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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雷翼风的睫毛、挺鼻和薄唇上,胸中蓦地掀起一阵骚动,不仅心跳加陕,双颊也愈来愈热。
一察觉自己的这些“微状”,孟蝶衣连险低下头去,鑫着艰睐,就泊自己异常的反应会被大师兄给发现,那多羞人。
雷翼风上好药,一抬起头,就看见她低着头的模样,以为她还被他刚才的低喝给吓得不敢开口。
他语气和缓地说道:“蝶衣,我刚才不是在凶你,只是不想你反过来替张虎和王彪说话。那两个家伙做事常没个分寸,即便是玩笑也开过了头,必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杏则要是他们往后变本加厉地欺负你,那怎么行?”
听着雷翼风的话,孟蝶衣感受到他的关心与保护,那让她胸口的怦跳与感动又更热烈了几分。
“我知道,谢谢大师兄。不过我其实只是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实在不值得大师兄动怒,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好。”
她这番话透露出她的善良与体贴,却也透露出她对自己是多么的不看重,宁可自己受一点委屈与伤害,也不希望他生气动怒、为她挺身教训张虎和王彪那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雷翼风轻叹了声,说道:“蝶衣,你实在是太善良了,这样处处为人着想,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进“铁云门”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就不止一次地表现出为人设想的善良心意,不难想像过去她肯定也总是习惯这样体贴别人、委屈自己。
为什么她就这么不懂得多疼惜自己一点?像她这么纤细善良的人儿,值得好好地疼惜和保护呀!
想着孟蝶衣孤苦无依的身世,想着她身边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挺身为她遮风挡雨,雷翼风的胸口就掀起一阵强烈的怜惜,有股冲动想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好处?为什么一定要有好处呢?”
孟蝶衣清脆的嗓音打断了雷翼风的思绪,而一意识到自己刚才闪过脑海的念头,他不禁愣愣地望着她。
过去这二十多年来,他都只专注于习武,除了武学之外,设有什么可以挑起他的兴致,不仅他从不曾对哪个姑娘家付出过关心,更从不曾如此渴望地想要好好保护一个人。
然而……这个才出现在身边没有多久时间的姑娘,竟然就让他产生如此强烈深刻的念头。
究竟他是纯粹被她的善良给感动、纯粹同情她孤苦的身世,还是比那些情绪更多、更深一些?
雷翼风一听也不听地望着她,试图找出答案。
孟蝶衣仍偏着头专心在思忖他的问题,过去她做任何事清之前,从没有想过要衡量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吗?
她想了一会儿,最后轻笑道:“有啊!当然有好处!那就是——让别人开心,自己也会开心呀!”
想着过去她尽心地照顾姥姥,还有偶尔在街上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看着别人因为解决了困难而露出微笑,她也打从心底感到欣喜。
想着自己有能力去帮助、照顾别人,那份愉悦满足的心清,难道不是对自己最大的回抱吗?
孟蝶衣漾开了笑容,由衷说道:“尽管我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我拥有帮助别人的能力,那让我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贫乏,因为我的心是暖的、是满的、是充满欢喜的!”
