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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套。
“等你吃完药,甜点一份,怎样,我够大方吧。”齐子胤快速地引回她的注意力。
她不由得勾笑。“你以为我今年几岁?”
“你不管几岁都会怕药的,不管你几岁,只要你生病,我就这样哄你,你说好不好?”
“你在诅咒我吗?”他很希望她三不五时就大病一场吗?
“不,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痛,若有,就交给我好了。”天晓得当他一觉睡醒,瞧见她脸色异样苍白时,吓得连心跳都快要停了。
那样无时无刻活在病痛阴影下的日子,他不要再过了,不想再老是担忧著她什么时候会不见,不想再老是半夜睡醒探她是否还有鼻息。
“药给我。”她深吸口气,开始催眠自己,那些药丸一颗颗都像彩色糖果,是糖果糖果糖果~~
把药接过手,如壮士断腕般慷慨激昂,药一塞,开水一倒,吞~~
药是吞下去了,眼泪也很不争气地掉下来。
“嘘,不哭,甜点来喽。”快快把刚才外出买的蛋糕献上,挖了一口喂进她嘴里。“好吃吗?”
“嗯。”她满足地点头,水眸眯成一直线,让嘴里的甜意吞噬在口腔里不散的苦味。
怔忡地看著她的笑脸,齐子胤跟著扬笑,眼前的视线却突地模糊了起来。
“你怎么了?”再挖一口蛋糕,发觉到他的异状。
那双向来不太有温度的冷眸近来变得很炽热,而现在却飘著雾,饱含水气,在那如星般湛墨的眸底荡出一片温润海洋。
“我去一下洗手间。”咳了声,他快快退场,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竟有点触景伤情。
待齐子胤走出房,于文随即递补他的位子,说:“要不要听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可以对天发誓,他跟赖咨云绝对没有发生关系。”
“怎么可能?”说到这件事,心底漾酸,嘴里泛著涩,吃著蛋糕也掩盖不了。
“真的,因为他……”后头,他附在她的耳边说。
“真的?”水眸一亮,但还有几分存疑。
“他要是有百战不败的经验,你今天就不会被雨淋了,而是应该被他扰醒,和他翻云覆雨到天亮。”这是他的估算,可谁知道就有个笨蛋专门在破坏他的计画,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完全不知长进。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多乐生病是我的错喽?”狮吼声在门口响起,随著步伐移进房内。“你怎么不说是你昨晚离开时没把窗子关上!”
“没关窗子就是要你别被一屋子温暖给催睡,谁知道你还是一样睡著,说到底,你根本就是有问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睡得像一头死猪,就连雨泼进来都没发现。”很聪明的,让自己无罪释放。
“我听你在放屁,全都是你搞的鬼!”齐子胤硬是把他挤到一旁,对著情人喊冤。“多乐,你相信我,昨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我不肯,他还笑我孬,可我是谁,我是高风亮节的君子啊,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就算你肯,我也会要你三思啊。”
“那是因为你没经验吧。”于文很不捧场的吐槽。
他回眸瞪去,黑眸深藏杀气。
“可是……我的嘴巴更肿了。”幸多乐开口,而且严重质疑她的唇又裂了。
“呃……”人赃俱获,小人现形。“我是高风亮节的君子,但也是活生生的男人啊,要是我真对你一点都不冲动,你才要担心吧?”
“又是君子又是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于文叹道。
“关你什么事啊?你坐在这里干么,不觉得很挤吗?”炮火转向,十二点钟方向,开炮。“姓于的,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满肚子坏水,天晓得你下次会不会把多乐推进火坑。”
“你以为我那么闲?”
“要是不闲,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
“哎呀,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不好意思,谢绝建言,麻烦你闭上嘴,不要再茶毒我的耳朵,玷污我的人格,破坏我的名声。”
“是是是,哪天要是不上手的话,别要我帮忙。”他做了个割袍断义的动作。
齐子胤弯腰把无形的袍丢了回去。“鬼才找你帮忙!”
