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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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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比当初看到端木撞飞汽车的时候更加热烈。

急速奔驰的小黑,带着一股狂风从人群旁边掠过。一直冲出去几百米远,才将速度降了下来。端木原本就不想撞任何人,他只是想让这个人动一动。

他原来的位置在人群中央,简想要准确的射中他,需要花很多时间计算弹道。经过端木这么一吓,他跑到了边缘,射击难度立刻就降了下来。

伤皮肉,不伤筋骨。这两枪,不仅体现出了简神迹一般的枪法,更体现出了她对人体结构的深度了解。

近距离观察这群人,比之前更加震撼。可以说,这群人已经都不是人了。猪腿,羊腿,马腿,牛腿,驴腿,狗腿,鸵鸟腿。

在他们的身上,你可以找到所有家畜的腿。而在他们的手臂上,则可以找到各种工具。螺丝刀,锤子,铲子,端木甚至还看到了一支订书机。

这不是一群人,这是一群玩具,活的玩具。

不论是端木的策马狂奔,还是简堪称惊艳的两枪,都没有能对另外28个人造成任何影响。他们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工作。

埃文强忍着再次呕吐的欲望,将倒在地上的那个特别的人拖了出来。埃文狠狠的将他丢在了地上之后,便跑到一边招出火焰为自己消毒。

这个人摔到地上的声音,立刻引起了端木和简的注意。这声音和他的体型似乎并不相符。

端木抽出长刀一挑,将这个人翻了过来。长刀上回馈的重量,起码是有80公斤以上。没想到这看起来十分瘦弱的身体,竟然有着不轻的重量,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挑开衣领端木看到了喉结,这应该是一个男性。五官中,只少了一只右耳和一只右眼。在这群人中,这已经算是情况最好的一个了。

他有一头紫色的长发,梳着一个莫西干头。端木可以清楚的闻到发胶的味道,显然这个发型没有做多久。

吭……

长刀贴着他的脸颊刺入了地面。端木淡淡的问:“名字!”

“呜呜……”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似乎是想要告诉端木,他是一个哑巴。

端木缓缓的抽出了长刀,然后……

吭……

长刀又一次刺入了地面,这一次贴着他脸颊的就不再是刀面,而是刀锋。

“名字!”

三百四十

“阿……阿尔……阿尔方索。尼斯维利亚。”

端木没有说话,但手中的长刀与地面的角度,向阿尔方索的方向减小了5°。这个动作已经充分的表达出,端木对这个答案的态度。

“是,是我的名字,真的!”

阿尔方索很紧张,紧贴他喉结的大刀,仿佛随时都可能切下他的脑袋。每一次喉结的移动,都能让他深刻的体会冰冷的刀锋。

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端木的长刀是没有开锋的。对一柄440公斤的凶器来说,开锋与否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反倒是没有开锋的长刀,更加耐用。

端木收回了长刀,就像他之前不想撞他一样,他同样没有想过要砍下他的脑袋。这样做,只是为了奠定一个谈话的基调。

从一开始,就给这个阿尔方索足够的压力,会让之后的谈话变得更加的顺利。关键是,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杰克制定的时间表中,只给了他们8个小时。

这8个小时中,甚至还包括赶路的时间。所以说,效率很重要。

收回长刀的端木冲简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转过身去。简很听话的转了过去,而埃文则还有点茫然。他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也转过去。

按照一般的程序,这个时候应该是审问的时间。问过了名字,就应该是诸如:你从哪里来,你家里还有多少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等等的问题。

阿尔方索甚至已经在心里准备起了腹稿。然而,他等到的却不是提问,而是刚刚离开他没多久的冰冷刀锋。

在简转身的同时,端木的长刀突然从地上弹起,刀尖精确的划过阿尔方索身上那件长袍一样的衣服。本就不算厚实的布料,被轻易的一分为二,露出了里面赤裸的身体。

只看了一眼,埃文就又吐了。这个时候端木认为,预先让简转过去的这个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就连自认神经粗大的端木,都有点想要吐的意思。

和阿尔方索的身体一比,周围那些人根本就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超级重口味。在他的两腿之间,没有生殖器,无论男性的还是女性的都没有。

原本应该是生殖器的地方,现在被一只手占据了。以前在国内的时候,端木在看小说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形容。什么什么如同儿臂粗细。而今天,端木就亲眼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儿臂粗细。

这是一只属于孩子的手臂,指甲上还有彩色的卡通图案。这支手臂装在这里,肯定不光是为了好看的。端木感觉的到,这条手臂中有血液在流动。

这算什么?移植?嫁接?还是COSPLAY!

