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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远远地看见志伟的皮夹子从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志伟没发觉,仍追着风筝,她只好跑过去捡他的钱包。
志伟的钱包好端端地躺在草地上,捡起来时沉甸甸的。她从来没碰过他的钱包,更不知道他的钱包怎会这么重,莫非他把所以财产都放在身上不成。
她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她很自然地打开他的钱包,想看看他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沉?
绿绮看着他的钱包,却楞了好久——
如果时间再倒流个几秒钟,如果她可以重新选择……她宁可自己没有打开过志伟的钱包;她宁可就这样相信他里真心爱她的。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后悔都改变不了摊在她眼前的事实。
志伟,她最爱的男人,竟然——欺骗了她!
她的爱情,瞬间,随着风筝飞了!飞得好远,好远……
绿绮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却抓了个空,只能颓然地放下手,蹲了下去。
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打在草地上,她无法止住狂奔而下的泪珠,只能任它淌流。
就像她无法留住的爱情……
“小绿,没关系,飞走就算了,我再买一个给你。”志伟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他看见她伤心的泪水,以为她舍不得她第一次放上天空的风筝。
“我不要了,不要了!”绿绮推开他,拿起他的钱包,重重地朝他的手臂打下去,狠狠地打着!打着……
“小绿?”志伟抓住她的手。他的小绿怎地像疯了一样,有那么严重吗?一只风筝而已,他可以再买十只、二十只给她……
“我恨你!我一辈子都恨你!”绿绮挣脱他的手,将他的钱包丢在草地上,向公园的出口方向跑去。
志伟对她激烈的反应一点都无法理解,他只是棱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愈来愈远,直到消失。
他蹲下身,捡起他的钱包——
“噢!我的妈呀!”
志伟绝望地看着躺在地上摊开了的钱包——
一张莫芷颉的照片!
他一直放在钱包里,四、五年有了吧?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忘了该适时地“湮灭证据”,他怎么这么呆啊!
这下子真的代志大条了!这下他就算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志伟走出公园,他已经找不到绿绮的身影。他想,她可能自己搭计程车回去了。
他只好开着车回到她住的地方,她却没回来。
他在她的住处等她,等到晚上十点多,绿绮仍然没回来。他只好打电话问孙孟辉,孙孟辉说绿绮没去找他;他反问了志伟一些问题,志伟根本没心情回答他。
志伟想了许多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终于,他想到咖啡馆;也许绿绮会到那儿去,他火速地赶往绿绮的咖啡馆。
然而,休息中的咖啡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志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盲目地开着车在街上绕。他找过许多地方,就是没有绿绮的身影,最后只好又回她的住处。他想,守株待兔也许会是最好的方法。
只是过了一整个晚上,绿绮完全没有任例音讯,她就这样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她到底一个人去了哪里?志伟简直就要疯了。
隔天,志伟把绿园和Summer暂时交给童毅纲,他到咖啡馆帮忙打理;绿绮虽不在,咖啡馆还是得营业的。
“志伟哥,绿绮姐姐为什么没来?”雪芬问。
“绿绮姐姐人不舒服,要麻烦你们多多帮忙了。”志伟只能对她们说谎。
“才放一天假而已,她就生病了吗?”丽晴感到不解。
“对,她生病了,所以要让她休息几天。”
“志伟哥,你很爱绿绮姐姐对不对?”雪芬趁绿绮不在,开始盘问他们的感情生活。
“对!”志伟肯定地问答。
可是绿绮现在人在哪里呢?她真的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现在爱的只有她,他好想好想跟她结婚;而芷颉早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他不能,也不该再爱她。
“我们都知道,绿绮姐姐也很爱志伟哥。”雪芬继续说:“你知道吗?绿绮姐姐有很多爱慕者呢,他们常常来找她,还送花来,可是绿绮姐姐看都不看一眼,只有志伟哥送的花,她才会像宝贝一样爱惜着,还不准我们碰呢!”
