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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那边看看,丁国春跟我过去,和尚你留在局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交代两句,雷停抓起外套就走了出去,丁国春急忙拿起东西跟在后面。
此时,在白东区一栋临江高层的十五楼,透明的镶金落地窗前,一张宽大、松软的意大利皮椅上,一身休闲装的顾海蛟正望着窗外如玉带蜿蜒的无头江,轻啜着手里杯中的轩尼诗XO。
一个头发花白、西装笔挺的矍烁老者手端酒杯站在一边,冷厉如鹰的目光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
两人都不说话。
“宋先生,现在关强已死,警察一天24小时地围着我转,我可什么也做不了啦!”良久之后,顾海蛟开口说道。
宋先生微笑:“你还想做什么?现在有警察做你的保镖,就算有人想动你也没法下手,安然稳坐钓鱼台,笑看风起云涌,这,不好吗?”
顾海蛟一楞,随即大声笑起来:“宋先生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我确实用不着做什么了!”
宋先生举杯喝一口酒,笑道:“清心把酒,坐山观虎斗,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顾海蛟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可惜了那批货。”
宋先生不以为然地一笑:“要钓大鱼必然得下香饵,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是如此。现在张淑芳已死,警方必然有所关注,对方也不会善罢干休,所以那批货绝对不能动,只有把它放在那儿,才能让这两方面把戏演下去,我们才有得看呀!”
“先生说的是。”顾海蛟笑着点点头,转而说道:“那个小子我们该怎么处置?现在恐怕还不能动他吧?!”
宋先生摇头:“现在不能动他,这么好的杀人刀一定要多用几次才能丢掉!何况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他,还不到舍卒保车的时候。”
顾海蛟说道:“警方的力量还是不能小看,尤其那个雷停,那天在困牛巷让他看了两眼,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发毛。”
宋先生点头:“在省里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人,那天在海鲜楼显示出的身手确实是非同小可,从现在布置监控你的手法和人员配置上看,这个人很是高明,是我们最应该提防的对手。”
“用不用让那小子出手把这个雷停做了,这样我们就更加高枕无忧了!而且那小子和雷停之间好象还有点旧怨。”
“可以试一试,可能都不用你说话,说不定现在那小子就已经猫在雷停身后的暗影里,伺机下手呢。”仰头喝掉杯中酒,宋先生垂眼望着远处的无头江悠然说道。
第三十六章 暗算雷停的刀光
一辆110的警车行驶在公路上,长路笔直,通向郁郁葱葱的披霞岭。
丁国春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向后扭着身子,说道:“我们到孟平路口停车吗?”
坐在后排、斜叼着雪茄的雷停点头。
“象孟平路这样的路口,就算凶手有痕迹留下,现在也被来往的车辆毁掉了。”丁国春抬眼看着车窗外不断疾驶而过的车流,低声说道。
雷停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们去不是要寻找什么痕迹,主要是站在那个位置,体会凶手的感觉,从不同的场景追溯凶手的思维脉络,懂吗?”
丁国春挠挠头,略带困惑地说道:“好象有点懂,又不是太明白。”
雷停嘴角微牵,取出一盒火柴,“刺拉”一声划燃,将火焰移近雪茄,贴近却没触上的火苗令深褐色的雪茄慢慢变黑,随着他的轻吸,冒出一缕轻然盘旋的白烟。
“为什么不用火机呢?”丁国春好奇地问道。
雷停将口中的烟雾缓缓吐出,车厢内立时充满烘焙味的杏仁香气:“火机点燃的雪茄有一丝气体的怪味,会破坏雪茄本身的味道,这影响虽然只是微乎其微,但对于常吸雪茄的人却是难以容忍。”
丁国春看看雷停嘴角的雪茄:“这种雪茄一定很贵吧?我好象从来没见过这种牌子。”
雷停微微一笑:“我的烟是一个国外的朋友寄过来的,要让我拿工资去买,抽不起!”
丁国春也跟着一笑:“那你的朋友一定很有钱!”
雷停望向窗外,悠然说道:“他一直都比我有钱,他是个小偷。”
“啊!”丁国春的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你,你会有一个小偷朋友?!”
雷停看了他一眼,微眯的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虽然是一个警察但不是国际刑警,他只要不在国内为非作歹,好象不影响做我的朋友吧?!”
