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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那天她没来,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她通通都没来。问学委,也只知道她请假了;打她手机,一直不通,要不就是关机。
再来,前段时间尹月跳楼的事情还没冷;又传来李萌坠楼的事情。听说那天就是她提议让尹月进鬼楼“大冒险”结果闹出人命的;现在她在医院里躺着,叶医生笑眯眯的跟我说她不止身体受了伤,精神也受到不小的刺激,一时半会恐怕是回不了神的。
最后是当年双双跳楼,一死一脑死的苦命学生妹。蜘蛛女出事后是在叶医生就职的医院里被诊断脑死的;叶医生去查过蜘蛛女的资料,发现她叫李梦,出事的时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时年二十二岁;而有意思的事情是,在那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很欠缺的条件下,叶医生一直没找到李梦的死亡证明。只知道据说她出事以后校方通知了家长,她家是苏北一个不甚富裕的工人家庭;来看过一次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李梦却在不久后被人接出医院,从此不明所踪。
这个“不明所踪”很有意思。
要知道叶医生不是普通的医生,而是披着医生外皮的除魔师。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殷家,我想不出还有谁。”叶医生忧心忡忡的说。那时我顺便提起小强的事情,他忽然一怔,皱眉道:“莫非是那边?”
……再问他那边是哪边,他就跟我说是世界的另一边。说得我一头雾水外加黑线若干,还是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都说多事之秋多事之秋,今年这秋天事情可真多啊!
下课铃一响,我前倾九十度扑倒在桌子上,原本只是想小小叹口气,结果气一出口变成全身抽搐。
“唉——”我一声叹息。
“唉——”耳边忽然也传来一声满含无奈的叹息,语气、长短、韵味,都和我那一声成为绝妙搭配。
我抬头,掏掏耳朵讶异的看身边一脸菜色的美女:“刘菲?你怎么了?”
刘菲也扑倒在桌上,不过她身下垫了个迪奥新出的白色包包,一头栗色的卷毛散落其上,再加上单薄的双肩,颓废的姿势;幽幽一叹,女鬼指数瞬间飙升。
“刘菲……”我捅捅她的肩膀,只见她哗的原地挺身,上半身僵直刷的对准我,两个打黑眼圈连浓得要上舞台似的烟熏妆都遮不住。
小倩!后现代的小倩啊!
我还没从她如此震撼的造型中恢复过来,就觉得手上一紧,刘菲牢牢抓着我的手腕,使劲摇了三摇,激动的说:“七月,我以为咱俩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所以我说……”我庐山瀑布汗:“你怎么了啊?这几天都没来上课……”
“我姨婆!”刘菲摇摇手指,脸上一片愁云惨雾:“唉,甭提了,提起来就闹心。”
“哦。”既然她不想提,我就识相的转移话题:“刘菲,带U盘没?借你课件拷一下。”
刘菲伸手进包里掏了一阵,递给我说:“你先拿着吧,反正我这两天估计也用不了。”说着忽然呆了一呆,又转过头来,问了一句:“七月,你照镜子吗?”
啥?我给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傻掉了,莫名其妙的回答:“照啊,怎么了?”
“嗯,没事。”刘菲瘪瘪嘴,忽然又转过头来:“镜子里面是谁?”
“啊?”我惊讶的盯着刘菲:“刘菲,你没事吧?”
刘菲目光有些失神,却不依不饶的问:“里面是谁嘛!”
“……当然照到谁是谁咯!”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
“……”刘菲沉思片刻,吐出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不明白了,她还能在镜子里看到ET是怎么的……”
“刘菲啊……”我这会儿是真担心了,严肃的看着她:“你要不舒服,上校医那里躺躺去?”
“不了。”刘菲看看表站起身来:“七月,我要走了,你帮我交下请假申请吧!”
说着不等我回话,便塞给我几张纸;随后便挎起包包蹭蹭的走了出去。
我拿着U盘和那几张纸,觉得自己也有点错乱了。
镜子?镜子能有什么问题啊?!
姊妹花 第二章
这是个女孩子,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因为秋天干燥,嘴上有些起皮。脸色是黄种人的黄,发色是黄种人的黑;这张脸我看了将近二十年,熟识得很,她的名字叫七月。
我后退了几步,伸伸胳膊抬抬腿,镜子里那个七月也伸伸胳膊抬抬腿。我再扬起左手一个小跳,镜子里的女孩也扬起手一个小跳,我再……
镜子里面忽然多出一个人,小强端着一个布丁站在后头,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包租婆,你不是鬼上身了吧?一个人跳大神呢?”
