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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的小把戏只能哄哄绿蝶那娃儿。」笑面虎。
他扬声一笑,「功力退步了,看来我挺惹人嫌的。」
「知道就好。」白震天板起脸,神色傲然。
「听说你这阵子反常得厉害,小弟还赶得及看这场热闹吧,」他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打算做棺材生意,你要先订一口算八折。」想死不怕没鬼当。
他抹了抹脖子收起笑意,「没变嘛!你还是刻薄得很。」
秦九云是白家堡的副堡主,打小即让老堡主收为义子,和白震天之间亲如手足,因此他才敢开玩笑地数落,不在意受责难。
两人的感情十分深厚,偶尔口头上的交锋无损二十几年来的交情。
「至少没毒死你。」不知她现今可好。
「一副失魂落魄的憔悴样,是叫哪家的姑娘给抛弃啦!」他随口打趣著,却无意说中心事。
「缝好你的鸟嘴,聒聒噪噪地吵死人。」他哪里憔悴了,顶多胃口不张罢了。
「好心遭误解唷!我是想尽好兄弟的义务,陪你大醉一场。」他摇头叹气地摘下一片榕叶含著。
心情不佳的白震天没空与他打哈哈。「太原那方固的货源补足了吗?」
「我出马能出错吗?香料、布匹一应俱全,还完成了马匹的交易。」大漠的马儿最矫健。
「大话,盐市的出货量为何短缺?百姓无盐可食。」民生用品是最不该匮乏。
「这……」秦九云丧气地吐著苦水。「私盐泛滥,盐枭大肆抢夺,咱们商行损失不少盐块。」
盐漕官吏管不了事,胆小怯懦地任由枭贼危害乡里,白家堡算是轻微折损,有些商号却因无盐可卖而关门大吉,便宜了私枭。
即使组了民兵也无济於事,枭匪大都是来自边境的契丹人,剽悍的成群结队四处掠夺,小老百姓哪抵挡得住大刀大斧,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能有盐卖就不错,大宋重文轻武,将帅训练不足,出兵讨伐往往落个败字,实在……唉!不提也罢。
「别为无能找藉口,下半年我要看见人人有盐吃,户户不缺盐。」这是诚信问题。
嘎!好沉重的责任。「我可以调派堡里的武师护盐吧?」
「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不够再向外招募。」世态不平,是该增些护院。
「早说嘛!害我提心吊胆怕成不了事。」以为得自个儿提剑上阵。
「没用。」他低啐。
秦九云轻咦了一声,「怎麽不见赌鬼,又上妓院嫖妓了?」
「我哪晓得,最好死在女人肚皮上做个快活鬼。」他有些恶意的诅咒。
「啧!口气很酸,是不是羡慕他的自在?咱们也去温温香如何?」嫣水阁的芙蓉骚得带劲,一想起胯下就热呼呼地肿大。
「没兴趣。」
「干麽,改吃素了?!」他怀疑的一瞟。
白震天慵懒的说:「提不起劲。」
「天呀!你真的很反常,嫣容和水滴儿可是盼著你这位大金主呢!」肯定是病了。
以往不需要邀约,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自个儿上嫣水阁找两位包养的妓娘宣泄,还有意赎身纳为妾,享受双姝的美人恩。
他玩女人有个原则,就是不和其他男人共享。
像嫣容和水滴儿是他的专属妓女,两人先後让他开了苞,以处子之身成为他的女人,从此只能留他过宿,其他男客休想染指。
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属於他的玩物绝对是百般纵容,珠宝、美服一律不吝惜。
不过,他的玩物们也必须听话、温顺,不得逾越本分妄自想飞上枝头,否则无情地予以断其後路,连妓女都没得当,沦为街头乞儿。
「堡主,你该招个大夫进堡把把脉,及早治疗才不致误了时机。」脸色确实不佳。
眼神一沉的白震天笑得令人发毛,「你巴不得我早日归阴好篡位是吧!」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真是好人难为。」他眉头一皱,大感压力。
「今天云很淡,风轻无雨。」他轻喟了一声,似有千重忧。
「堡主,你真的很不对劲。」秦九云瞧见远处的小人儿,挥手一招。「绿蝶,堡主是不是吃了不洁的食物?」
孩子气的白绿蝶踢踢小石子,一张脸臭得生人回避。「没用的大哥,气走我的好大嫂。」
「嘎?!什……」
「闭上你的嘴,是你一天到晚拿著鬼刺绣和我抢娘子,她才吓跑的。」她也是罪人之一。
「吓!明明是调戏人家的狂峰浪蝶,美人儿般的大嫂才会受不了地离开。」种树的嫌泥乾。
「绿蝶,你的教养呢?谁允许你对我如此说话。」刁蛮的小鬼。
「大嫂说女人有自主权,不应处处仰人鼻息,你不能仗势欺人。」她要自立自强。
仗势欺人?!多严重的指控呀!秦九云才想问一句「大嫂」是何方神圣时,震耳的咆哮声已然响起。
「放肆,羽毛未丰就想登天,不自量力。」她被惯坏了。
她受惊地红了眼眶。「人家……人家只是想……有个大嫂做伴。」
「你太闲适了,回房把女诫抄一百遍,记住自己的本分。」他就算要娶妻也不是为了她。
妻……
眼前浮起秋儿娇媚的容颜,妻子的形象与她完全吻合,这意味著什麽?
