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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小姐!?”她突来的咬牙切齿让王律柏吓了一跳,不解她何以变得如此情绪激动。
“抱歉。”她松开拳头,为自己的暂时失控致歉,“我只是……不太欣赏不敞开心胸接受他人好意的人。”
王律柏尴尬一笑,“白先生独来独往惯了,从小又是在国外成长,较不喜欢中国人过多的人情味吧!”
“好吧!”他的失信虽让她不悦,却增加想会他一面的决心,“看来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抢得先机。”
王律柏不解的望着她。
对上他冒着疑问的眼,阮绵绵悠然一笑,好心解释:“王先生,麻烦请你转告白先生,明天早上我会直接到公司见他。”
“阮小姐,没有先跟白先生订下时间,这样行不通的。”
“就算订下会面时间,他还不是放我鸽子!?”所以她要采取主动,尽快把这件事解决,“请转告他,我会在贵公司一直等到他见我为止。”
她强硬的要求及表现出的坚决态度让王律柏微微吃惊,没想到外型看似柔弱和善的她,有一副刚强固执的性子。
不让王律柏有拒绝的机会,阮绵绵朝他微微曲身致意后,转身迈步离开。
在她踏出会议中心大门那一刻,脑海里充斥着关于白睦这位商界新宠的种种负面形容词,骄傲、自负、没神经、目空一切……
在她通过会议中心大门时,脑子瞬间闪过些许片段,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不久之前强吻她的陌生男子。
那张冷漠淡然的侧颜,怎地教她好生熟悉……然荒谬的是,脑子蹦出的负面形容词,怎么与那名男子好生吻合啊?
“啊!”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滚出来,阮绵绵忍不住惊喊一声,“那张脸……不就是十五块美女吗?”
几天前的争执她还记得很清楚,相信任谁都无法忘记为了十五块而争得面红耳赤的经验,那种状况她不想再遇第二次。
这么说来,强吻她的人不就是……中性美女!?
阮绵绵瞪直双瞳,喃喃自语:“天啊!他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他没有骗我──”
结束气氛沉闷的例行会议后,白睦无视于在座干部们怨愤的眼神,径自宣布散会。
“总裁!”不平之声马上发出。
正要走出会议室的白睦偏转身子,斜睨了眼一脸愤慨不平、西装笔挺的灰发长者,“林老,还有什么异议吗?”
“总裁,你想要我们这些老骨头退休我没意见,但是……为什么连各部门的要职也要跟着变动?甚至还外请了空降部队,这样做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白睦垂下眼,一副他的问题让人生厌又感无趣样,“公司内部没人才,那当然就需要外面的人才来支援,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可是……”
“这样一来,你们这些老骨头的势力就会被瓜分,所以你们倍感不安是不是?”他一眼就瞧出这些老董事们的忧心之事。
被看透心事,灰发长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执意否认,“总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意思,那就是赞同我提出的建议喽?”白睦冷冷勾唇,“那么就不需要再另行讨论了。”
“总裁,你这种作法会遭非议跟员工反弹!”另一名看不过去的董事站起声援。
白睦不悦的厉眼扫过在座董事,“反弹?我要是继续任由你们这些董事什么事都不做,净占着董事之位领干薪,整个集团才会提早解体。”
“当初要不是我们……”
“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白睦毫不留情的沉声道,“既然屁话这么多,刚才在会议上怎么连放都不敢放?”
站在他身侧的王律柏明显感受到白睦周身的寒气,内心暗暗佩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上司。
“你不怕我们把股份抽走?”一名董事撂下狠话。
白睦不以为忤的咧唇,森冷双瞳无一丝温度,“正好,请把股份转卖给我,我会出个好价钱。”
不再理会敢怒不敢言的董事们,白睦率性的跨步离开会议室。
见会议室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王律柏赶紧拔腿追上浑身自信及高傲不可侵犯的上司。
“白先生。”
白睦没有理会他的叫唤,直接吩咐一声:“叫司机备车,下午我要去『统共光电』与马总经理会晤。”
“好,不过……”
“都怪这些老头太缠人,搞得连吃午饭的时间都不够。”没留意到他欲说之言,白睦满心不悦地道,“随便帮我弄份速食,我在车上吃。”
“好,不过白先生……有人一直在等你。”
白睦停下脚步,挑眉道:“我今天没约任何人。”
王律柏咽了口口水,坦然道:“是浩然保全的阮小姐……”
“没空!”不等他说完,白睦蹙眉拒绝,“我讲过几遍了,我不需要保镳!”