幸多乐微笑看著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剑,压根没打算要阻止,这样的状况像是最顶级的催眠曲,让她沉入最安全的地带入睡。
像是又回到前生最美的那段时光,但过去已过去,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把握可以掌握的未来。
老板说,命运可以改变。
就算不能变,她也要让命运拐个大弯!
下午,午睡得正香甜之际,有道非常白目且不识相的按铃声,像是谁家失火般地狂按不休,让向来好眠的齐子胤都被硬生生地抽离了甜梦边缘。
“×的!最好是真的很重要的事,要不然……”口中念念有词地走到一楼,打开液晶萤幕,很不爽地眯起眼,瞪着上头出现的身影——
赖咨云?
“子胤?”那头传来她的声音,平稳之中带著急躁。
他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有事?”口吻略显冷淡。
“呃,我这几天一直联络不上你,就连你的助理也不知道你去哪儿,所以我只好到这里碰碰运气。”
“有事?”他吸口气,捺住性子。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的住址给出卖的?绝对不是达方,他太了解他的心思,绝对会帮他牵制这个八婆。
“古文物的玻璃罩全都送来了,你不是说要确认尺寸?”
“我已经交给达方处理了。”他懒懒打发。
“可是你不是说要确认最后摆设位置?离展览只剩几天的时间了,你这么懒散,实在是让我好担心本公司所投注的心血会一无所有。”软的不行,她来硬的,而且是假公济私。
“进来吧。”很不爽地替她开了门,绝对不是因为她质疑他的能力,而是他打算让她彻底死心,省得她老是烦他,烦个没完没了。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回头见一个鼻头红红的小女人咳得小脸涨红,正缓步从楼梯走下。
“你不在上头歇著,跑下来干么?”他快步走上前。
“我想喝开水。”她依旧咳著,手里还拿著水瓶。
“我去倒,等我一下。”他飞快跑去厨房装开水。
此时玄关的门被人推开,赖咨云踏进大厅,一眼便瞧见站在楼梯平台上的幸多乐,神色明显一震,像是被人打了个巴掌似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脱口问著,神情震怒,恍若她才是这间房子的当家主母,不容许她以外的第二个女人踏进。
齐子胤愿意让她进来,她以为是两人渐有发展,没想到他藏了个女人在家里,而那个女人竟是她!这个时候,她穿著他宽大的衬衫下楼,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好事,根本不须言谈便知!
“我……”幸多乐显然没料到有这一幕,很严重地状况外。
她只是被吵醒,觉得头晕口渴想喝水而已,没必要这样瞪她吧。
“出去!”赖咨云丢下公事包,直冲向楼梯,一把扯住她的手。
“我、我……”想避已经来不及,只能任她奇大的手劲拖下楼,两手碰触之际,扭曲的视野拉出惊悚的一片画面——
齐子胤倒卧在地,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装,而场地是在……可恶,那是哪里?四处堆放了好多木箱和玻璃箱,后头有一大片彩色玻璃窗,外面天色昏暗,似乎还下著雨……
还来不及细忖,一声暴吼伴随不容忽视的劲道,硬是把她拉回现实之中。
“混蛋,你在干什么?”
虚弱地看著那道挡在她面前的宽阔背影,还有紧握著她的厚实大掌,幸多乐乏力地往他背上一靠。
“好痛!”被推下几个阶梯的赖咨云坐在地上喊疼。
“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不懂得尊重的人。”齐子胤目眦尽裂地瞪著赖在地上耍无赖的女人。
混蛋,打从那夜过后,多乐的感冒一直没好,老是在半夜咳醒,因为她没和家人住在一块,所以被他强迫留在身边照料,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谁知道被这八婆吵醒就算了,居然还敢把她拖著走!很想死是不是?!
“你、你选择跟她?”抱著头,赖咨云感觉脑袋里头有好多小虫子在乱窜,有好多声音在回荡著,痛得她头快裂开。
“废话!八婆,下次敢再对我性骚扰,你看我敢不敢告你!”她若不是女人,他非先送上两拳不可。
“为什么?”她动作僵硬,偏著头看他。
“因为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次展览完毕,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