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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亚理的他是个体育老师,两人相差三岁是在念大学时认识,一个大一,一个大四生,原本没什么交集,却因为一本书而结缘。
后来杨亚理休学,冯子谦则去当兵,好不容易萌芽的情感因此夭折,他们整整两年没见过面,那是第一次分手,虽然他们都不承认。
偶然的机会他们又再度相逢了,她去送花,而他是某公司的新进人员,两人中断的情缘再次连起,这次他们交往了三年。
没想到到了论及婚嫁的时候,男方的寡母以民间习俗双方差三岁大为不吉,强迫他们分手,于是二度的爱情宣告流产。
不过他们私底下仍背着寡母来往,期间还出现美丽的女经理和老板千金等考验,大吃飞醋的杨亚理不相信没男人不偷腥,在满天的流言飞舞下,两人的感情可说是一波三折,始终没办法在一起。
直到冯子谦接任教职,辞去高薪的工作,两人才又若无似有地牵牵绊绊,藕断丝连地放不下十几年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只因男方要求杨亚理不再插手花店的事,回归家庭当个妻子、母亲,以至全职的家庭主妇,专心地为丈夫和孩子付出。
而她,不同意。
“做人不要太任性了,找个爱你的男人不容易,你瞧恩典交了男朋友后变得多开朗,连笑容也更甜了,你别再挑三捡四……”啊!完了,他好像说错话了。
正想开溜的杨爸爸才转了个身,笑得凶狠的大女儿轻挽着他的手,不让他从容退场。
“爸!扮猪吃老虎的行为可不好喔!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呵!呵!她以为家人皆醉她独醒,原来高手在此。
“什么事?”干笑不已的杨日农假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少装傻了,就是一大早就来敲门,把小妹抢走就不见人影的金发小子。”一提到夺妹仇人,她的牙床忽地左右摩擦。
“他呀!”呵……呵……“很不错的年轻人,你想他那头金发上哪染的?”
很炫,他也想去染染看。
“爸!你还笑得出来。”未免乐观过了头。
他回道:“不然你要叫我哭不成,难得有件好事……”值得高兴。
“爸──”
“好啦!好啦!你别替妹妹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又说错了,你别瞪我,是你要替自己多着想,不要尽顾着我们,你说是吧!子谦。”
他的眼看向女儿背后,却被她以为他又在装疯卖傻了,故意规避摆在眼前的问题。
“你叫子谦也没用,他管不了我们的家务事,你到底几时知道恩典有交往中的男朋友?”这点很重要,她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呃!这个……呵呵呵,子谦,要不要泡茶?你上回送的铁观音还没泡完,我们泡茶边下棋。”哎呀!他还挺怕这个样样要强的女儿。
“爸,你要我把整壶茶倒在你的名贵‘达摩'上吗?”那一株很便宜,才三十多万,他养了两年的珍贵兰花。
听说这种兰花,最贵的曾叫价八百万。
“喝!这么狠……”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杨日农嘀咕地缩了一下脖子,想着等会得把他的“达摩”藏起来,免得今时今日成了文明年的祭日。
“别为难伯父了,他不说自有他的原因,何必一定要逼他。”男人有些话是放在心里,不方便说出来。
说得好呀!小子,我家大妞就是爱强人所难,老爹我受害良多,难逃魔掌……嗯,要先烧水还是先拿茶叶?他女儿不会翻桌子吧!
