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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定住半个时辰,你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她正在活动手脚,显然身体已经摆脱了电劲麻痹。
秦征哼了一声,心想:“刚才那一招应该是精神幻术,她果然也是念力高手。若不是我学过心言心象的功夫,刚才就危险了。”人要真被定住半个时辰,那还不任人宰割?
两人同时吃了个小亏,都已知对方乃是劲敌。那少女双眉下垂,拔出背后的宝剑来,脸色坚定异常,道:“没想到你竟然能逼得我出剑。”
手一斜,宝剑映射着月光,流动着一团若隐若现的光亮。
秦征见她身材窈窕,拔剑的姿势也是优雅之至,就是一张脸实在太丑,将整个优美意境都破坏掉了,叹道:“可惜了,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太丑,勉强倒也算得上一个佳人。”
那少女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看人不看内在,就只知道看人家脸蛋是美是丑。”
秦征笑道:“我又没打算讨你做老婆,为什么要看你的内在美?”
那少女听他说“我又没打算讨你做老婆”,嫩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呸了一声,道:“不和你这轻薄小子鬼扯了!姓秦的,你用什么兵器?”
秦征虽然嬉皮笑脸,实际上却不敢托大,双手一反,左手显出阴轮,右手显出阳轮,真气灌入阴阳轮中,两轮之间嗤嗤作响,便有电劲产生。
那少女咦了一声,道:“阴阳轮!你已经练成五雷法了么?”
秦征笑道:“你对我云笈派的事情,知道得倒也不少。那还不赶快束手就擒,看你是个女子的份上,只要将血葫芦留下,再道明我师父、师兄的去向,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那少女伸出剑来指着秦征,道:“少在我面前夸口,你们道门法术虽多,但正面对敌斗不过我们武学之士的,就算你真的练成了五雷法我也不怕。”
她手中之剑长约四尺,剑锋暗淡无光,看起来连寻常青铜剑都不如,但秦征见识了她的身手,问道:“大凡高手必用宝剑,宝剑必有名号,你人叫陆叶儿,这把剑却叫什么?”
那少女一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秦征嘿嘿一笑:“你刚才乱用血葫芦,不是叫自己的名字了吗?”
少女陆叶儿哦了一声,说:“不错,我是叫叶儿……”跟着一笑,道,“至于我这把宝剑的名字,却不能跟你说,说出来,怕吓坏了你。”
她笑的时候眼睛便如水纹一样闪动着流水的波光,小小的嘴唇一扁,甚是俏皮。
秦征心道:“她的眼睛、小嘴长得倒也漂亮,可惜那眉毛、鼻子、耳朵太难看了,而且又满脸的麻子,真是煞风景。”
那少女见他呆看着自己,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秦征笑道:“看丑八怪啊。”
寻常女孩子家要是长相丑陋,一定会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相貌的看法,但陆叶儿对秦征的话却不放在心上,并未因之动怒,只是很轻蔑地呸了一声,道:“轻薄的家伙,我跟你说,你要不想死就赶紧认输,并答应不得泄漏今天见过我的事情,更不准泄露我的名字。那我还可以考虑不杀你。”
秦征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动不动就说什么打打杀杀,再说,你未必杀得了我。”
陆叶儿冷笑道:“是吗?那就试试我这招缩地剑示!”举剑朝秦征眉心遥遥一指,喝道,“看剑!”秦征只觉一阵恍惚,陆叶儿连人带剑忽然出现在自己十步之内,剑气吐处已经逼到了他的眉心。
秦征大骇之下,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这是什么剑法?宗极门的虚实剑?可她怎么连人带剑都过来了?还是箕子冢的瞬息挪移?可心宗也有这么高强的剑法么?难道她身兼两家之长?可宗极门和箕子冢不是死对头么?”
然而这当口他也没时间细想,身子一缩卷成了个球,刹那间滚出十余步——这是他幼年时练成的救命遁术,因为姿势太过难看,自他修炼道门九决之后就从未用过,此际生死交关,才想也不想就使了出来。他功力比当年已经高出十倍不止,所以这一滚的速度也比当年快了不止十倍,只是模样未免太过狼狈。
陆叶儿哈哈连笑,却如蛆附骨,剑锋所及总不离秦征三尺。秦征这一滚滚出三十余步,去势已衰,陆叶儿娇叱一声,剑锋已经刺入秦征的肌肤,若是换了别人,这一下已经无法自救。陆叶儿胜券在握之际,心想:“这小子虽然轻薄可恶,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就将锋锐绝伦的剑芒改为锁脉剑气,制敌而不杀人。
可她这么临阵变招,剑势稍顿,秦征得了这么个极其短暂的喘息机会,脑中灵光一闪,头一抬,猛地大喝:“定!”
