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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都摇摇头,如此悍女,他是吃不消也不愿再看到。
“来人啊,快招太医来帮王爷止血上药。”
“是。”太监急忙领命而去。
“王爷,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呃……是!”傅贤老脸尴尬,一手还捂着受伤的额头。
“兰屏,我们先走。”郎都朝看傻了眼的罗兰屏点点头后,她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两人相偕离去。
傅贤实在气不过,恶狠狠的再瞪了女儿一眼,“丢人,真是丢人!”
傅青燕抿紧了唇,对郎都是愈看愈不顺眼,这样的太子妃她也不屑当了。
*
景罗王府内,王宝玉、罗尔烈、罗尔格及钱含韵在听完郎都所说的观音水的相关事情后,这会儿全围在圆桌上看着那张已泛黄的凌春堂的画像。
不过,罗兰屏却端坐在一旁,心没在观音水身上,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老想着郎都抱着自己的那一幕。
她好想问他为什么会抱住自己!但女儿家开口问这事总是过于大胆,她一向羞怯……
郎都可以感到她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只是在清楚自己对她日久生情的情愫后,他更得小心的抑制自己那股想将她呵护在羽翼下的渴望。
先前拥抱她的那一幕,虽然被个小太监看个正着,但他相信他没那个胆子去传播这件事情,只是日后他若不好好克制自己,一不小心让一些同辈的阿哥或长辈见到,那事情可棘手了。
“老天,画中的圣医大概不到三十岁吧,但如今圣医都已七老八十了,怎么靠这张画去找人呢!”没耐性的罗尔格摇摇头,踱到一旁去坐下了。
王宝玉及罗尔烈也同时摇头,这茫茫人海,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虽然知道他是江南人氏,但江南可不是个小地方,凭一个名字要找到人谈何容易?
郎都来回的看着众人,大抵能猜到他们的想法,可是他真的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就算花上数年的时间他也不在乎。
众人间,只有钱含韵的目光还定在画像上,不知怎的,她老觉得画中的眼神似曾相识,而她也是江南人氏,也许在某个地方见过也说不定……
一见彩眉端了茶进来,她一把将她拉到画像前,害她差点打翻了茶水。
“彩眉,你看看,你跟我一样是在江南长大的,有没有看过这个人?”
彩眉看了看,摇摇头,“没有耶,小小姐,彩眉没印象看过这个人。”
怎么会?她想到他已是个老人了……“到书房去将笔墨拿来。”
彩眉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将茶放在桌上后,就跑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嫂子?”罗兰屏一脸困惑的走近她。
郎都亦走了过来,“这幅画可是重要线索,你不会要在上面作文章吧!”
她面露思索,“我觉得我见过他,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给他涂上个几笔,也许就想出来了。”
闻言,众人的精神一振,纷纷靠拢过来,如果真能找到圣医,将兰屏脸上的胎记给弄不见了,兰屏日后就不必半掩紫纱,遮遮掩掩的过日子,也不必背负“丑八怪”的恶名,众人自然是乐观其成。
彩眉很快的带着笔墨去而复返,而此时众人的焦点自然是摆在钱含韵身上。
只见她又是拧眉、又是沉思后,开始在那张泛黄的纸上“加工”起来,而嘴巴更是念念有词的,“老人家多半脸颊瘦削……眉垂须长……鱼尾皱纹……”
在她划完最后一笔后,一旁的彩眉已经惊叫出声了,“小小姐,是他?!”
钱含韵呵呵大笑,“对,就是那个小老儿,那个街坊邻居传言被皇上贬成庶民、老皇帝身边的老太医,难怪,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似曾相识!”
