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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他一夜……
她的模样好可怜。她从来没有在唐烈驭面前表现出这么软弱的一面,像被台风吹得唏哩哗啦的小草……唐烈驭心疼不已。
他火速的拿起旁边的大浴巾,把夜眩湿漉漉的身子包得密不透风。倏地,他横抱起她,往房间走去。他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当他要离去时,夜眩居然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她的眼神写满不舍。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他心疼地坐回床沿,搂住夜眩,俯下身子,情不自禁在她乌黑的秀发上轻轻一吻,夜眩感受到了。她狂乱的心不住颤抖,但她听见唐烈驭安抚的声音。“我要先把水管修好。不然,我们都要像鱼儿一样,在水中游了!乖乖的!我一下就来。”
他叫她乖乖的?她会心的松了手,唐烈驭又在她额头上上轻轻一啄,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夜眩由落地窗外,见他俐落地爬上水塔,先关了总开关,让水源止住,再回到屋里,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厚胶带,蹲在地上,把破水管用层层胶带缠住,强大水势便暂时止住了。
当唐烈驭从专注中回神,一抬起头时,才惊讶地看见夜眩竟然赤着脚丫子,只包着浴巾,站在他面前。他立即站起来,紧张兮兮地道:“你为什么不待在床上呢?地板很滑,你摔跤就不好了。”
夜眩没有说话,不过,她的脸充满着无助和需要。唐烈驭走向她,又把她抱回床上。
夜眩像孩子一样任唐烈驭处置。
他把夜眩塞进被单中,又拿起吹风机。“你这么长的头发不吹干,如果感冒就糟了。”
他像微风般的轻触她的长发,让夜眩忘记所有的忧虑,一夜的疲倦令她的头越来越往后仰,最后靠在唐烈驭的怀中,安稳地沉入梦乡……
当夜眩睁开双眼时,发觉室内一片黑暗,只留下小台灯所散发的温暖光线。
她逐渐清醒……惊讶地发现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了。而她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整个人好像被悬挂在高空中。
为了她,唐烈驭没有去上班呢!
她的心竟无法遏止的感到骄傲与喜悦?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一整天。而且,她竟然睡得这么安稳?唐烈驭好像是她的大抱枕,也像是她的靠山。
想着、想着,她不经意更加贴入唐烈驭的怀中,立刻就感到在她腰际间的大手正用力环住她,她心跳加速,想到昨夜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是,唐烈驭的脸却贴上来了——
刚睡醒的他,有着像孩子般的无邪,发光有神的大眼,似乎望入她的眼瞳深处——
“你的眼睛恢复光采了,昨晚,你的眼睛整个充血,吓了我一大跳!”
接着,他伸了个大懒腰,坐起身,夜眩惊讶地发现他还是身穿昨夜的西装。唐烈驭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吹干你的头发就要三个小时,一吹完,我累得倒头就睡了!对不起,侵占了你的床,我现在就离开。”
或许是试图遮掩他们之间的窘困,他随意找了个理由。“现在虽然晚了,但是,还是有公文要处理,我去一下公司好了。”
“不……”夜眩不晓得要说什么,只晓得她不要他离开。她佯装用着惯有着的(?此处原文排版出错?)权人在一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背着我玩女人!“她竟然以妻子的”身份“,不顾一切地揭发。
许久,唐烈驭僵硬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你还真是反复无常,是你要我早出晚归,甚至是不回家,还要有情妇,你说伟大的企业家要不顾妻小。别说话不算话!”
夜眩哑口无言,感到芒刺在背。
唐烈驭悲愤莫名的控诉。“你知道我现在跟唐富豪一模一样吗?唐富豪就是如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陷入绕不出去的记忆里。“他根本不回家,不要妻子和孩子,他就是这样待在自己一手创立的王国——他的妻子和儿子,每天就这样守着大门……你不是要我学唐富豪吗?你要无情无义的男人啊!我做到了!你有何不满的?”
