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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搭档?别胡扯!”我脸一青。
“好好好,万济生是最大的好人!”
……
我只觉得无语,心想实在是懒得和温必来这家伙磨叽,抱着胳膊继续往前走,等天彻底黑下无法再往前走时,我们便在路边寻了一间破庙。
这间破庙虽是两间,可面积却不是很大。我俩都懒得点火照亮,只是趁着月光依稀看出外间有一尊大佛像,旁边是两个坐莲童子,里间则是一个简易睡房,有一小尊陶瓷菩萨坐在墙孔中。
“这儿看着还不错,我们晚上就睡里屋吧?”温必来问道,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住庙里还安心点。”
温必来从地上折了三根小棍,点上火,虔诚地在菩萨面前拜了三下,然后又小声念了几句经文,再把火吹灭将带烟的木棍插在香灰之中。
“哎哟,迷信啊!”我打趣他,刚想伸手给他一个毛栗子,却被他闪身躲过。
温必来脸上写满了不爽,他怪罪地瞪着我说:“你可别乱说话,这里是寺庙,我们这是借宿,是一定要向主人请示的,我们必须尊敬主人。”他一边煞有介事地说着,一边拉着我一起跪在佛像面前,“阿弥陀佛。”
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灯婆婆的屋子里看到藏着的佛经时,温必来也是如此一副万分虔诚的样子,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如此信佛敬佛之人。我随着他在前屋跪拜了一会儿,接着温必来又一个人在前屋闭着眼念了好一会儿,等他许久后进里屋时,我已经睡下了,他和我闲聊了几句,便也停住了嘴,此时,我睡在地上,而温必来在对面睡在干草上。
前夜我睡得还算安稳,到了后半夜,我便觉得不对劲。
这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身边不断地挠我,抓得我全身直发痒。我闭着眼在身上胡乱拍打一番,也没摸到什么东西,便又翻个身继续睡去,只是才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开始在我身上挠来挠去,惹得我满心烦躁。我猛然睁开眼,眼前正站着一个黑影,迷糊间只觉得他有些熟悉,那黑影见我醒了,便冲着我一笑,白晃晃的牙齿一闪,在黑夜里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温必来你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抓我干吗,滚去睡觉!”我没好气地骂道。我翻过身,背对着不去理他,抱着胳膊,眯着眼继续睡觉,却突然间发现面前的草铺上,温必来正张牙舞爪地趴在草上睡得正香,细微的鼾声荡在寺庙里间。
这家伙真能睡!我心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对!刚刚的黑影不是温必来!
我猛然反应过来,“嘭”的一声坐起。可是四周却异常安静,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温必来微弱的打呼声。月光透着窗户射进来,银晃晃的一片,我的身边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一股寒意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接着脚上再一次传来有人挠痒的感觉,我连忙缩起脚站起身,再三确定身边并没有什么黑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也许只是地上的小石头硌着难受,压根就没什么黑影?可挠痒在我身上的感觉,又分明是软绵绵的物体,肯定不是小石头那生硬的玩意。
我越想越不对劲,墙孔菩萨前,三根冒烟的树枝已经烧尽,躺在草上的温必来翻了个身,手指抓着胳膊,搭在上面的腿朝着前面空踹了好几下。
“万济生,别闹我啊!”他嘟囔着,“痒死了,别抓我啊!”我一惊,看着温必来身旁空空无人,连忙冲上前拍打他脑袋。
“醒醒!温必来不要睡觉了!”
“万济生,叫你大半夜不要闹腾了!”
眼看温必来就要冲着我一拳击来,我连忙闪躲跟着一个巴掌把他按在身下。温必来急了,硬是和我打了起来,可最后,他还是被我制住,乖乖地被压在地上。我们连忙起身找了几根又大又干的树枝集成把,然后点燃对着里屋里细细一照,检查一番,这不照还好,一照简直是要了我们的命!
天啊!这哪里是什么无人的寺庙?分明就是一个蜘蛛窝啊!
