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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医院待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骑着脚踏车回家,途中经过一座大桥,她眉头深锁、心事重重,除了担心得尽快安排动手术的事之外,最让人烦恼的是庞大的医药费。
一下子要她去哪里生出这么多钱?
就在她思考着要再多找份工作增加收入的当下,她突然发现桥边站着一名穿着病患衣服的男人,那人脸色灰败地望着桥下的水面,似乎有想不开的念头。
“伯伯!不要冲动!”来不及细想,她下意识地叫出声。
只见伯伯转头看她,停止了跨出围栏外的动作。
刑见幸马上跳下脚踏车,小心翼翼地靠近伯伯,好声好气地规劝对方不要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同时衡量情况,如果万不得已非得跳下去救人,以她曾是游泳校队的泳技、大学时还参加过两年的水上活动社,有在山里小悬崖玩跳水的经验,应该可以帮助她顺利救人。
而且她曾经参加过救生员训练,来过这里实习,对这片水域还算熟悉,现在,她只能祈祷晚上的水流没有那么湍急。
伯伯本来没有理会她,直到她开始掏心掏肺,跟他分享自己真实的故事——
“伯伯,我知道在病床上躺久了很难受,我母亲也跟你一样住在同一间医院,每天都要跟自己的身体奋战,但是她没有放弃,她需要一颗心脏才能继续活下去,她现在还很有信心的在等待着。”
“我的病,不是一颗心脏就可以解决的。”老伯伯愁容满面,跨出栏杆外的那一脚在半空中晃呀晃。
第2章(2)
刑见幸看出他的犹豫,马上乘胜追击——
“伯伯,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你的家人着想,如果你自杀的话,他们心里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我母亲放弃了自己,我一定会责怪自己一辈子的,毕竟都是我的错,没有能力给她最好、最有效的治疗,所以才会让她作出这样的决定。”
刑见幸停顿,看见伯伯脸上的坚决表情稍微松动了一下。
“不……我的情况比较复杂,而且我没有子女,就连我溜出医院也没人注意到……”伯伯的话尚未说完,耳边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太好了,终于有人发现这里需要协助。
刑见幸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听见“砰!”一记强而有力的甩车门声。
她还来不及回头,一抹高大身影毫不犹豫地冲过她身边,无视于她跟伯伯的存在,“扑通!”一声直接从大桥上一跃而下。
她愣住,现在是什么情形?
刑见幸呆呆地和伯伯互看一眼,接着,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旁边那辆顶级跑车,再次证实刚刚的人影不是他们的错觉。
“我不会游泳。”伯伯连忙举起双手。“而且……我……我也该回……回去了。”
“伯伯,你快回去报警,我先救人要紧。”
反应过来后,刑见幸交待伯伯记得报警,而后迅速脱下外套,深吸一口气后纵身跳入河里救人。
几分钟后,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男人拖上岸,稍微喘息个几秒钟,她立刻对男人施以人工呼吸。
她很幸运,这片水域情况比她想像中稳定许多,她才能顺利将人救上岸。
在两人嘴唇相碰的那一秒,刑见幸微微瞠大水眸。
这男人没昏过去?
发现对方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双手抵在对方胸口想起身,不料男人强健的双臂选在这时候发挥功用,从背后将她牢牢锁住,拥着她吻个不停。
可恶!刚才在水里的时候如果他也愿意稍微使用一下自己的双臂,她现在就不会累得跟狗一样。
刑见幸差点被对方吻到断气,她一定是遇到神经病,而且还是病情最严重的那种!