噢!志伟乱感动一把的,若是早几天他一定会很恶劣地趁机嘲笑她,然而,现在他只觉得好想哭。绿绮说她恨他一辈子,这回他是真的伤她太深了!
“志伟哥,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雪芬不解地问。
“有吗?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心里头煎熬得难受,绿绮却仍无影无踪。
“你要不要到楼上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我们可以应付得来的,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这个雪芬,说话真是直呀!
只是,他怎么睡得着呢?绿绮不回来,他一刻都不能安心咧!
“没关系,我可以帮忙,端咖啡、洗杯子,我还做得来。”他只想证明自己不是一无用处。
然而,这一天过去了,绿绮仍然没回来。咖啡馆打烊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绿绮的住处,一切都和他早上出门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连澡都没洗,整个人摊在床上,抱着有着绿绮香味的枕头,终于疲倦地睡着了。
睡梦中都是绿绮,她冷冷地看着他,任他怎么逗她、怎么向她忏悔,她都不再理他;那样冷漠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最后,他从恶梦中心碎地醒来,陪伴他的,仍只有一室的凄清。
绿绮真的要弃他而去了吗?
翌日,志伟依然到咖啡馆去,绿绮一样没有踪影。他不得已,只好打电话告诉孙孟辉实情,孙孟辉听过他的坦自之后,随即赶了过来。
两个男人在咖啡馆的二楼,喝着咖啡、抽着烟,谈了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已经是念大学时候的事,我曾经深爱过那个女孩子,可是我现在是真心爱着小绿的,也认真地想要跟她结婚,对她更是绝对没有半点玩弄的意思。”志伟必须先争取到孙孟辉的信任,所以他坦诚地说出自己的过去。
孙孟辉静静地抽完一根烟后,他才缓缓地开口:“绿绮的心情我能了解,我也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但是绿绮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这个结。”
“所以,我必须找您谈谈,我爱小绿,我一点都不想失去她。”
“绿绮是个可怜的孩子。”孙孟辉又点燃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大口。“她的心结从她懂事以来就一直都在,没想到,你们之间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这只是让她雪上加霜而已。”
志伟从孙孟辉的话里听出一点端倪,也许那就是绿绮一直不愿意告诉他的故事,关于孙孟辉和兰姨,还有萧俊朗……以及绿绮从来都没有提过的妈妈。
“我的生命中,一直都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绿绮的妈妈沈翠芳,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葛若兰……
“若兰是我年轻时的爱人,只是那个时候家里反对我跟她结婚,因为翠芳才是我父亲私下挑选的媳妇人选。我的父亲是个绝对权威的人,他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更改,所以,最后我只能妥协,放弃若兰,而娶翠芳。
“翠芳是个好女人,她知道我并不爱她,可还是任劳任怨和我在一起,她给我一个温暖的家,给我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日子就这样子过下去,或许,我们也可以恩爱地过一辈子……只是,很多年了,若兰并没有再结婚,我劝了她许多次,她都不听我的。她说她不要名分,她只要跟着我,于是,我心软了,从此,我却变成一根两头烧的腊烛了。
“后来,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往外面养了一个小老婆,包括翠芳,还有渐渐长大的绿绮。我在绿绮心中一直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而我确实也是;一个男人除了忙于事业外,还要应付两个女人,你想我有多少爱可以给她?
“这两个女人我都爱,也都放不下,这就是我悲剧的一生。绿绮恨我,我知道;她完全不听我的,我也拿她没办法。直到翠芳过世,绿绮终于脱离了我,她说她的世界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妈妈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个人在中部念书,几乎没回来过。一直到她毕业,她才回来。记得我曾问过她:‘爸爸能为你做什么?’她说:‘我想开一家咖啡馆,但是,我身上没有钱。’说实在的,那时候我很想哭,我唯一的女儿,因为没有钱才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