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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从逻辑上讲,说她在来找我以前或从我那里回去以后杀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我坚信她不是杀死园枝的凶手。可是,我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无能为力的。在不得已的
情况下,我才用电话把高木彬光叫来求得他的帮助。然而,15分钟后他来到千鹤井家的时
候,态度却异常冷谈。
“柳君,我可是觉得佐和子是真正的凶手。尽管我们非常讨厌麟太朗,可投有根据说
他是凶手。和他比起来佐和子的嫌疑要大得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怎么能证明佐和子是真正的凶手呢?”
“好吧。首先是电话的问题。从电话完的构造来说,只有在走廊里才能偷听到电话的
内容,这是很清楚的。而佐和子说她亲眼看到泰次郎打电话来看。可是,那天晚上从千鹤
井家向外打了三次电话。先是向海滨旅馆,其次向殡仪馆,最后向大冈医院。是谁打的电
话,虽然还不清楚,但给殡仪馆的电话不会是泰次郎打的,这是常识以内的事债。这第二
个电话,肯定是凶手打的。
“那么,给大冈医院的电话是谁打的呢?这大概也不是泰次郎打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个电话,肯定是泰次郎打的。第二个电话要是凶手打的,那么,打第三个电话的人
就要等凶手打完电话再进电话室。可是,在一般情况下,要是向外打两个电话都会一次连
续打完的。退一步说,假定泰次郎向旅馆给我们打完电话以后,又在走廊里等着凶手给殡
仪馆打完电话的话,那么泰次郎一定会听到凶手打电话的内容。他听了那样的内容以后,
能够默不作声吗?
“因比第一个电话是泰次郎打的,第二、第三个电话绝对不可能是他打的。这样的话
,佐和子通过走廊时泰次郎打的电话,肯定是打到旅馆的。
“我在旅馆追问她关于电话的事情的时候,她以泰次郎仅只向旅馆打了电话吗的话进
行了反击。这样一来,大冈医院的秘密也暴露出来了,至少可以说明泰次郎没有打过第二
次电话。
“佐和子具有速记文字的知识,这是她在我设的圈套下暴露出来的。因此,能够速记
那次电话内容的人,不就只能是佐和子了吗?
“她将那张纸片掉在楼梯上,是故意那样做的,还是不慎失落的,这一点我不消楚。
但结果是她自己为自己掘了墓穴。
“第三个和第三个电话,恐怕都是她自己打的。她是和泰次郎先后脚进电话室打的电
话。这样分析,大概是最合理的。
“她打完电话以后,来到二楼的空屋子里,从盒子里取出般若的能面,拿着去敲了泰
次郎的房间。她要不是凶手的话,一个女人家恐怕不可能夜里只身到存放可怕的般若能面
助房间里去的。
“其次是关于密室的问题,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结果是一个侦探故事帮
了我的忙。你大概也看过这部小说。在手枪上拴上一根带子,带子的另一端按上一个坠于
放在窗子外边,将手伸到自己的背后开枪射击,一撒手,坠子的重力就把手枪拉到窗子外
边荡在雪地上。用这种方法,既没有凶手进屋的痕迹,也不见凶器。她大概也所到过这个
故事。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
“在门钥匙把上的孔里边穿进一根火筷子那样的东西,在东西另一头栓上一条带子,
一拉带子,钥匙一转动门就关上了。火筷子转一圈的话,就会掉在地板上。事先在带子的
另一端拴上一个坠子——例如铅块那样的东西放在旋转窗的外边垂向地面。从下面一拉坠
子,火筷子就被拉出窗外落在地上。这就是她不能不到院子里去按理由。”
“你真不愧自称是日本的菲罗·万斯。可是,旋转窗又是怎样关上的呢?”
“这一点我也搞不清楚。当然。从窗子里边一拉绳子,或者从外边轻轻一推,窗子就
会关上。但是,窗子离下边有六七米高,不晓得怎样才能关上。咳,这一点由凶手自己交
待好啦。”
“你倒推得干脆。可是,人是怎样杀死的呀?”
“空手拳这种东西,我们是不能用常识判断的。三厘米厚的木板,用三根手指就可戳
穿。使人发生心脏麻痹还不容易吗?”
