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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提迟疑地说:“好吧。”
江志丽转过身问:“马高先生,你们是如何进行思维发射的,请教教我。”
马高为难地说:“恐怕我当不了一个好教师,我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作的。你就盯着画片努力看,然后再把脑中的东西努力移向额头,试着来吧。”
在其后的一个小时中,江志丽盯着一张张画片,努力想象着把脑中图像变成“场”,再发射出去。小山提也在真诚地努力着,不过他们终于失望了。
“不行,看来不是人人都能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志丽苦笑道,“时候不早了,让小山提休息吧。”
马高笑道:“不要紧,他经常到11点才睡觉呢。山提,向凯伦姑姑道个晚安,出去玩吧。”
山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高高兴兴地跑了。马高说:“你今天旅途劳累,早点休息吧。”
江志丽洗了热水澡就上床了,不过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她看到的东西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当然她不会就此轻易下结论,她还需要从各个角度来检查,看其间有没有什么门道。不过直觉告诉她,很可能她正面对人类发展史上一个极重要的里程碑,一个上帝偶然掉落到人间的至宝。
她掏出笔记本,详细追记了晚上的测试情况。她想拿起电话向教授通报她的所见所闻,但她按捺住了自己的愿望。她不想给教授留下一个办事草率的印象。
一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滑落下来,是小格格的,大脑门,一只朝天辫,那双黑油油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她。她心中的刺痛感又苏醒了。她已与丈夫商定,离婚后女儿暂归男方,因为她还要在美国奋斗数年,等功成名就后再把女儿接来美国读书。这样,很可能在五六年甚至七八年中她见不到女儿了。她叹口气,闭上眼,把女儿的面容印入脑海。
忽然她的房门被推开了,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凯伦姑姑,你在看照片吗?”
江志丽愣了有十几秒钟,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急迫地问:“山提,你读出了我的思维,是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发抖了,这种音调也让山提有点吃惊,他怯怯地问:“我觉得你在看照片,是一个中国小妹妹,脖子上带着一只小狗,对吗?”
他说得完全对,小格格是属狗的,照片中她的脖子上确实挂着一个玉石雕刻的小狗。她决定再来一次试验,便盯着小山提,努力把他的形貌印在自己的额头,然后微笑着问:“不,你再仔细看看,那个小孩是什么模样。”
山提闭上眼,片刻后眉开眼笑了:“凯伦姑姑,是我看错了,原来你是在看我的照片!”
江志丽猛然抱住他,任热泪流淌。在这一刻,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任何魔术或江湖手法也不可能让一个5岁孩子在刹那间作出正确的反应。这一对父子的确具备思维传输能力,这一点已经确定无疑了。他们很可能认识不到这种能力的意义,但江志丽已经清楚地看到,它将开创人类智力发展的新纪元。
她想,现在可以向教授交答卷了。
这时,在索雷尔的寓所里,他刚和松本好子上了床,床头的电话铃就响了。索雷尔拿起电话,电话中传出一个急迫的声音:“教授,马高父子的脑波传输功能已经完全证实了!而且,你知道吗?在小山提的启发下,我本人也具备了这种功能,已经可以向外发射或接收图像甚至汉字。所以,这种现象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验证了!”
她的兴奋从电话中向外流淌,教授也十分激动,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如此飞速的进展。他摁下了免提键,和好子一块注意地听着。江志丽说:“教授,我认为这是人类智力发展史上一个极重要的里程碑。它将建立人类的开放式思维,建立大一统的人类思维场!你说对吗?”
教授能触摸到对方的激情,他也暗暗称赞凯伦在思想上的敏锐。很有可能,这会儿凯伦无意中说出的两个词:开放式思维,思维场,在十年后会成为使用频率极高的标准词语,就像人们现在说电场、电脑那样。他沉思片刻后问:“凯伦,据你的初步印象,这种思维传输是什么机制?是电磁波吗?”
“似乎不像。我曾作了一些简单的试验,比如用金属丝网罩住脑袋,发现传输并不受影响;我也用磁强仪等仪器对环境的电场、磁场作了测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教授,我觉得,这一点可暂时不去追究,应该把重点放在这种传输功能的开发和应用上。你说对吗?”