他面向陆叶儿的眼神中也透射出异样光芒来。陆叶儿身子猛地定住,只觉时光仿佛停顿。待回过神来,见秦征已经悬在空中,他的肩头上被刺破了一个小洞,鲜血渗透了衣裳,显然金刚洞神式也挡不住陆叶儿注入了真气的剑锋,若是迟了片刻,那一剑势必透体而入,不过现在看来伤势并不重。
原来秦征对精神力一类的功夫实有过人之天赋,他本身心力根基又深厚,且陆叶儿的那招“定身幻”,就根本原理而言也未脱“心言心象”的笼罩,因此在那生死一瞬之际竟然悟出陆叶儿那招定身幻术的奥秘,猛地使出。陆叶儿全心防范的乃是他的雷机,万不料秦征会用自己的绝招来对付自己,因此竟也着了道,惊呼:“你也懂得定身幻?”
秦征惊魂稍定,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口里说着大话,其实却再不敢让陆叶儿占了先手,双手一合,两掌分出阴阳,中间嗤嗤作响形成电流,一道雷劲轰然击下,陆叶儿惊道:“掌心雷!”
闪身躲避,但电劲来势何其之快,她避得开第一道,避不开第二道,急急挥剑抵挡。
秦征大喜,知道电劲不比剑气,宝剑本身就是引雷之材质,根本无法消解电劲,却听嗤一声,陆叶儿已被击中。秦征心想,以她的功力,刚才这一记掌心雷的强度还无法重创她,但应该已足以令她全身麻痹许久。正要乘胜追击,却听轰的一声,陆叶儿左侧一棵灌木已被电劲击倒。秦征一呆,只见陆叶儿右手的宝剑指向自己,左手捏成剑诀,刚才秦征的掌心雷电劲从她宝剑轰入,却就被她从左手剑诀中散出,击中了那棵灌木,好像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全不受电的导体,雷电在她身体内走了一遭却根本没法对她造成伤害。
秦征猛地想起负心人当初硬抗雷电的情景来,心想:“这丑八怪的武功路数好古怪,不知道和‘负先生’有没有关系。只是她竟然也会这一招,那我的雷劲对她岂非全无作用?”
陆叶儿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剑诀一转,指向了秦征,道:“秦征!你还能发出几记掌心雷?都放出来吧,我全部还给你!”
发掌心雷甚耗真气,秦征初使无功,便不肯轻易再试,再说对方竟然能够转移雷电,那自己再发掌心雷都会被对方打回来,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
陆叶儿笑道:“你没招了么?那便轮到我了!”手一扬,宝剑便离手直飞过来。
“御剑术!”秦征心中一凛。
武功练到他们两人这个层次,彼此都有各自的护身罡气,两人又功力相若,单靠发出体外的气劲已经很难重创对方,但一把灌注了先天真气的宝剑就不一样了。
宝剑飞出,快如流星,一眨眼已经刺到秦征三尺之内。但说也奇怪,眼看宝剑就要刺入秦征的胸膛,剑锋忽然一歪,失去了准头,竟然斜斜从秦征身边溜了过去。
陆叶儿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这御剑术她十五岁上就已经练到得心应手,二十丈内刺蝇穿杨也是百试不爽,哪有可能会失了准头?
再仔细一看,只见秦征双手摊开,阴阳双轮隐隐产生着吸力,她若有所悟,叫出声来:“阴阳磁力!”
秦征这些年来念兹在兹的便是如何克制宗极门的武功,在宗极门的诸般武艺中,他对御剑术尤其忌惮。对方将自身元精存于剑内,心动剑动,可以隔空使出轻灵翔动的绝招,在对战中处于绝对主动的地位,再在剑中注入先天真气,那更是无坚不摧。上清金鼎也罢,金刚洞神也罢,遇到和自己功力相当的高手便抵挡不住。湛若离的《破剑要诀》所载却又都是以剑破剑的法门。秦征本人并不专长于剑道,要以此去斗宗极门的高手,那是以外行斗内行,无论如何不是敌手;直到他在玲珑塔的第四层里悟出将先天真气化为“雷机”之法,又受到青羊谷阴阳磁山的启发,这才豁然开悟,想出了一招对付宗极门御剑术的绝技来。
这阴阳磁力正是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