之前我躺的地上,一小群蜘蛛正慢慢爬着,而温必来躺着的草堆上,更是蜘蛛的集会点,他拿着火把将草堆一挑开,下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小蜘蛛迅速穿梭而过。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温必来更是恶心地跳到一旁窗口,可窗口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温必来笔直地站在窗口,不敢动丝毫以免碰到窗台。我才发现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蜘蛛正趴在灰色的蜘蛛网上,半吊着的蜘蛛网挂在窗框中,温必来咬着嘴唇站在窗户旁一动不动,殊不知正有另一只蜘蛛吊着一根丝从屋顶慢慢而下悬在他脑袋之上。
原来挠我们痒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堆蜘蛛,黑影什么的真是幻觉。我全身一个激灵抖起,温必来跟着我一起冲出里屋,外间的寺庙与里间一样,早就被蜘蛛占了巢。大半夜我俩挤在路边树下,等到清晨才继续前行。前面村口正好有一井口,温必来解开之前老丹头送的包袱拿出两个馒头,我从树上折了两片大叶子围成圈接好两杯井水,一边喝着一杯,一边递给温必来另一杯,此时身后正好来了一对年轻夫妻,拎着桶也准备打水。
“让让,谢谢啊。”包着白头巾的男人对我弯了弯腰,我和温必来连忙往旁边坐了点,无意间听到这夫妻的对话。
“听说村口阿婆家的小孙子得了怪病,眼珠子涨得老大,都要突出来了。”女人一边调整桶的位置,一边对男人说。压着井水把子的男人点点头,然后小声地说:“是啊,还是从后头那个太安村传过来的。”他说着抬手擦了把汗,“太造孽了。”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让小孩子们遭这种罪。”女人扶着桶的手突然一松,她连忙双手合十,合眼一低头,紧跟着轻声说,“阿弥陀佛。”温必来撞了撞我胳膊,我也跟着皱了皱眉。
“欸,对了。”女人忽然又抬起头看向男人,“我听说太安村来了个神仙医生,把小孩子们的眼睛都治好了,要不等下咱回家路过阿婆家的时候告诉她一声,让她也快带小孙子去看看?”女人说着挪开装满水的桶,又推过去一个空桶,“总拖着,不是办法。”末了女人又摇摇头感叹一句,原本压着水的男人突然松开手。
“哎呀你可千万别乱干事啊!”男人双手朝着女人拼命颤抖,像是要压下女人说的话般,着急地说,“你那是不知道啊,这所谓神仙医生一开始是治好了小孩子的眼睛,可还没多久,就是当晚,那些小孩子的眼睛,全部涨得比白天还要吓人!全部都爆脓流血,还不只是眼睛呢,就连鼻子耳朵,也跟着流血嘞。”男人说得声情并茂,女人的脸吓得苍白,男人顿了顿,接着又压低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阿婆孙子的眼睛,也是太安村给传染过来的。”
男人说得很是隐蔽,温必来听着听着就下意识地探过了身,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给了男人一个眼神,拎着水拉着男人的胳膊就低头走远,温必来撇嘴不满地哼了哼,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跟着无奈地耸耸肩。
“奇怪,太安村的小孩子明明就被我们和老丹头治好了,怎么又犯病了?”温必来不解地问道。我也不知晓地摇摇头。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温必来说着,接着站起身,将包袱打个结背好,刚想走,又改口了,“不对。”他突然又顿住,想了想,然后说,“我们可以直接去那对夫妻说的阿婆家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害的,怎么治好了又坏了呢?”
温必来说罢拉着我就要走,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看到温必来这么兴奋的样子,再加上我也确实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本该痊愈的小孩子们都莫名加重了病情。想了想,我还是点点头,跟着温必来往村口走去。
岂料我们到阿婆家门口时,正好扑了个空。阿婆已经带着孙子离开家里,到外头去求医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往太安村走去,老丹头正站在村口等我们,他愁眉苦脸的,看见我们后,连忙献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这笑很奇怪,嘴角虽尽力扯开一个弧度,可眉头却还是紧锁的。
“你们终于来啦。”他好像料到我们一定会回来一样,“你们肯定也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哪里出了问题,分明我的药是好的,之前小孩儿们也都是医好了的。”老丹头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懊恼地低下头。我皱着眉头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好,倒是温必来难得理智地先开口,说:“老丹头,你带我们去见见那些小孩子。”
老王家的二丫娃子正睡得香,眼睛却睁得老大,眼珠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