就在端木的注意力,被这第三只手吸引的时候,简转了过来。和端木想象中的不同,她并没有大声尖叫,也没有像埃文一样,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实际上,她的神经并不比端木细多少。端木也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保护她,因为她是亲人。这就是为什么,端木始终坚持说自己还剩下一半是人的原因。

他的身体不再是人类,他甚至丢失了愤怒和同情,但起码还留下了亲情。在末世中,很多人类都已经将其舍弃,而端木还留着。

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在阿尔方索的胸口敲了敲,发出了“咚咚”的声响。这有些特殊声音,也让端木的注意力,从第三只手上转移过来。

简指着阿尔方索肋骨说道:“这应该就是他比看起来重的原因。”

端木在手中凝结出一只长长的冰锥,和简一样戳了戳他的肋骨。反馈来的触感告诉端木,他碰到的全是骨头。

正常人类有二十四根肋骨,而端木脚边的这个阿尔方索却有至少三十六根。这是端木可以确认的数字,实际可能更多。

一般人的肋骨都是和脊椎垂直横列的。而阿尔方索的肋骨,则在正常的肋骨中间,又加入了一排和脊柱平行的肋骨。

阿尔方索的胸部骨骼是没有缝隙的,被两块密实的肋骨手工艺品所覆盖。看起来就像是在编制一块席子,肋骨就是这其中的经纬线。

除了肋骨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不应该出现的骨头。初步算了一下,他身上的骨头的数量,比正常人类多出了一半。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体重才会比看起来重很多。

端木和简研究的很专注,对阿尔方索的喊叫声,没有任何反应。端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和另外那28个不一样。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身上多出的零件。在阿尔方索的身上,多出的零件都是人类的。而其他人,都是来自家畜或者其他的动物。

同样是在改造,其他人就好像是被随意蹂躏的玩具。而在阿尔方索的身上,端木看到了一些强化的痕迹。起码这密实的肋骨手工艺品,就可以提供不弱的防御力。

一番检查过后,端木随手将手中的冰锥,插在了刚才长刀插过的地方。更加直接的冰冷,让阿尔方索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又招出了一枚水球,送到了埃文身旁之后,端木淡淡的说道:“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讲故事。”

端木的话中没有一个威胁性的词语,但阿尔方索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威胁。“真相”上膛的声音,此刻听来是如此的清脆。

阿尔方索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嘴很干。端木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很贴心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先喝点水?”

没等阿尔方索回答,一个人头大的水球就落到了他头上。水球严严实实的将他脑袋包裹其中。阿尔方索的身体刚想挣扎,一柄重量达到440公斤的长刀,就落到了他的胸口。

一连串气泡从他的嘴中升起,证明了他还是需要呼吸的。五秒后,水球离开了他的脑袋。阿尔方索立刻剧烈的咳嗽,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呛水是一种十分痛苦的事情。

阿尔方索就算是一个受害者,那也是一个特殊的受害者。虽然此刻他看起来真有一点的可怜。

但阿尔方索今天面对的人,是一个没有同情的人。他的眼神淡漠的看着阿尔方索,并用同样淡漠的声音告诉他:“你还有4分52秒。”

原来,真正的威胁不是用刀,也不是用枪。端木用行动告诉阿尔方索,如果他的故事不能让他满意,那等着他的,会是一个水球。

效率很重要,端木不想为这个人浪费太多的时间。

阿尔方索很激动的喊道:“我,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变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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