指婚的意思,何戢听得出来,要是搁在几天前他肯定兴高采烈答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听却又一时间不想答应。
119
刘御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何戢的回答;对此颇觉奇怪,抬高声音重复问道:“你有相中的姑娘吗?”
说完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别有深意地特意补充道:“当然;以何家如今的地位,确实需要让朕来把关;以确保那姑娘的身份地位能够配得上你才是。”
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就算何戢有看上的人了;也得先让刘御看看身家合不合适;在他的盘算中,跟何戢成亲的女孩儿家世不能过于好了;但是也不能过于差了;省得有人议论他苛待功臣。
然则这句话说过之后;何戢仍然没有接话,刘御等得颇为不耐烦,皱眉道:“够了没有,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要想多久才能算完?”
何戢很想反驳一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是关系到自己以后一辈子的重大决定,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只能道:“希望皇上能够给微臣更多的时间考虑。”
也就是说何戢现在并没有看得上眼的女人,刘御撩起眼皮特意看了看他,道:“既然你不能够做决定的话,这事儿不如就让朕来给你做主?”
何戢道:“臣年纪还小,不急,如今我大宋刚刚打下了北魏,正是当巩固根基的紧急时刻,皇上日理万机,不若先忙您的公事。”
“这就是朕的公事之一,你毕竟是朕名义上的妹夫,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形单影只一个人过。”这事儿确实应该被归类为公事儿,何戢是他手底下还算得用的人,刘御自然应当帮他指婚,好用来展现自己对手下的关怀和爱护。
何戢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冷不丁问道:“皇上,那如果微臣不想在现在娶亲呢?您还要执意给臣指婚吗?”
“你真的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小孩子?还说自己是‘年纪还小’?”刘御一下子就笑了,“提前十年你说这句话,倒是不会被人耻笑。”
何戢跟刘御同年,到现在都是虚岁十七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娶妻生子,在南北朝着实少见,不过何戢是因为“山阴公主”的事情闹得,虽然结婚不算晚,但是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再娶也不过是续弦。
何戢一听过后,面色变得有些黯然,点头道:“皇上说得是,既然皇上有意,还望皇上为臣做主,臣在此先谢过皇上了。”
刘御看起来他对此并不是真的感觉到高兴,然则也没有多在意,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平时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就要多念着朕的好,人要知道感恩。”
何戢蔫蔫应了,起身离开了。
刘御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侧头问旁边站着的王狗狗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这明显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没有任何询问他的必要,王狗狗动了动嘴唇,刚想回答“是的”,却见刘御意兴阑珊地先一挥手:“朕不应该问你,二猫,还是你来说吧。”
李萍勾动了一下嘴角,不动声色看了看鼓着腮帮子的王狗狗,表示两人在刘御心中的地位明显是有很大区别的,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正色道:“皇上,二猫觉得,有可能何大人确实不想在这时候娶亲。”
“朕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究竟有什么不乐意的呢?”刘御托着下巴颇为茫然,“朕主动提出来这件事儿,可见是不在意的,他瞻前顾后在发愁些什么呢?”
老天爷当真是公平的,在给你开一扇门的同时堵死了所有的窗户。李萍感觉到有些好笑,王狗狗本身智商低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想不到连刘御本人也一点都没看出来。
李萍的情商和智商都在平均水平线以上,她看得出来不少端倪,何戢明显是自己都没有想清楚某些事情,今天无意识表现得很明显。
她不禁多打量了刘御几眼,这种狂妄自大的玻璃心男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么多人想着。
这些念头不过是一闪而逝,李萍正色道:“二猫感觉到,也许是何大人还没有做好准备吧?您之前也没把这件事情跟他说起过,可能他只是一时间太惊讶了?”
以李萍的立场,是不可能把真正情况说出来的,这纯粹是费力不讨好,而且刘御很可能在不接受这个解释的同时跟她翻脸。
刘御听完后感觉到有些异样,皱了一下眉,看了看李萍,微微压低声音道:“朕怎么感觉,你似乎知道什么?”
李萍很想说自己知道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具备最起码的常识和理解能力,笑道:“二猫如何能知道什么呢,连皇上您都没有看出来何大人究竟是怎么了。”
刘御果然没有花费半秒钟时间就轻易接受了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朕也是这样想的呢。”
这人真的已经在中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李萍尝试着引导他往正确的方向前进,委婉道:“皇上,二猫觉得您可以在后天询问一下何大人,看看他究竟在烦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