我放下手,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我也觉得无聊。不过……”我拿起盘里的小勺,舀开薄薄的皮,一股热气夹着葡萄干的甜香扑鼻而出。
嘿嘿,谁说布丁就要什么贵放什么才是正道?葡萄干布丁,松软爽滑,甜而不腻……而且原料超便宜,用小强的话来说,实乃我这种死抠门小家子气的包租婆居家旅行必备甜品。
小强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无神,神色有点呆滞。
我回身坐到床上,一边起劲的吃布丁一边斜眼看他:又来了又来了,自打上次从鬼楼回来以后,这家伙就三天两头露出这种少女怀春般的表情。要是现在再来一轮圆月,一缕清风,小强接下来的动作会是挥动广袖以扇遮面扑哧一笑,无限娇羞来一句:“公子真是风雅无边呢……”我都不奇怪!对了那背景还要是平安京的八重樱,微风拂过,粉红的花瓣掉落美小强手中纯白的折扇,小强广袖轻舒,风中便染上淡淡的熏香……
“噗——哇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指着小强一阵狂笑。小强被我一阵笑回了三维世界,失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点。
“……包租婆,”小强揉揉一头乱发:“布丁凉了,你到底吃不吃?”
“哦。”我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又看向镜子,长长的穿衣镜清晰的映照出我们俩的身影。后现代小倩版刘菲的话仍然回荡在耳际。
“七月,你镜子里面照到的是谁?”
镜子,镜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结果自上次一别,刘菲又是三天没来上课。我拿着她特别定做的U盘等啊等,等得花儿都要谢了,期中考试都过去了,刘大小姐才姗姗来迟,一来纤手一挥,抓着我的手凄惨的说:“妹妹,姐姐与你缘尽于此,永,别了!”
我握握她青白的玉指,拍拍她的香肩,叹口气说:“姐姐,你还是别死了,来,把大姨妈她老人家的遭遇说给妹妹听听吧!”
“……是姨婆。”
“哦。”我赶紧改正:“大姨婆她老人家。”
刘菲双眼顿时发亮,抓住我激动道:“对啊!我都忘了,你是神棍啊!”
“……请叫我新世纪废柴除魔师谢谢。”
推开精细的红木仿古雕花门,里面恍若另一重世界。
厚重而繁复的绿花纹布窗帘遮去屋里大半阳光,屋里庄严的黑胡桃木四柱床,地上猩红的地毯,维多利亚式的高脚凳、五屉柜和安妮女王时代的白色圆桌,以及上面插满针的红天鹅绒针包……维多利亚式的梳妆台当着落地窗逆光摆放,刘菲的姨婆几乎全身伏扑在黑框描金的镜子上面,要不是她穿着简单的羊毛开衫和黑绸缎长裤,我真以为自己穿到华丽的十八世纪某贵族小姐的闺房去了。
“姨婆。”刘菲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轻轻拉扯她:“我同学来看你呢,我跟您说过的,我玩的最好的一个姐儿,”说着回过身朝我猛招手:“七月,来,这是我姨婆。”
老人家没有动静,我便狗腿的主动跑上前去,冲老太太一阵傻笑:“姨婆好,我是刘菲的同学!”老人家纹丝不动,直接把我当空气,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镜子,眼神幽幽的,不知道看到的是哪个时空。
我和刘菲一边一个,大姨婆不给反应,我们只有干站着,又不好就走。我和刘菲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忍不住也伸过头去,向镜子里投去一瞥。
镜子里是一张被岁月侵蚀了的脸,即便如此,仍然可以看出这张脸年轻时属于一个美人。虽然曾经的鹅蛋脸被岁月变成了腌鹅蛋,还是青壳的;虽然曾经亮晶晶黑葡萄般的瞳仁被岁月风干成了葡萄干。
我下意识的跟着她往幽幽的镜子里头看;很多人说镜子是通向异世界的通道,敢是她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过去?那也不用这么整天整天的回顾青春吧!我皱起眉头,盯着镜子里那风干美人又看了两眼;忽然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朝我看了一眼。
咦?终于有反应了?我有点激动。大姨婆她老人家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
“同学啊,刘菲,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