“含韵,你没看错人?”王宝玉又惊又喜的忙问道。
“额娘,我不会看错,这个老头子怪里怪气的,都不跟邻居来往,也不愿看病,不管人家喊他神医还是怪老头,他是一概不理!”她绝不会看错人的。
“那他肯将观音水给兰屏吗?”这么怪的人!王宝玉又是一脸的忧心。
她得意一笑,“若是别人,他一定不肯,不过,我在他欠钱挨板子时,帮他还过钱,而他也说了他欠我一份人情,若以后有需要,他能帮上忙就愿意帮忙呢。”
“那太好了,尔烈,你就带含韵跟兰屏下江南去。”王宝玉眼泛泪光,难掩喜悦的说:“如果兰屏的胎记真的没了,那我心中的愧疚就能减轻了。”
“兰屏恐怕不能同行。”郎都不想泼冷水,但又不得不说。
“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罗兰屏咬咬下唇,轻声道:“我得跟七阿哥到徐州去,还有大哥跟嫂子也要同行。”
“难道是要你跟史建仁成亲?”罗尔烈俊脸上忧心忡忡。
郎都摇摇头,将皇上今天所决定的两全之策娓娓向众人道来,众人听了,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皇上似乎较在意史建仁的感觉,若到时史建仁并非如坊间所言的坏胚子,并对兰屏的颜面不计较,那皇上一定会要兰屏嫁给史建仁的!
“尔格,你说的那些有关史建仁的小道消息到底可不可靠?”钱含韵问得直接。
他搔搔头,“一个传一个,我也不敢打包票。”
“大家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让兰屏嫁给史建仁的。”郎都这一席坚定之词可令众人听傻了眼。
“怪喽,你绝对不会让兰屏嫁给史建仁?七阿哥,听起来,好像你自己想娶她、舍不得她,对不对?”钱含韵贼兮兮的目光在俊脸霎时抹上一片红潮的郎都,还有又惊又喜又手足无措的罗兰屏身上来回打量。
郎都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知道自己不小心在言词上泄漏了感情,但此刻也不得不加以否认,“请含韵别胡乱猜测,而言归正传,”他的目光回到罗尔烈身上,“皇上有指示要你跟含韵与我们同行,不过,我想两面进行,你的神驹脚程极快,由你们两人乘骑直奔江南,看能否取得圣医手中的观音水,然后再赶到徐州去跟我们会合。”
罗尔烈点点头,“如此甚好,我们依旨也到了徐州,只是晚了数日而已。”
“这好吗?万一观音水真能让兰屏脸上的胎记消失,那史建仁肯定不会放弃这门婚事的,兰屏这会儿就是个大美人了,胎记一消,那可是个天仙大美人呢。”钱含韵频频摇头。
“你们想大多了,嫂子嫁到这儿已不短的时间,圣医在不在人世,或他手中是否还有观音水都是个未知数。”罗兰屏忍不住说出自己内心的忧惧。
“要找到答案很简单,就是让你哥哥跟嫂子下一趟江南。”郎都忍不住安抚。
“可是……”
“我说了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请你也不要轻言放弃。”郎都眸中一闪而过一道深情之光。
凝睇着他的罗兰屏并没有错过那道眸光,心儿一甜,羞涩的低下了头。
而在旁边动作不够快的人自然没有看到两人的眉目传情,只是觉得两人的神情有点儿怪。
“后天便要出发至徐州了,我得回府去张罗事情,我先离开了。”
郎都再瞥了罗兰屏一眼,便转身离开。
众人这会儿全将目光投在在脸儿羞红的罗兰屏身上,罗尔格更是挑眉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我回房去了。”罗兰屏娇羞的急忙离去,她想回房去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郎都对她似乎有了不同的感觉……
看着她仓促离去的身影,罗尔烈、钱含韵跟罗尔格三人不停的交换目光,眸中传递的讯息皆是这两人间似乎有谱了!
不过王宝玉跟彩眉可不懂他们的眼神传来传去在说什么,只觉得郎都跟罗兰屏都怪怪的。
*
最近这些日子,徐州的百花楼生意极差,一些老往花丛里钻的老色鬼不是安份许多,就是往别家的妓院跑。
翠娘看着静悄悄的大厅,心里怨极了,她真的被那个尊王爷给害惨了,若不是他摔死,又传出他是得了“脏病”而死,她这百花楼如今怎会乏人问津呢!
偏偏他死的前几天都是金媚凤伺候的,如今她这株摇钱树不灵了,除了史建仁外,可没有一家大爷敢碰她……
“妈妈!”几十名妓女面带不悦的走近她。
“妈妈,你再不赶走金媚凤,咱们这个百花楼肯定要关门的!”带头的一名妓女神情火得很。
翠娘撇撇嘴角,“兰花,现在外头不是只传金媚凤有病而已,你们这些人也同样有问题,所以客人才不上门来。”
“那怎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