丁国春微感释然:“哦,他是一个外国小偷。”
雷停吐出一口烟:“我叫他小偷,许多人都叫他侠盗。三年里他已经捐了三百二十万英镑给希望工程,还在艾塞俄比亚建了五座艾滋儿童村,连国际刑警组都不找他的麻烦,因为他收拾的都是恶贯满盈的地下头目。”
丁国春点头:“这样的人多些,我们的活就轻松多了!”
雷停忍不住地笑了一下,摇头说:“你想让小偷帮忙破案?我可不想。他那是在国外,在国内他也得夹起尾巴做人!好了,到了,就在这儿停吧!”
孟平路这一侧的路口与一条通往披霞岭矿场的砂石路交汇,路上飞驰而过的重型卡车扬起漫天的黄尘,道路两侧都是高大的杨树,下面是收割过的广袤田地。孟平路一侧有几间破败的砖瓦房,外面参差不齐地立着仓买、修车等招牌,和一个歪到一边的公交站牌,几个一身油污的修理工蹲在路边抽烟谈笑。
“这里的居民都已经走访过了吗?”雷停看着孟平路一侧的瓦房问道。
“都问过了。”
雷停点点头:“你站在这儿,我先走一圈。”说着,缓步向孟平路里面走去,走几步就停下来四处看一看,这样走走停停,近二十分钟后才走出来,站在路口向披霞岭方向眺望了一会儿,走到那几个修理工面前,蹲下身和他们交谈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雷停走回到丁国春身边,说道:“这些修理工在案发当晚没有听到附近有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凶手会不会是骑自行车来的?”
雷停摇头:“我把所有路边、屋角能够停放自行车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自行车停放的痕迹。而凶手背着大包又不会徒步走到这里来,那他只可能是坐公共汽车来到这里。问题是,他是怎么离开的?!”
“如果那个人看到的黑影不是凶手怎么办?”
雷停笑了:“这一点我在出来的时候就想过了,在那个情况下,五棵松早已灯熄人睡,那个时间又没有上下夜班的人,而体貌特征与我们先前推想的又极为相似,除了凶手不会有其他人了!”
丁国春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雷停也在同一瞬间听到了声音,双眼中闪动起冷厉的光芒。
因为他听出了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利刀刺入身体、棍棒击打头部、骨胳断裂混杂在一起的声响。
“报警!”雷停指着司机高声喊道,自已飞快地向前方一片树林跑去。
他听出声响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丁国春抽出手枪,紧追着雷停,抓着枪柄的手心开始流汗,心跳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雷停的动作极其敏捷,身体微俯,脚下轻盈,象一只扑向猎杀目标的猎豹,于奔跑间带起威猛骇人的气势。
当跑到树林边上的时候,雷停猛地停住了脚步,冷酷的双眼迸出愤怒的火花。
眼前的树林里仿佛修罗地狱,在树间的空地上,两伙人近二十几个壮汉正手持利刀、棍棒,浴血搏杀在一起,地上到处是染血的刀、棍棒和斩断的手指。
不断有人溅血倒地,捂着伤口辗转翻滚,连四周的树干上都溅上了鲜艳的血滴。
没有人呐喊,连重伤倒地的人也没有一声呻吟。
他们就象两群疯狂的野兽,狠不得将对手连骨嚼碎而后快。
这种漠视生命的疯狂博杀让雷停异常的愤怒。
不管是自已还是别人的生命都应该受到珍视。
雷停仰头咆哮了一声:“都住手!”握紧双拳冲了过去。他知道这群杀红了眼的人是不会理会他的,他要用自已的行动制止这种无谓的死斗!
当雷停冲入人群时,丁国春刚刚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他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看到雷停冲下去,急忙挥起手中的枪向天鸣枪。
“砰”清脆的枪响在树林上空回响,但杀红了眼的人根本没有理会。
雷停冲入人群,一柄沾满血迹的砍刀立刻挟着风声劈向他的头顶。
势道凌厉,迅猛无俦。
雷停看也不看,侧旋身一脚踢出,快如流星,在刀锋落下之前踢中持刀人的胸口。
“喀喇”骨裂声响,那人被踢得直飞了出去,撞到二米外的树上抛刀滚倒,捂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