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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父亲:“爸爸,那我的旅行包呢?”
康斯坦丁站了起来,说:“我给你拿去吧。”然后他就走到里间拿出了一个旅行包,正是鲁斯兰之前交给他的旅行包。
鲁斯兰急忙接过旅行包,打开一看,除了那件包裹圣枪的军衣之外,什么也没有。“爸爸……”他惊叫起来。
但父亲及时地示意他住嘴,然后大声说:“你的衣服就在这里。要不放在这里吧,反正你现在当了将军,多的是军装。”
“可是,爸爸……”鲁斯兰脸色惊恐地叫道,但再一次被父亲的手势止住了。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走吧。”父亲说着给他使个眼色,然后示意他放下旅行包出门。
鲁斯兰会心地放下旅行包,跟父亲走出了房门。
刚才回家的时候,喀山还是风和日丽,仅仅十几二十分钟的功夫,就变了天。干冷的北风呼呼吼叫着吹来,城市上空突然聚拢了大批阴云,从天庭迅速压迫下来。天空半暗半明,非常怪异。
“你这次又调到哪里去?”父亲关切地问,“我们算是幸运了,你是个大英雄,能经常回来看我,还不到一年已经回来三四次了。纳扎尔耶夫家的阿缪沙,参军两年,只回过一次,还是开战前回来的。”
“我要去乌拉尔军区。”鲁斯兰只是回答一个大概的地方,对于亲生父亲,他也只能说到这些。
两人顶着风说着话离开了小屋,来到了大路上,这时康斯坦丁才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低声告诉儿子:“那把东西我埋在你母亲的墓碑前。克格勃前两天搜查了我们的房子,现在房子应该装了窃听器。”
鲁斯兰这才安下了心,但他对父亲的话还是有点怀疑,在他眼里,父亲可是不怎么食人间烟火的教徒,怎么能事先估计到有人会来搜查?还能料到克格勃特工在搜查房子的同时安装窃听器。于是他问:“您怎么知道他们装了窃听器?”
父亲听后有点不悦,说:“你妈妈当年搞地下活动,你以为我就只会在一旁诵经吗?”
听了父亲的话,鲁斯兰终于明白父亲一直是用心良苦,无论是当年对母亲的支持,还是今天对自己的关怀,始终充满智慧与沉着。年轻的将军激动地抱住父亲,说:“爸爸,您太英明了!”
“听我说一句,无论你要拿那个东西干什么,最好过段时间再拿出来。你没看到现在风头正紧吗?”康斯坦丁搂着儿子忧心忡忡地说。一想到马上又要与儿子离别,还有儿子竟然在做着风险极大的事——虽然具体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弄不好身家不保连自都会受牵连,老伊戈尔鼻头不禁一酸,差点哭泣起来。
父亲的这一提醒,反倒触动了鲁斯兰的思维,的确现在拿出圣枪,肯定极为危险。还好父亲已经藏好了。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好的,爸爸。我听您的。您自己要保重身体。”
“好了,你安心走吧。上帝保佑你,我的儿子。”康斯坦丁推开儿子,再一次仔细端详儿子的容貌,深怕从此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见,爸爸。”鲁斯兰紧握了父亲的手,然后立正敬礼,转身离去。
康斯坦丁对着远去的儿子背影,伫立在风中高喊:“以圣母圣父的名义,你将得胜而归,我的儿子,英雄的鲁斯兰!”东正教徒父亲高喊着宗教口号祝福**员儿子。
寒风中传回鲁斯兰的回应:“爸爸,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子叫鲁斯兰,那是英雄的名字!”
