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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一个人用刀柄拍了拍秦征的肩膀道:“小子,一边去!”
秦征回头一看,心道:“原来是他们!”原来进门的这七八个人正是他在渭河路边遇见的那些骑士。秦征知道这些人来历不小,眉头一皱,退到一边去,在冯周启那张桌子旁边站定,心道:“进来的怎么才八个人?”眼睛一扫,见门外晃动着人影,再凝神倾听屋上也有踩瓦的细声,心道:“原来其他人埋伏着以防他们要捉的人逃跑。”
冯周启见秦征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早早远离这是非之地,眼睛斜光扫了他一眼。秦征心道:“万万不能示弱!”也瞪了对方一眼。
冯周启一笑,小声道:“胡儿少年多胆大,果然不错。”
忽然刚刚闯进来的那群人的首领对那掌柜的冷笑道:“徐隆庆!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那掌柜的脸皮颤了颤,随即哈腰道:“这位官爷,小人王得贵,不知官爷说的徐隆庆是谁。”
那首领一听哈哈大笑道:“好了!别跟我装蒜!”手一抬便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把那掌柜的从柜台里提了出来,道:“放心,我又不是要为难你,怕什么!”
他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人道:“这位是大秦东海公苻阳将军,在下王皮,你的来历我们早已打听清楚,再隐瞒也没用。今天来找你只是要你带个路,事后亏待不了你!”
那掌柜的徐隆庆瑟瑟道:“带……带什么路?小人不懂。”
王皮道:“十年前你服侍过那人的,忘了么?你放心,我们不是去找他麻烦,而是陛下有事垂询,一场富贵在等着他呢。你好好做个穿针引线的跑腿,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征想起他在渭河边草丛中听到的对话,心中一动:“他们好像要找青羊子,莫非这掌柜知道青羊子在哪里,所以他们找来了?嗯,多半如此!”
那掌柜的看看眼前的局势,觉得王皮所说或许不假,叹道:“是陛下终于要重用真人了么?”
苻阳和王皮见他说出这句话均大喜道:“不错!”
王皮道:“天王要请他到长安炼丹祈福。”
那掌柜的叹道:“不敢瞒两位官爷,小人原名确实叫徐隆庆,也确实曾伺候过真人,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真人道观的所在,小人也确实去过,可惜……”
苻阳喝道:“可惜什么!”
徐隆庆叫苦道:“可惜小人全忘了啊!”
苻阳怒道:“忘了?你敢敷衍本将军!”
徐隆庆忙道:“将军息怒,容小人说来!要说陛下见召,这事于真人、于小人都有好处,小人何必无故触犯虎威?实是当年我们离开道观时,真人曾赐一些符水给我们喝,喝了之后当时也无异状,但等我们出谷几天之后,便忽然得了一场怪病,连续几天昏昏沉沉,跟着是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醒来之后竟把入谷出谷前后的事情忘记了大半,只隐约记得曾在谷中伺候过真人,但对入谷的道路完全不记得了,所以小人委实不是不愿带路,而是有心无力啊!”
苻阳和王皮对望一眼,王皮道:“听来不像假的。”
苻阳顿足道:“那这事岂非又做不成了?”
王皮沉吟道:“先带他回驿舍去,待我想想有没有办法让他记起来。”
苻阳道:“只好这样了!”伸手一招道:“走!”
徐隆庆知道抗拒不得,磕头道:“将军,能否容小人跟家小交代两句?”
苻阳皱了皱眉头,王皮扬手道:“快点!可别乱打心思。”
徐隆庆道:“不敢!不敢!小人家小都在大秦治下,哪里敢乱来!”便呼妻子出来,交代说自己要随眼前这个将军出去几日,让她看好门户,又道,“已住下的那几位客官要好生伺候,饭菜汤药要准时。
待这几位客官走了以后便关门且不做生意,等我回来再说。”
秦征听了心想:“这苻阳、王皮办这事光明正大,一副不怕被人知道的模样,是了,这里是他们的地头,他们要办的又不是坏事,怕什么被人知道。”又想,“这徐隆庆刚才提到汤药,那么冯周启他们是有人病了?不知是病还是伤?”
那边苻阳不耐烦起来,不停地催促。徐隆庆唠唠叨叨交代完之后又跟冯周启这边道个歉,这才背上个行囊跟苻阳走了。大队人马走了以后,冯周启道:“咦,那个要来投店的小子呢?”