他……沦陷了吗?
「一……一百遍?!」手会抄断的。白绿蝶不甘心的鼓著腮帮子。
「堡主,绿蝶还小不懂事,何必严厉苛责,教教就乖了。」秦九云不忍地将她护於身後。
「十五岁的娘满街跑,你早早把她娶过门,免得我看了心烦。」眼前人就是最适当的人选。
「我?!」
「他?!」
两道诧异的抽气声同时响起,互相观了一眼後,各自别开视线,气氛突然显得生淡了几分。
「你们不满意我的安排?」他双臂环胸,眼神凌厉的一扫。
「呃,不急嘛!等绿蝶再大一些才好议婚。」他还想多浪荡几年。
不是绿蝶不好,他打小看到大的奶娃儿已出落得如花一般,叫他心动得想纳入羽翼下守护。
可是她被保护得太完善,一些孩子心性犹未脱落,此事应该延个两、三年,等她心智成熟後再说,不必急著要她长大。
而且他对嫣水阁的芙蓉还有几分眷恋,一时之间是割舍不了,怕会辜负两人,也伤了绿蝶的心。
「有花不折可别遗憾,哪天叫人撷回家中供奉,捶胸顿足也挽回不了。」他丑话说在前头。
秦九云讪然一哂,心中略微犹豫。「不至於吧!她身边没啥好对象。」
「这麽笃定她会等你风流够了,收了心?」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这……」心中的天秤正在动摇。
芙蓉?绿蝶?
绿蝶?芙蓉?
不等他作出决定,白家的小娃儿气愤地推推他。「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非嫁你不可呀!」
「绿蝶,你别生气,九云哥是舍不得你太早为人妇。」秦九云软声地轻哄著。
「哼!我看是怕被拖累,大嫂说男人最不可取了,一遇事就缩成乌龟,尤其是好色成性的男子。」她才不希罕嫁人。
听大嫂说八王爷的四位千金都不精棋、琴、书、画,唯独惹祸的本领一等,她真想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她们的独特。
大……大嫂?他睨睨白震天一眼。「借问一声,这位仙子是何方神圣?」
「她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名唤秋儿。」眼神一柔,白震天说得唇角一悦。
「秋儿?」八王爷府……「你是说名震京城的赌后她那位‘息事’丫鬟呀!」
要得,要得,勾搭上……呃,是攀上酒、色、财、气中的财女,难怪兄妹俩都失了常性。
「你知道她的丰功伟业?」
「这个嘛,说来就有些曲折……」他大略地描述一番,喜欢赌两把的人都不会错过那主仆两人的事头。
他说得生动,听者心惊,认为有个胡闹主子是她的不幸,根本儿戏过了头,拿身家性命去赌在刀口上。
「九云,你说八王爷府是不是龙潭虎穴?」专出奇女子。
他眼皮一跳,仓卒的一视。「堡主,你不是认真的吧!」
「古珩失踪了大半个月,我上门索人不为过,礼尚往来才是商人之道。」他邪肆地眨著眼。
「可是八王爷府非寻常百姓家,一个不经心,头身就分了家。」民不与官斗。
白震天胸有成竹的说:「八王爷乃性情中人,不然怎会养出一府个性特异的小姐、丫鬟。」
「三思而後行,别为一时的冲动铸下终身大错。」他还是认为不太妥当。
「不去才会後悔,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