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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白先生身边工作也好一段时间了,他还没看过有哪个不要命的人在他面前大声斥喝,只有她……
她是不要命的第一人!
阮绵绵所谓的“共识”,让白睦好笑的挑了挑眉角,“阮小姐,我并没有答应……”
“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不会改变想法。”她从后面裤袋拿出一张经过折迭的纸张,小心摊开置于桌面,“白先生,上头我写了几项注意事项,你要是能够配合,我会感激不尽。”
白睦瞄了眼上头密密麻麻的注意条文及应该添购的保全器材,嘴角一沉,脸色也益发铁青。
“阮小姐,你不如把我关在牢里,我相信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忍不住弯唇嘲弄她的天真想法。
“那可不见得。”阮绵绵不以为然的摇头,“这年头想要杀死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关进牢里刚好造就出一个绝佳机会,到时想逃也逃不掉。再者,现在变态那么多,白先生不怕在牢里被其他犯人怎么样吗?”
他差点翻白眼,“阮小姐是不是连续剧看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连续剧都这么演?”她吃惊瞪眼,“难道白先生也有在看连续剧吗?正好,我们有话题可聊了。”
见她笑得灿烂开怀,白睦可笑不出来,缓缓站直身子。
“阮小姐,我想你不适合胜任保镳的工作,还是请回吧!”他决定无视于她的存在,看她会不会知难而退。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后的慈悲。
但若是她仍坚持要保护他的安危,那可就别怪他想用尽一切法子将她的纯净气质毁灭掉……
“王助理,我们可以出发到竹科了。”他从办公桌后走出,顺手抄起披在椅后的西装外套,俐落套上。
“是。”不敢惹恼上司,王律柏忙殷勤的打开办公室大门。
见白睦不将她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走出去,阮绵绵也迈开步子跟上,在他身后叫嚷:
“白先生,我是你的保镳,请把我当成隐形人看待,绝对不会妨碍你办事,总之你的安危由我负责到底──”
当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敞开。
行程满档的白睦根本没空理会紧紧黏在身后的阮绵绵,旋即跨出步伐,踏上一楼大厅的光亮大理石地板。
王律柏则赶紧奔至大厅外头的黑头轿车旁,恭敬的为白睦打开车门,而一直在旁等候的司机,则机灵的迅速坐进驾驶座准备。
“哇──”见到这种状况,阮绵绵讶异的猛眨眼,小声惊呼:“原来这就是有权有势人士的派头,真令人大开眼界。”
白睦没瞧阮绵绵一眼,就跨步上车。
阮绵绵看了正快步绕至另一边车身的王律柏一眼,不耻下问:“白先生,请问我要坐前座还是后座?”
白睦连瞄都没瞄她一眼,双眼直视前方。
“白先生,请问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不让他给逼出火气,她依旧保持笑容低问。
“你不是隐形人吗?”言下之意就是她该隐形个彻底。
阮绵绵倒吸口气,再次深深体验到他的性格有多么恶质。
“好,那就随我这个隐形人的便!”他扭曲的人格果然需要好好被纠正一番!
“总裁,你忘记签这份紧急文件!”
大厅内传来一个急促唤声,阮绵绵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拿着文件急急奔来,不料大理石地板过于光滑,脚底一滑,整个人跌了个大跤。
阮绵绵毫不迟疑的上前将跌跤女子从地面上扶起,小心翼翼探问:“小姐,你没事吧?”
“我……”女子猛皱眉,“我的屁股……好像裂成两半了。”
白睦看也不看女子一眼,完全不理会她,直接吩咐一声:“开车!”
王律柏迟疑的开口:“白先生,那是急件……”
“急件重要还是信用重要?”白睦脸色未变,语调清冷,“再怎么急的要件都可以暂缓,光是巡视一次厂房要动员、耗费多少人力及时间,这不用我提醒吧!”
王律柏点头,“白先生说的极是。”
“开车!”毫无情面可言,白睦低喝一声。
司机立刻踩下油门,将轿车往前驶去。
听见引擎声,阮绵绵也随即转头察看,只见黑色轿车正扬长而去。
“白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气急败坏的顾不得女子,拔腿追出。
突地,砰的一声巨响,迎接阮绵绵的是一幕惊心动魄的烈焰火光──车子爆炸了!
