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衣衣拨开她的额发。“如果能嫁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家里才能照看到你呀!”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季清澄用这个理由苛待她,怎么办?
假设都要纳妾传后,水寒的个性肯定比季清澄来得体贴,姚衣衣最后因为这么想,所以还是相中水寒。
虽然在午夜梦回,内心的真实呼喊都告诉她,这是违心之愿。
姚尔尔不在乎,“季公子会待我好的,我相信他。”纵使不好,她也快死了,无所谓的,姚尔尔又撑起笑颜,“大姐,我的归宿有了,你呢?要嫁给谁呢?”
姚衣衣看着嫁衣,没有任何的想法。
她谁也不想嫁,想嫁的不能嫁。
“再让我想想吧!”
或许等到最后,水寒会来兑现承诺,娶尔尔的承诺。他答应她的。
姚尔尔拍拍姐姐的肩。“要好好考虑水公子啊,姐姐。”
姚衣衣强打起精神,“我希望水寒能娶你。”
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水寒,究竟为何沉默……
姚衣衣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只知无法喘息。突地,她头好昏、好昏,眼前一紫,就这么厥了过去!
她身旁的小女人拚命揪住那倾倒的身子!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救命啊!请大夫啊!救命啊!”姚尔尔大声呼救着。
同时间,五十里外,水家冰田。
已经开春,雪还是纷纷乱乱,落得让人心烦。
厚厚雪地上,众人都在辛勤工作,水寒自不例外,一如这两个月来的专注繁忙。
如同他在尚未认识姚衣衣之前一般。
该下命令时,他条理分明;当他不下指令时,便操起家伙干活,认真的工作。
冰窖里的冰差不多满了,冰田里的冰便开挖丢弃,空下来的田地,等着下一个冬。
制冰这行,周而复始,如天体运作。
在这种种的恒定中,只有两件事情不同——
一是水寒无边的静,一是他迟迟不开挖一方田。
冰田都空了,他还是不动那一方田。
那是一方曾被炭灰弄脏的冰田,一方曾经差点害死个女人的冰田,一方供作回忆的冰田。
他每天拿着平头耙子除那上头的雪,早已不能用了的冰,他还是没有间断的除雪。
除得让所有人都看得难受,看得心都揪起来,但他那么静,也没人敢说什么。
主子的感情事,没人明白啊!
只知那姚家姐弟来了又走,水寒的心彷佛也跟着走了。
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在大雪地中,只剩下一具壳,无意义的行动好像在逞强的表白不在乎;偏偏一看就知道他在乎啊!
但主子的感情事,又有谁能管?
即便管,又如何能让他再活起来?
所以水家众人静默,所有人都静静的陪着水寒,静静的除着雪,静静的等着他下令开挖那块冰。
天渐渐的亮了,下雪的日子只是从黑变灰的差别而已。
水寒还是没有任何指令,众人解散下工,他静静的走回水家大宅,不回自个儿的房。
他没用膳就直接睡了,睡在暗房里。
直到夜晚才离开那儿,和娘亲刘氏一起用晚膳。
明明很多人一起用膳,但在主人桌上,就是静得针落可闻。
两个月前吱吱喳喳、有堆绝色男女边吃边闹的情景,已是过往云烟,像从未有过一般。
看着儿子像木头人,刘氏的心疼是无人能体会。
“儿啊,今儿个田里还有活吗?”
其实已经开春,又是大年,早就可以收工,但水寒到冰田,所有家人也怕他出事般的紧跟着。
水寒摇摇头,“三座冰窖已满,今年老天很帮忙。”说完,便又静静的夹菜入嘴咀嚼着。
儿子有必要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吗?
“儿子,今年咱们要不要改请个好厨子?伙食不可马虎的。”吃过衣衣手艺,刘氏觉得该增加所有人的福利。
“娘决定就好,儿子没有意见。”水寒没有太大反应,说完便又静静的扒饭入嘴咀嚼着。
无可无不可的吃饭态度活像在慢性自杀。
刘氏心里很急,“那……请谁?”
水寒吃饱了,放下饭碗。“随娘的意思去请吧!”
刘氏可火大了!她养的是儿子,可不是活死人,这两个月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看了就觉得生气!