在悲痛的情绪中,夜眩根本听不出唐烈驭“暴露”了什么。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夜眩捂住耳朵,头疼欲裂,低着头;她不要他不顾她,不要……
许久之后,她的脸被抬起来,唐烈驭惊诧地见到夜眩的大眼里充满了泪水,像珍珠般的泪珠滚滚往下滑。
她又哭了。
“夜眩……”唐烈驭无法置信,没想到,她是如此脆弱。这才是真实的她吗?
可是,夜眩是何等的倔强。“不是我要哭,因为我怀孕,无法控制情绪……”
“我很高兴,怀孕会使你女性的本能觉醒。你起码还有女人的特质。”
什么意思?
他走向夜眩,重新将她揽在怀中。在唐烈驭的臂弯中,夜眩更是热泪涟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吐露自己的无助。“你是在报复我,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你的情妇,你会让我独守空闺,流泪到天明……现在就是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你对我冷血、狠心……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你不要的妻子……你说得对……我后悔了……你不能不要我……”
妻子?唐烈驭的心飞上云霄。“夜眩!别污蔑我,阴晴不定的是你,现又让我背上使你落泪的罪名。”他深情款款说:“我怎么舍不得要你啊!心肝宝贝!”
多亲密溺爱的称呼!
夜眩心中一阵惊喜,哭得如长江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唐烈驭心乱如麻急急脱口而出。“我要怎样才让你不再流泪?告诉我,是我要再女性化一点吗?”为了她,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夜眩像婴儿般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唐烈驭,不容置疑感受到他的真心。半晌,她破涕为笑;但下一秒,她又呕吐了。
根本来不及拿垃圾桶,她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千钧一发间,唐烈驭竟然奉上自己的双手,放在她面前。“吐到我手里!没关系!”
夜眩心中不想,但再也忍不住那强烈想吐的冲动——
老天爷!恶心的呕吐物,就落在唐烈驭的手中。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做?
夜眩感动莫名。
她的大眼充满了愧疚及无法置信,但唐烈驭竟只是对她笑了一笑。“无所谓!”他赶忙往浴室去冲洗。
夜眩虚弱地瘫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床。
不久,唐烈驭回到床边,手里拿着一杯温开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与被单一样惨白如纸的夜眩,温柔的说:“喝点温水,你现在一定很难受!”
“你——”夜眩实在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她支支吾吾。“你不介意我……”
唐烈驭风趣地说:“谁叫我是‘酷女的情妇’嘛!”
“你……”这么多年来,夜眩是眼睛对男人总是闪烁浓浓的恨意,生平第一次,她主动对男人发出邀请。“我……好累……”她艰涩地说出口。“你愿意陪我吗?”
她的脸红彤彤的,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罪恶的事——竟如此不知羞耻地邀一个男人上床陪自己。她一定会被他取笑的。
但是,在唐烈驭脸上只有万般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跳上床,躺在夜眩的旁边,拥着她的腰,轻轻爱抚她的背脊。
许久许久,夜眩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的‘情妇’不对你好,要对谁好?”见她目瞪口呆,唐烈驭立机诚恳地说:“别怀疑,我是很忠心的‘情妇’呢!”他故作傻瓜,疑惑的问:“奇怪,你没理由讨厌男人的啊!你父亲难道不是男人……”
“你错了!”夜眩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让他听不到,目光遥远地说:“我的父亲是个女人。”
唐烈驭不想再和她争辩,淡淡的说:“你根本不像男人,不管在外表或内心,你根本是需要男人来疼、来爱的女人啊!”
夜眩闷不吭声,她想起了诅咒……
唐烈驭却突然捧住她的面颊,他的眼睛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你只有二十岁呢!天底下二十岁的女孩在做什么?在作梦、在奔跑,她们的生命正在发光……你要做你二十岁该做的事,不要压抑自己、不要活得这么苦。”
夜眩望着唐垒驭,她沉在黑暗中的心,好像被风吹散开了……
“笑一个!”唐烈驭轻触她美好的翘唇,感叹的说:“你笑起来一定很美,可惜,你不常笑。”他抚去她额前的发丝,调侃着道:“算了!不笑才符合你‘酷女’的形象。”
“酷女!”夜眩喃喃自语。
酷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