第八章
“对不起!”
充满愧疚的道歉声从阮绵绵口中逸出,而让她拚命低头道歉的对象则一派悠闲靠躺在白色病床上,闷不吭声翻看着厚重报表文件的白睦。
除了额头及手臂上都因受伤而获得妥善包扎之外,身体其余各处倒也无恙。
不过受到爆炸威力的冲击,导致后脑狠狠撞上车窗玻璃,不但缝了几针,亦被医生勒令住院几天,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见他不为所动,阮绵绵愧疚得绞扭十指,倍感困窘地咬着下唇。
“白先生,都怪我办事不力,上班第一天就让你受伤……真的、真的很抱歉!”
真是糗大了!
亏她拥有一身受过专业训练的好本领,却因为没有临场经验,而眼睁睁看着一场不该发生的爆炸发生。
白睦将阮绵绵视为透明人,瞧也不瞧她一眼,也不搭腔,只是认真端详手上的报表。
“白先生不想理我,也是情有可原。”现在她总算知道保镳这工作需要投注多大心力,也明白邦哥反对的理由,“白先生……”
“你可以闭嘴了吗?”
终于,白睦无法忍受的开口制止她不间断的自责及歉语。
阮绵绵反露出欣喜神情,“白先生,你终于肯理我了吗?太好了──”
打从三天前发生那场意外爆炸后,白睦就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谈出声搭理过她。
白睦直接赏她一记白眼,“闭嘴!你在我耳边吵了三天还不够吗?”
整整三天,白天黑夜、从早到晚,她就杵在他身前不断致歉,甚至不眠不休照料着他,虽然他并不领情,却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她的执拗性格。
“那是因为三天来你理都不理我。”错的人是她,但他的姿态也摆得很高,“何况,身为你的保镳,在爆炸发生后,更要严加戒备的保护你,以防有心人士对你不利。”
他根本一点也不期待她,“一点专业素养也没有的保镳,我宁愿靠自己!”
天底下有哪种保镳放着自己雇主不理,跑去搀扶走路跌倒的路人?真是一点警戒心也没有!
这话刺得阮绵绵心头一阵痛,也让她感到窘困得脸色闪过一阵青一阵红,又不得承认他说的极是。
“是我失职,真的很对不起!”她习惯助人,一时间忘记了身分上的转换。
“对不起这几个字我听腻了,耳朵都快长茧。”白睦将翻看完的报表往旁侧一摆,开始有了戏弄她的心情,“反正才这么一点伤,死不了人。”
阮绵绵拧紧眉头,一点也不喜欢他那种无所谓的口气及轻率的态度。
想到爆炸发生之初,她简直吓傻呆在原地,心跳险些停止,怎么也没料到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车上安装爆裂物。
也幸亏简单拼凑出的炸药量不足以让车上三人炸成碎片,但司机仍受到了不小的灼伤,目前还躺在加护病房内持续观察中;后座乘客白睦及王律柏分别受到轻重伤,三人之中伤势最轻的就属白睦。
“捡回一条命,你该惜福,而不是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你知道……”
回想起他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青白脸色,至今仍能紧紧揪住她的心,让她大气不敢喘一口,就怕他有个万一。
白睦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情绪顿时变得激昂,弯唇冷嗤一声:“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很担心我?”
被猜中内心所想,阮绵绵不禁倒抽口气,老实的出声反问:“你……你怎么知道?”
白睦看她的眼神在瞬间有了改变,视线轻轻扫过她显得惊愕的圆澄双瞳,瞳底没有一丝虚情假意,只有真切的关怀……
“你担心我?”为什么?他不懂。
她怎能用这种坦荡及盈满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有人在我眼前受伤,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吧!”不知为何,她无法迎视他逼人的目光。
“是吗?”白睦收回眼,忍不住弯唇嘲讽,“反正我一条烂命,老天爷喜欢就拿去吧!你也省去多余的担心吧!”
阮绵绵无法相信耳朵听到的话语,“白先生,请你多爱惜自己一点,有人会很担心你的……”
“你吗?”
他戏谑的眼猛地对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