好似被姚衣衣的冲动给感染了一样。
“好,为娘的请沽饮阁的人来掌厨。”
原以为这话能激起反应,未料那落入池子的小石头一直沉、一直沉,半点涟漪也无。
“沽饮阁的厨子不会愿意屈就,单帮这几百人备日常的膳食。”
刘氏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咱们高薪请,还怕请不来人吗?”
水寒点点头,“就随娘亲的意思吧!”
刘氏快要气死了,他当她真在说厨子的事啊!
她只是不明白儿子和姚衣衣发生什么事了!姚家来接人那天,水寒砸烂了自个儿屋子后,就成了这副死德行。
“水寒,你到底是怎么了?也说句话呀!”
“儿子没事。”水寒淡淡的望着娘亲。
“这是没事人的样吗?娘很担心啊!”刘氏眉头皱得更紧。
“让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你……你要气死为娘的啊!”
水寒的大眼一动,“儿子不敢。”他只是什么都不愿想。
特别是姚衣衣的心情,他不愿想。
她根本不喜欢他,还希望他娶她的妹妹……
他真的不愿想啊!
突如其来的一滴男儿泪“答”一声落在案上,那泪的主人面无表情,也不明白自己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氏心头一软,想起了什么。
“你明儿个去城里一趟,完成一桩买卖。”
唉!事情总要儿女自己解决,她再急也没用,当年亲事如何,是儿子的业障。
水寒点了下头,“什么生意?”
刘氏握住了儿子的手。“去京醉楼送块冰,年前楚小姐说要用冰雕东西当成看盘,开春和对门沽饮阁抢生意。”她看着儿子点头,又补上了一句,“儿子,今儿个既然没事,你就别去冰田,待在家里自个儿好好想想,想想你打算怎么做吧!”
“想什么?”水寒抬眸。
刘氏可不准儿子再逃避下去了。
“想和姚家的娃娃亲啊!据说姚尔尔已经答应要嫁巴蜀季家季清澄,姚衣衣现在还没个定夺,若人家姑娘在等你,别让人家等太久。”
这些天不听不看也不问,刘氏抛出震撼消息,正如平地惊雷。
水寒抽了口大气,眸射精光!
“什么?!”
姚家爷爷、奶奶、爹爹、娘娘、尔尔,和彩衫,一共六个人全都异口同声望着大夫尖叫。
那在大过年被挖来、耳朵又快被震聋的大夫,极勉强的点了点头,“没错的。”
“再诊一次脉!”已经焦躁不堪的姚彩衫紧扣着老大夫的臂膀。
那老大夫揪着胡子,不认为有必要再诊第十一次脉,他自个儿也很惊讶,反复的号脉,最后还是做出这个诊断。
“不需要再诊,情况不会变的。”
姚彩衫松开手指,姚家众人无助的互望着,而后他们全望向说是郁结于心而暂时晕眩的姚衣衣。
“喜脉……”不知是谁重复了大夫号脉的结果。
姚衣衣此时人事不知,并不晓得事情将要天翻地覆。
第九章
贩冰一般是用牛车载运。
但天还未亮,水寒为了求快,却驾着一辆马车运冰,快马飞驰在驿道上,到了城门口,等着城门一开,就要进城去拜见姚家。
他已经想得够清楚了。
他要姚衣衣,或许她也在等他!
那天早上或许是桩误会罢了,而他什么解释机会也没给她!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甜,不可能有假,她是喜欢他、在意他的!
他真蠢!
心急如焚的时候,等待是件极冷残的酷刑。
待延兴门一开,水寒几乎是发疯了般驾着马车往里冲,第一时间赶到安邑坊内最大的街上。
虽然心里很急,水寒还是决定把公事给处理完毕,然后再来好好的解决和姚衣衣之间的心结。
水寒急忙、用力的扣着京醉楼的大门。
半晌,那精雕细琢、新刷过的大门缓慢的敞开——
“原来是你,水公子要找楚小姐?”照常的对襟短衫、一头青巾的季清澄问道。
水寒没料到会在京醉楼看见他,表情诧异。
他往季清澄身后一瞥,更惊人的还在里面,在酒气未消的楼里,华自芳已经醉趴在案上,而乐逍遥仍喝个不停。
“婚前不能独处,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