举棋不定的杨家老爸看看女儿,不太安心。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啊!冯子谦,你什么时候来的?”可恶,像鬼一样,无声无息。
正想开骂的杨亚理一瞧见来者,表情尴尬地收起指着人的食指,讪讪然地理理有点乱的头发。
再怎么说女孩子也是爱漂亮的,即使认识已久仍有些不自在,第一个想到的是仪表问题,没人愿意邋邋遢遢地见老情人。
“来了一会,杨、小、姐。”她没瞧见他也就算了,口气却像在说他怎么又来了,让人由心底不舒服。
“你吃错什么药了,干么叫我杨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因为我们一点也不熟。”越过她,他直接走向正朝他摇手的杨日农。
别过来呀!把话说清楚,不要再闹僵了,你们打算再拖上几年?用心良苦的杨家老爹手直摇,可没人看懂他的意思。
“你……”他们是不熟,只是上过床而已。忍着气的杨亚理气恼在心。
“不许争吵,在这个家我最大,手去洗一洗,过来吃饭。”掌厨的人顺便掌管他们的胃,谁叫他们一个个爱挑食。
老婆英明,老婆万岁,来得好。“子谦呀!听到你伯母的话没?快点过来,自己人不用客气。”
看着丈夫的顺水人情,好笑又好气的康心风只好把面子做给他了。
想当年她嫁给一个商人,以为能安安康康地当个富态的阔太太,没想到因为女儿的病改变了一家人,让她向来严肃的丈夫变得笑口常开,人人乐于亲近,真是始料未及。
“是呀!子谦,自己去拿副碗筷,别理会我家阴阳怪气的女儿。她呀!老想顶起一片天,不知自个的胳臂够不够粗。”
“妈……”哪有人说自己的女儿阴阳怪气的?她不懂敝帚自珍呀!
“叫妈也没用,我……亚树,回来了,今天比较早……啊!梅子也来了,快来吃饭,我把汤盛好就可以上桌了。”真好,“女婿”、“媳妇”都来了。
“杨妈妈,我叫月梅,不是梅子。”一板一眼的徐月梅纠正她的称呼,冷淡的语气让热络的气氛冷了一度。
杨亚树这对恋人也是问题多多,两人都是高科技人才,同在一个单位工作,朝夕相处摩擦出火花,感情慢慢升温中。
可是为人严谨的徐月梅实在看不惯这一家子的散慢,老觉得他们不思上进,得过且过,工作效率低落,记帐方式杂乱无章,还没嫁人杨家就想替他们整理财务,怕未嫁的杨亚理会私吞他们那份财产。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家就是杨亚理一手撑起来的,就算她全部拿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根本没资格要求太多。
学理工的人就是太实际,想得多又爱斤斤计较,凡事只讲现实面,不通人情。
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善妒,没有关怀别人的容量,她希望自己在男友心中永远占第一位,而不是随时可以抛下的备胎。
杨家真的是一个小家庭,但其中的风风雨雨不输豪门企业,不断的风波全围绕着一个人转──
杨恩典。
“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不会,很好看,相信我。”肯定不会比他们家那几个怪胎怪。
“蜘蛛对苍蝇说,请进来我家歇歇脚,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牠只是想吃了牠而已。
“我不是蜘蛛。”哼!居然怀疑他。
“但你是恶魔。”比蜘蛛可怕一百倍。
没有恶魔不骗人,除非他不是恶魔。
一句恶魔就把雷恩的嘴给堵起来了,他责难地投以一瞥,想把她过于灿烂的笑脸丢向外太空,让她没办法取笑他的身份。
不过在一看到她的新造型,胸闷的郁气一扫而空,心情飞扬地咧开嘴直笑,不住地揉揉她的头发,好像非常喜欢地老用手指去撩。
玩了一整天的杨恩典已出现疲态,一下子高楼爬梯,一下子学人攀岩,不会游泳的她还去浮潜,身体当然是吃不消,让她的恶魔情人后悔太纵容她的任性。
魔法的力量毕竟有限,他赶在日落前送她回家,免得死神趁她体力不济时勾走她的魂,让她空留躯壳犹自残喘,等她慢慢停止呼吸。
因为他已在杨家四周划下六角星芒结界,一般妖兽、鬼魅是无法进入的,而身为冥界的一员,专司其职的墨炎也包含在内,她的安全无虞。
但是面对正在吃饭的一家人,恶魔的嘴脸就狰狞了。他们那是什么表情,竟然把饭粒和豆腐汤喷在他脚上,他们没有审美观吗?
“你们的下巴给我收回去,别告诉我你们不认识她。”真难看,一群青蛙。
“认识是认识,可是……”他们还在惊恐当中。
下巴一收,青蛙……不,杨日农拚命地眨着眼睛,希望是他看错了。
“认识就好还可是什么,没看过‘变脸'那部电影吗?”无知乡愿。
“但她的脸没变……”还是他的女儿。
“怎么?你想把她的脸变得跟那头母老虎一样丑呀!”他想都别想。
“我……”母老虎是谁?他还真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