“你——”她好不容易挣脱男人的怀抱,正想开骂,却突然认出眼前人,震惊到忘了说话。
“嗨,鱼缸小姐。”东方行傲从容地跟她打招呼,吻她的感觉真是出奇的美好。
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巧遇,他突然有种重生的感觉,看到她就觉得很开心……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开心了。
和一屋子人在派对上饮酒作乐并不开心,说穿了,那只是放大自己的空虚罢了。
因为体认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受不了,独自驾车离开,摆脱满屋子的人与笑声,把现实所有一切远远抛诸脑后。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投身于冰冷的河水中,每当被那种虚假的氛围包围住时,只有置身冰冷的河水里,他才能稍微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非只是行尸走肉。
他不怕死,真正令他恐惧的是——虚度一生。
然后她出现了。
像空无一人的黑暗世界,终于透进一丝触动人心的微弱光线。他下意识游向她,任凭她小小的手牵引住自己宽大的手掌,那一刻,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因为她的出现,瞬间,他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感觉到自己清晰的心跳。
刑见幸不可思议地紧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救起的神经病,居然是——他?
“你——”她还是很难接受自杀男是自己的老板。“喝醉了?”
“没有。”东方行傲松开手,单手撑坐起来,扬起刺眼的灿烂微笑。
“所以你刚才是头脑清醒地跑来自杀?”她笑不出来,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我没有要自杀。”他不当一回事地笑了笑。
“但是你的确从上面跳下来。”她指控。
“你不是也跟着跳下来?”东方行傲伸出一只手想抹去她颊边一小点脏污,却被她皱着眉挥开。
“我是为了救你!”她提高音量强调,清清楚楚告诉他——他们之间天大的不同。
“所以从上面跳下来的,并不完全都是想自杀的人,对吧?”这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东方行傲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差点把刑见幸气坏了,但他不懂她为何生气,对他来说,跳水只是很普通的活动。
从极高的地方纵身一跳,让身体近乎垂直地切入水面,爆出扎实的“啪!”一声,就像一条难缠的鱼翻出水面,又落回水里,对他而言,那个单音代表的是强健生命力。
收敛的水花,是他漂亮落水的徽章。
跟他在国外玩的极限运动相比,这处水域简直就像针对幼稚园儿童设计的一样安全。
“你把我搞糊涂了。”刑见幸气愤地站起身,拨开挡住眼睛的湿头发,决定尽快回到桥上。
她受够这个夜夜狂欢、一掷千金的疯子了!
他可以假装忘记自己的百万跑车还丢在路边,但她却无法撇下自己唯一的脚踏车不管。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疯狂,他可以轻忽自己的生命,但她的生命很宝贵好吗!
“我只是想泡泡河水,冷静一下。”东方行傲跟着她站起身,头一次跟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如果只是想泡泡水,为什么不选择你家的游泳池?”她才不会轻易被他唬弄过去。
“别担心,我很擅长跳水。”他低沉的嗓音里有浓浓的空寂。“再说,现在很多人在我家。”
刑见幸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她眼里危险的行为,居然只是他寻找刺激的跳水活动?他——很好,她这次真是鸡婆得相当彻底。
“随便你。”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虽然明白他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不过,谁会像他用这种方式?
开车到山上吼一吼,或是飙去海边吹吹海风,都是很不错的选择,想要独处她可以理解,但有必要跑来跳河吗?
算了,别人她不敢说,但如果对象换成他,大概就有这个必要吧,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察觉这一点?
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狂人,与众不同到常人难以理解!
幸好他只是她短暂的老板,不是男朋友,否则光想弄懂他诡谲的心思,就够她筋疲力尽的了。
两人很快走回桥上,时间已是凌晨,桥上没有什么人车。
“你有没有受伤?”这是东方行傲生平首次主动关心一个人,感觉还不坏。
“没有。”她不耐烦地回答,深吸一口气,又再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冷静,好歹他目前是她的老板,就算他的生活很夸张、行为很脱轨,他毕竟还是付她薪水的老板!
一会儿后,她平缓下情绪,开口解释道:“我大学的时候是游泳校队,还受过救生员训练,这种程度还难不倒我。”
“原来。”他点点头。
“我可以跟你确认一件事吗?”
“什么?”
“以后如果我经过桥上,又看见你在那里大玩不要命的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