第3章(2)
她的回答深深撼动了雷翼风的心,而从她那真心的笑容,看得出这番话确实是她的肺腑之言。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在雷翼风的心底蔓延开来。
她真的是一个相当特别的姑娘,有着纯净善良、温柔美好的心灵,让人打从心底感到温暖。
“往后,若是再有人欺负你,别一味地隐忍,尽管告诉我,我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知道吗?”他开口叮咛,就怕她又让自己受委屈。
“知道了,谢谢大师兄。”孟蝶衣真心道谢,而那种受人保护的温暖感觉,也让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雷翼风望着她,就见那抹温暖灿烂的微笑,让她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也让他的目光没法儿从她的脸上移开。
尽管她的颊上有着一片明显的伤疤,但是此刻在他的心日中,没有人比她还美好,尤其是那双带笑的眼眸,深深吸引住他的视线。
当两人的目光交会,孟蝶衣的呼息一窒,心跳忽然乱了节奏。
她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凝望着她,而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看起来宛如雨洼具有魔力的幽潭,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的心神……
她的心忽然间剧烈狂乱地跳动,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她的心绪纷乱,美眸更是流转着不自觉的柔清。
雷翼风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灼热的目光从她那双似水的眼游移到她秀挺的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那两抹嫣红看起来是那么的柔软温润,他不禁好奇着它们尝起来的滋味,是杏会如他想像中甜美……
一意识到自己的遐想,雷翼风不禁在心中责骂着自己。她是这么的单纯善良,他却悄悄怀着这样不轨的心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收敛心思,开口说道:“好了,我该去看那两个家伙有没有好好地练武,你自己小心点儿,只要别再碰到伤口,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我会小心的,谢谢大师兄。”
孟蝶衣目送着雷翼风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狂乱的心跳还是久久无法平复,而胸口那阵强烈的骚乱坪动,让她想忽视也难。
怎么办?她好像……好像对大师兄动了心,但这是不应该的呀!
她可没忘了自己混进“铁云门”的真正目的,一旦她顺利取得那支定情木簪之后,就该离开了,她实在不该把心遗落在这儿的。
孟蝶衣咬了咬唇,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该要保持理智,然而才过了一会儿,她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雷翼风的脸孔,想着他对她的保护与照顾,胸中那股悸动又再度窜起。
唉,想要管住自己的心,原来竟是这么的困难……
隔日上午,用完早膳之后,孟蝶衣返回寝房里。
她谨慎地关起房门,接着小心地取下脸颊上的假伤疤,再取来一面铜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颊。
“好在没起疹子,杏则可麻烦了……”她松了口气。
过去她虽然在进城时也会贴上假伤疤,但伪装的时间顶多一、两个时辰,等她一返回家中就会立即取下。
自从来到“铁云门”之后,由于到处都可能会碰见师兄们或是其他奴仆,因此除了就寝之外,她从早到晚一直
贴着假伤疤不敢取下。
昨儿夜里,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搔痒不适,尽管她并不是很在意白己的美丑,但也不希望因为成天贴着假伤疤而弄伤了肌肤。
何况,万一她的脸颊因此严重红肿,引起师父或师兄的注意,好心地找来大大要帮她医治,那她岂不是就当场露出马脚了吗?
“看来,我得多找机会让脸颊透透气才行。”孟蝶衣无奈地轻叹。
就在她打算趁着师兄们上午例行练武的这段期间,一个人悄悄躲在寝房的时候,雷翼风的嗓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蝶衣?你在房里吗?”
“大、大师兄?”
孟蝶衣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将假伤疤贴回脸上。
“蝶衣,我给你带了伤药过来,是灶房大娘那儿拿来的,据说新伤口只要抹上这药,很快就会不见痕迹的。”雷翼风在房外说着。
大男人——尤其是习武之人,根本不会在乎身上留一些刀伤剑痕,但姑娘家可不同了,尤其她的脸上己经不幸留下那大片伤疤,他想她肯定不会希望自己身上再增添任何的伤痕吧!
刚才他正打算去练武时,忽然想起先前灶房大娘曾经提过她有一种祖传的药膏,对于烫伤、刀伤等造成的疤痕拥有绝佳的消除作用,因此他特地去向灶房大娘要了过来。
“你昨天手臂划伤了,这药拿去涂抹吧!”他说道。
“好,我、我马上来!”
孟蝶衣还在手忙脚乱地弄她的假伤疤,而她愈是心急,动作就反而更加笨拙,好不容易弄好之后,她赶紧匆匆忙忙地前去开门。
“大师兄。”她开口轻唤了声,心里七上八下的。
刚才她好像弄得有点久,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起疑?
雷翼风原本并没有多想,但是当他瞥见她那不太自在的神情时,不由得一嚼。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表情有些古怪?该不是刚才受了什么委屈,正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哭吧?
雷翼风关心地多看了她几眼,目光从她低垂的眼眸游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