“哎呀,我看你是黔驴技穷才想出了这方法。难道你有证据说那个人会空手拳术吗?
”
“这一点也等他本人自己坦白吧。”
“这哪像你高木彬光呀,这种您法—点逻辑性也没有,你的知识也太靠不住啦!”
“不,是因为我所读过的侦探小说当中,没有谈到这种方法的。”
“那是因为你脑子里装的知识太多,反而不能应用了。
你还是把你读过的东西忘却一些吧。不是有一位哲学家说过‘真正的独创来自忘却’这样
的话吗?那么,关于香水呢?”
“我觉那是来自凶手的女性的浪漫主义,她不简单地将人杀死了事,香水是烛杀人的
一种掩饰。能面、红叶、能乐剧装,都是她所追求的装饰效果。”
“红叶和能乐剧装,也许象你说的那样,关于能面我有另外的解释。还有那个叫声呢
?”
空屋子里的钢琴旁边有—个电唱机吧?在电唱机上装上一个灌进叫声的唱盘就行啦。
电唱机要用毯子一类的东西包起来以掩人耳目。”
我实在是听够了。他的才能,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评论家的才能。他所能做到的,只
不过是将他掌握的知识.套用在相似的场合而已。假如叫手听到他这番议论的话,恐怕也
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而他好象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这种感慨,还在慢条斯理地往下说
者。
“第二次杀人,使被害人提前一个小时到院子里去的。
也是除了在被害人身旁的佐和子以外没有别人。而且9时20分钟在亭子旁边的人,也
只有她一个。
“第三次杀人也是这样。在这间屋子里睡觉的,除了被害人以外只有佐和子一个人。
无论怎么说,最可疑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这时,我已经对他失望了,不能再依靠他了。他顽固地坚持他先人为主的观念。他沉
溺于从电话得出的解释,相信自己是天才。好啦,还是由我来解开这个谜吧。我下定了这
个决心。
“那么,高木君,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时,有人敲门。是石狩检察官。一夜之间,他变得两服和双颊塌陷,面部布满憔悴
、忧虑的表情。相昨天相比,他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仿佛一下子长了十岁一般。
“早安。昨天你们二位辛苦了。”
他在安乐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壁橱里的书箱。在早晨谈淡的阳光下,他的面
孔显得格外苍白。
“石狩先生,佐和子怎样了?”
高木急忙向道。然而石狩检察官的问答却平淡无力。
“作为公职人员,当然不能随便说的。但是,为了答谢你们的努力,我以个人的身份
,尽量对你们谈—些情况。她的处境比你们所想的要糟糕得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搞清了她的身世。”
这又引起了我新的惊愕。这样就又揭开了千鹤井家秘密的新的一页。这使我的心情郁
闷起来。
石狩检察官从皮包里拿出笔记本翻阅起来。
“你们也许在想,不知警察在这三天里边干了些什么!仅是,我们警察绝对没有睡大
觉。
“这里有一份对过去在千鹤井泰次郎家当过女仆的松野鹤的调查记录的副本。去世的泰次
郎的妻子、就是麟太郎的母亲,非常喜欢松野鹤,叫她当女仆的头儿,多年料理全家的事
务。昨天山本博士的话,从这份调查记录中得到了证据。因为她年龄太大了,有的话说得
不太清楚,我大概向你们介绍一下。
“松野鹤在千鹤井夫人身边工作,是从大正二年(1913年)到昭和三年(1928年)秋天。
在此期间,麟太郎、洋二郎、佐和子相继降世。佐和子不是泰次朗的亲生女这一点,昨天
山本博士已经说明,警察方面对此抱有疑问也比我们要早。当时泰次郎在东京当开业医生
,业务相当昌盛,除松野鹤以外,还经常另有两个女仆,可是夫人特别信赖松野,据说事
无巨细,都敞开和她商置。警察在掌握了这些情况的基础上,向松野追问佐和子的问题。
“这个女人开始老是不肯开口,她大概是为了尊重夫人的名誉和夫人对她的信任,下
定了决心为夫人保守秘密。但是,后来态度逐渐有所变化。在向她追问了几次以后,她终
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