“完全正确。谢谢你的工作。”
“那么,下一步我该如何工作?是带上马高父子返回沃森,还是在这里继续验证?”
“不,你仍留在那儿。我会停下这边的工作,带上所有的助手一块去。我们不知道这种能力是否和特定环境有关,所以为保险起见,仍在那儿验证吧。如果再有两三个人获得这种能力,那就确信无疑了,就可以向世界宣布了。对这个发现,无论怎样评价都不为过,所以,再次谢谢你的工作。”
那边,江志丽挂断电话前,听见电话中一个女子轻声问:“我也去吗?”她听出是松本好子的声音。看来,索雷尔教授真不虚度时光。不过她马上就释然了,她想自己的醋意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她又不是索雷尔夫人。
三
第二天傍晚,索雷尔带着五个助手赶到了派克县,除了伊斯曼、松本好子外,还有黎元德,面目黝黑的越南青年;吉贝尔,个子高大,满头金发的挪威人;斯捷潘诺夫,浓眉毛的俄国人。马高腾出了全部卧室,又腾出一间办公室,才把他们安顿下来。
“我们的传输能力又进步了!”江志丽喜滋滋地告诉教授。5岁的小山提偎在她身边,像是一对亲热的母子。她摩挲着山提的脑袋说:“小山提,你和我现在就为教授表演,好吗?”
小山提兴冲冲地答应了。他们来到客厅,一张长桌中间隔着黑色的帷幕,两人在帷幕两边坐好。江志丽把一副扑克递给教授,笑嘻嘻地对帷幕对面的小山提说:“注意,现在就开始。”
她让教授随意抽出一张扑克交给小山提,山提认真看一眼,点点头,教授再递过去第二张。一分钟后,教授手里有了12张扑克。帷幕这边,江志丽按接收到的脑波信息也排出12张扑克,交给教授。两套牌的花色次序完全一样!
江志丽得意地说:“我们还能传输文字呢。我发现用汉字传输最为有效,因为拼音文字可以说是一维的,汉字却是二维的,比较直观,包含的信息量大。这两天我教山提学会了几个汉字,你看——”
她在帷幕这边挑出几张汉字卡片,那边的小山提很快地拣出几张,组成一句:阿牛是个好孩了。他得意洋洋地问:“凯伦姑姑,我挑对了吗?”
江志丽走过去看看,笑着把“了”字挑出来,换上“子”字。她向大家说:“阿牛是我给他起的中国名字。”
这一连串表演令几个后来者眼花缭乱,他们目不转眼地看着,觉得在几天之间,江志丽已经跨进了科幻时代,他们的目光中有强烈的失落感。江志丽安慰他们:“思维传输能力的激发是很容易的,我只用了半天时间,我想你们也不会费时太久的。教授,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类苦苦盼望的超感觉能力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它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是马高父子的基因突变?”
索雷尔说:“基因突变也罢,上帝恩赐也罢,如果我们能把少数人具有的这种能力扩充到全人类,那我们就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宝库,打开了一个新时代的大门,它会使过去那种分散的孤立的智力变得微不足道。凯伦,世界科学史上将用金字镌刻上马高父子和你的名字。”
第二天,索雷尔教授和他的所有助手都盘脚坐在客厅,按马高先生和江志丽的要求开发思维传输功能。“我们成了一群气功师或瑜伽大师了。”伊斯曼自嘲地说。
到下午两点,松本好子尖叫道:“我看到了!是富士山的图片!”
江志丽的确正在传输这张图片,她高兴得忘乎所以,与好子搂抱在一起,在镶木地板上又蹦又跳,放声大笑。好子的成功激起了其他人的信心,晚上,黎元德也激动地宣布,他看到了山提传递的一张非洲猎豹照片。最令人兴奋的是,这种能力一经获得,便百试百灵,甚至超过了索雷尔对可重复性最严格的要求。
但自此后幸运女神就不再光顾其他人了。三天之后,索雷尔教授和另外三个助手仍然毫无进展。教授神色仍很平静,但平静的下面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