“可是阮小姐坚持要见你一面,她说今天非得见到你,否则她会一直等下去……”
唇一掀,白睦完全不予理会随口道:“爱等就让她等吧!”
等等等……等呀等呀!
一分钟有六十秒,一小时有六十分钟,阮绵绵看着腕表上的长针短针不知交会了几次,等到她的眼皮都快合上了,依旧没见到等待之人。
盯看着手表,细数着每一分每一秒,阮绵绵沉重的眼皮终于禁不起漫长的等待,缓缓闭起──
“小姐……小姐……”
断续的唤声从不远处传来,然而疲惫的等待让她只想好好休息。
“小姐!”唤声加大。
阮绵绵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看见一名身着蓝色制服的年轻警卫正低头看着她。
见她张开眼,警卫的劝语随即逸出:“时间晚了,你还是回家吧!”
她迅速看了下手表,竟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双瞳倏地圆瞪,“警卫先生,你们总裁到这时间还没回公司吗?”
妈呀!从早上九点等到晚上十一点,依旧不见传说中的白睦,他果真是个难搞的大忙人。
“总裁?”警卫皱眉细想,“他中午时分就外出,至今尚未回到公司。小姐,我看你还是跟总裁另约时间好了。”
“约了时间还不是被放鸽子。”她噘嘴,开始对白睦衍生出淡淡不满,“算了,我就跟他杠上了,我要一直等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年轻警卫脸色顿变,“小姐,公司大楼的正门要关闭了,你一个人留在大厅里不太好吧?”
“不用担心,我有自保能力。”她拍着胸脯保证。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们必须按照规定办事,晚上十一点一到要清空外来人士,所以请你离开好吗?”
“可是我非得见到你们总裁不可!”
“你见不见得到总裁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不如你联络总裁助理或秘书吧!要不就明天再来,可以吗?”
不忍让警卫为难,阮绵绵重重叹了口气,伸展枯坐一天的僵硬身体。
“好吧,看来只有明天再来了。”她将运动背包斜挂于肩上,缓缓站起身来。
年轻警卫露出笑容,忙不迭护送她走出大门口,“小姐请往这边走。”
走出威扬集团大楼,阮绵绵转身看了眼笼罩在夜色中的大楼,不禁又叹口气。
“社会真是残酷啊!”还是在正气馆当个武术老师好,“不过想见委托人一面,竟是这么困难……”
收回视线,她转身走向归途,嘴里喃语抱怨着:“那白先生真是难搞,他要是一直避不见面,我要怎么亲自衡量他的『价值』呢?”
难怪邦哥对她接不接下这桩Case显得信心满满,因为他根本就看准白睦的恶劣品性,也应该料到她会吃闭门羹。
“不行,我不能泄气。”她握拳猛摇头,不因一时的挫折而败退,“白先生越是抗拒,我越要见上他一面,就算到时不接这桩Case也无所谓,我一定要……好好纠正一下商界新宠的『信用』问题!”
说到底,她就是对白睦放她鸽子无法释怀。
长这么大,她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言而无信的商人,定要亲眼见见白睦到底是什么恶劣人种。
蓦然,她的脑海浮现了一张中性脸孔。
脸孔主人有着一双冷然傲慢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唇角有着让人猜不透的心思,从漂亮凤眼透出的目光让阮绵绵不由自主将“恶劣”一词与之联想。
随着脑海里那张漂亮的中性脸孔愈来愈清晰,一股无法解释的热气迅速袭上双颊,心跳也不自觉地怦动加速。
“好端端的……”阮绵绵伸手探探发烫的脸颊,咬着下唇无法厘清突来的怪异,“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就算他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