老伊戈尔感性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往屋子走,突然发现,城市上空急剧涌动的巨大阴云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化出一张巨幅的脸。那是一张女性的面孔,有着温润丰满的脸庞,安详的双眸。周围的云彩竟然还折射出道道红色光芒,有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也像沸腾的鲜血。
“上帝啊……”康斯坦丁?伊戈尔又惊又喜地叫道,同时十分虔诚地跪倒在地上。他分明就看到一张圣母的脸。
“喀山圣母再度显灵”的字眼在当天都上了苏联各大晚报的头版,虽然科学家的解释是云层变化的巧合和阳光折射的原理使然,但许多传统的俄国人相信,那是真正的神迹,而且预示着一场新的战斗里必将取得胜利。
第四十三节 国家实验室
安-22运输机上的伊戈尔也看到了阴云变化显现出来的脸。云中巨大的双眸似乎在注视着他。
但是喀山青年并没有联想到圣母,他只是想起了自己那印象十分模糊的母亲。二十年前她被敌人处死,那年自己才四岁。对母亲形象的记忆更多是来自于遗存的照片。但对于一个缺失母爱的人来说,奇Qīsuu。сom书尽管表面上看非常完美——不仅学识渊博,聪明过人而且还彬彬有礼,可是伊戈尔的内心永远都有缺陷,这种缺陷甚至导致了心灵的扭曲。
通常人们认为伊戈尔在华盛顿五角大楼的疯狂行为可以解释为一般性的复仇行动,但也有人坚信深层的原因还是在于鲁斯兰?伊戈尔内在的心理变态。后者还认为失去母亲温暖的关怀与照顾的孩子很难避免心态的不正常,而且伊戈尔在后来并没有继续表现这个变态的疯狂,则是因为深受自父亲、东正教与学校教育的影响,犹其是宗教的博爱观念和**的世界大同思想,把一度狂乱嗜血的兽性压抑下去。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人事后诸葛的说法。身处历史大潮中的伊戈尔没可能在乎那么多。飞机上他一心关注的是尽快抵达国家实验室,好弄清楚时间机器与耶稣圣枪的关系,以便实现他那愈发膨胀的野心。
安东诺夫运输机划出漂亮的弧线,穿越巨幅的“圣母像”,飞向东方的崇山。
当地时间十月十日下午三时,伊戈尔终于飞抵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州的卡利亚——谢罗夫东北七七公里处的小城,这里就是苏联国家实验室的行政中心。所谓行政中心不过是一幢普通的办公大楼,用于接待新进人员、对外办公、军民接待等普通的公开事务。
年轻的红色空军少将赶到行政中心时,乌拉尔军区司令费奥多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缅沃缪夫陆军上将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您好,司令员同志。”伊戈尔尊敬地报告。
“伊戈尔同志,真不敢相信。”缅沃缪夫有些吃惊,“我知道莫斯科一定会派一位得力的将军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将军您过奖了。”
“一点都不。”缅沃缪夫笑着说,然后就披上军大衣,并示意伊戈尔跟他走,“我们马上动身吧,国家实验室的柳勃卡将军还在等着我们呢。”
伊戈尔有些不明白,问:“这里不就是国家实验室的行政中心吗?”
“没错,是个行政中心。可国家实验室的主体不在这里。”缅沃缪夫笑呵呵地说,一脸神秘,“那种绝密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在谢罗夫呢?请吧,将军同志。”
于是他们一起出了门,登上了军区首长专用的伏加尔轿车,在警卫摩托和吉普的护卫下,开出卡利亚,向乌拉尔山脉开进。
乌拉尔山脉以及整个西西伯利亚平原都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气温已经降到摄氏零度以下,除了寒风呼呼作响,世间万物似乎都被寒冷冻住。这里不仅仅受极地冷空气影响,还是北半球冷空气的生发起之一,因此进入十月,严冬也就迫近了。
车队沿着盘山公路向西北方山脉的深处开去。路上每隔一公里便遇到岗哨和关卡,司令员便不厌其烦地向荷枪实弹、高度警惕的卫兵出示证件,接受检查与核对。
“这里的保密程度仅次于克里姆林宫。”缅沃缪夫开玩笑说,“毕竟是拥有全苏最顶尖的科学家和最尖端的科技设备。”
“时空机器?”伊戈尔低声问。
“不仅仅是时空机器,天启坦克、心灵控制塔都是在这里研制出来的。当然了,据说时空机器是最强大的。”
“它能扭转时空吗?”
“听说是吧。”缅沃缪夫淡淡地说,似乎并不怎么看重所谓的“时空机器”。“可是那东西还不知何年何月能投入使用呢。就算启动了,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要靠我们广大指战员前赴后继才能取得最终胜利。”
伊戈尔礼貌地点了点头。上将说的话不无道理,再强大的兵器投入使用后还是离不开部队的行动才能获得成最终的胜利。
“我对什么时光机、时空机器可不感冒。”缅沃缪夫鄙夷地说,“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那么一两样技术兵器上,根本就是现实的。当初把天启坦克投入战场,还不是有人大吹特吹战争就要结束了,可现在我们根本看不到胜利的署光。你再看看美国佬,战前依仗着只有他们才拥有核武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