他身边严周震道:“苻秦的人走了以后他也跟着走了。”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冯周启等并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便压低声音道:“这队人马不知要找什么真人,但他们既在左近,我们留在这里便不大安全。”
他师弟刘周誉道:“怕他们什么!”
严周震道:“刘师弟不可太过轻敌。我们这次来是要解决玄家的事情,不宜与苻秦的人起直接冲突,免得平添枝节之乱。”
冯周启道:“先回去看看司马师兄的伤势如何再说。”
三人到了司马周贤所在的客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司马周贤说了。司马周贤道:“多半是苻坚打听到什么术士能干什么长生不老的勾当,所以来找人。这事本来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但这苻阳的来历不小,听冯师弟的转述,那个王皮只怕也有些本事。刚才我们听见有人包围了客栈都曾按剑聚气,可别给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才好。”
冯周启道:“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落脚吧。”
严周震道:“就怕司马师兄的伤……”
“我不要紧。”司马周贤道:“我只是当时动用了‘内天兵解体’大法过分激发潜能,以至伤了气脉,如今已无大碍,再调息三天便可复原。只是暂时不能妄动内息,行动却是无妨。”
原来当时秦渭用蚕丝缠住他们七人以后,就想和他们同归于尽。谁知司马周贤见状不妙,拼着元气大伤,动用了“内天兵解体”剑法在火势大盛之前把秦渭连手带袖给斩了下来。秦渭的手断了以后不但火攻失了准头,连蚕丝上牵制的力量也稍稍松了一松,得了这机会冯周启等人才逃过了劫难。
严周震道:“那玄老儿怎么办?是否就地……”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司马周贤沉吟道:“且不忙杀他,带着吧。”
冯周启道:“虽然他的右手已被司马师兄齐肩斩断,经脉也已被我用剑气封住,如今和一个废人无异,但留着他始终是夜长梦多。”
司马周贤叹道:“若是那小子没有逃跑,杀了他也无所谓,但现在却还得留着他用来引那小子出来。”
冯周启惭愧道:“若不是当时我们解开那蚕丝浪费了太多时间,岂能容那小子逃跑。”
司马周贤道:“冯师弟不需太过自责。那蚕丝是西南哀牢山所产的六阴蚕丝,极为罕见,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被绊住。无论如何,那小子能耐有限,不像老的这么难对付,迟早能抓到他的。”
冯周启道:“我怕的是他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那时人海茫茫,却往哪里找去?”
冯周启说的,也正是司马周贤最为担心的。但如果他们知道秦征得知老父尚在后便一心一意要救他出来,一定非常高兴。只是秦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一群个个比他强大的宗极门高手,却如何救得出父亲?当苻阳等人退出客栈之时,秦征也趁乱离开了那客栈的大堂,他一开始想从后门潜入去打探一下动静,但在围墙外转了小半圈就放弃了。
原来宗极门七弟子外松内紧,每一个可以进出的角落都有人若无其事地监视着,以秦征现在的修为若想冒险潜入,十有八九会被对方发现。
秦征心道:“怎么办?怎么办?听那姓冯的刚才的说法,爹爹应该还活着。我该如何救他出来呢?宗极门那七个畜生,若是正面对敌我恐怕谁不是对手,何况他们七人联手。”秦渭博学多闻,但为了顺应逃命生涯,这些年教他的都是如何防守和逃跑,擅长的是阵法、遁术和幻术,只要不是身陷包围,秦征逃起来连司马周贤等人也未必捉他得到,但现在要反过来去救人,却比只身逃跑难上十倍、百倍。
秦征站在远处,一边冥思对策,一边监视客栈的动静。忽然见严周震去找来了两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前,心中惊道:“他们要走了!那可怎么办?”转念又想,“他们刚才还气定神闲在那里聊天,现在怎么忽然要走了?是什么事让他们改变了主意?”脑中灵光一闪,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了,这里不是江南,而是关中,宗极门是大晋的护国武宗,在江南他们可以横着走,但在这里要是他们身份暴露多半会有极大的麻烦。他们刚才是见有官兵上门,所以怕露出破绽……有了!如果我去官府告发他们……不!不行!郿县的地方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