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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出面管的,跟我们媒体没多大关系,没必要为它大惊小怪的。像这种事,大不了在报纸上用巴掌大的一块文章或在电视台的新闻档上花半分钟的时间,报道一下就是了。这只是一般性新闻,并没有多大的跟踪报导价值,而且这种报道弄不好还可能产生负面的影响。
但是老七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产生了兴趣。老七说,在这起案件中,出了一位年轻的女英雄,她在面对凶犯的威胁时(凶犯目前还在逃),大义凛然,拒不说出保险金库钥匙的藏处,因此被凶犯一刀一刀的剐死了(这些话可能只是根据现场情况推断出来的,因为还没有人加以实证)。我听了这话,凭直觉一下子就意识到这宗案件的价值了。女英雄!这可是个久违多年的称呼。更要紧的是,凶犯还在逃,因此案情本身也很值得挖掘。于是我赶紧放下手边的碗筷,问老七说:“说罢,你打算怎么办?”
在老七刚打电话时,我本来是想跟着他,混水摸鱼捞一票的,但是我马上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价值取向。对我来说,钱固然重要,名更重要,年轻人如果过于重利轻名,是不会有多大前途的。因为这起案件看起来是难得一见的抛头露面的机会,搞得好的话,我眼下死气沉沉的局面就会改观了。这年头大家对死人不感兴趣,但是对人死去的过程却有着特别的好奇心。玩电视说白了就是玩观众的心理。
老七说:“我们九点时候就要跟农行的车子奔案件发生地沙溪去了,你能不能搞到一部摄像机子?我们一起下去。记住,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现在整个新闻界就你我两人知道这事,你要说出去咱们都没法玩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七点半了。我想都没想就跟老七说:“没问题,我九点时候在我们台山下等你。还有,你身边多带些钱。”
但是找谁要机子呢?我是写稿子的,要搞到机子得有个名目,可这事明显的是一次私下行动,绝对不能先惊动台里的头目,不然的话就没戏唱了。我正在琢磨着,忽然看到播音部的曹柳正端着一碗粥和两根油条在找座位,我忙向她打了个招呼,示意她到我的桌子边坐下。
曹柳是北广毕业的,刚到台里的时候红的要命,曾经成功地主持悉尼奥运会的转播,是我们台长手心上的一块肉。这一年多来因为老在外面走穴搞主持,钱赚多了,开了一辆老奔500,名声却坏了不少。更糟糕的是跟她的男朋友的关系也搞僵了。她的男朋友徐南也是北广毕业的,是个花花公子,现在正在文艺部扛着摄像机。这也是我向她讨好的缘故。我问她今天徐南有没有空,曹柳冷笑着说:“他的事我早不管了。”
我又问她:“最近怎么老没看到你在电视里的光辉形象?”曹柳笑着说她嗓子有点哑了:“不过吵起架来估计还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想你对我总不会安什么好心的。”
我说那是。我跟她说了想要一部机子的事,曹柳说她可以搞到,但是条件是她也要跟着去玩:“最近心情不太好,老闷着,想出去兜兜风。”我想想就同意了,我笑着说:“闹不好的话你还可以露一下脸呢。”
曹柳明白我的意思是指她现在的窘境,也不为怪。她从我的表情看出我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时,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她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问我说什么时候起程?我说最好在九点之前。曹柳犹豫了一下,又对着手机咕噜了几句,然后关掉机子,拿起一根油条啃了起来,说:“下面看你的了。要是不好玩,小心我剥了你!”
九点整,我跟曹柳,还有她招呼来的那个有线电视台的摄像老王,一起在我们台的山下门口聚集等候了。
老王并不老,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扛着机子在外面跑动的缘故,脸色有点沧桑,大家就这么叫上了。看他对曹柳那幅唯命是从的贴切样子,心里没准是在打她的主意,想吃豆腐。
曹柳当然很清楚这点,所以就只管支使着他。在她眼里,好像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想吃她的豆腐,甚至包括我。我不否认我的脑海里实在找不出像样的女人形象进行意淫时,就拿她充数。但是我绝对不敢真的去惹她,因为她的名分上的男朋友徐南,虽然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他要是知道了谁动了曹柳一根毫毛,他肯定要操板刀找人算账的。我曾经在我们的居住区见到他喝多了时候,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赶一个陌生男人的情景。所以但凡他在场时,我多看上曹柳一眼就会觉得心惊肉跳的。当然他不在场时又另当别论了。
我跟老王抽了两支香烟后,老七的车子到了,是一辆奔驰子弹头的。他的车上除了司机和那个女干部田心外,另外还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他的车上除了司机和那个女干部田心外,另外还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条泛白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T衫,松松垮垮,懒懒散散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自我介绍说,她是《清州日报》社的记者,叫杨石。一听就是个笔名。我悄悄跟老七说:“你不是说这事不能漏风吗?怎么又带了个女的?”老七说:“没办法,她是田心的朋友。况且,她父亲的名字要说出来,你得跌一个跟头!”
老七清点了一下人头,包括司机,我们一行共是七个人。老七便催促司机赶紧开车。曹柳问说:“中午我们在哪儿吃饭呢?”田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对老七说:“看来来的胃口都不错。”
3。三个女人一台戏
从省城清城到沙溪,大约要开六个小时的车。车子出了清城不久,就沿着清江蜿蜒向北而行,江两边都是翠绿的山峦,绵延不绝。
车子一路颠簸着,刚开始时大家因为相互间都不大熟悉,话就不多。不过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里沉闷的气氛就活络了。接下来大家的话题就多了起来。
话题先是从曹柳的手机开始的。曹柳坐在驾驶座后面靠窗的位置,老王坐在曹柳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曹柳说话。曹柳则是阴郁着脸望着窗外,爱理不理的,她说是出来寻开心的,其实那脑袋瓜里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糊住了。电子书,满脸的心思。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听了几句,就很不耐烦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徐南算我什么人?!我爱上哪儿就上那儿去。”看来电话是她的名分未定的男朋友徐南打来的。最近台里面那些不安好心的人都在等着瞧他们的笑话呢。老王跟曹柳轻轻说了句:“昨晚我在酒吧里还看到他和我们台节目科的温馨在一起呢!”
曹柳白了他一眼说:“他爱跟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老王笑着抖了抖烟灰说:“那是那是。”
我听见坐在我后面的田心小声地跟老七说:“这曹小姐以前我在看省台清州新闻的时候,她的形象还挺迷人的,笑得很甜,现在怎么成这样子了?!”老七半眯着眼说:“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能让女人心烦的事大约只有一种,那就是身边缺少男人了。”田心冲老王努了努嘴说:“这位不是?”老七鼻孔里嗤了一声:“分量不够,层次不高。”我忙扭头跟他们说:“你们省省心吧,别坏了大事!”
那杨石跟我一起坐在曹柳他们后面,她也听到了老七和田心的话,于是就抬了下眼镜,扪了扪曹柳的肩膀,笑着说:“曹小姐,刚才给你打手机的那位是不是叫徐南啊?我也认识他!上次鹭城贸交会的时候,我还跟他住在一个宾馆的。”曹柳回过头朝她笑了一笑说:“有这么巧的事?!徐南可是个老流氓,最懂得怜香惜玉了!”
杨石本来是想给曹柳一个难堪的,没想到却惹了一身臊,脸色忽地一下就红了。田心赶紧笑着打圆场说:“我们杨小姐对付这种流氓最有办法了,是不是老七?”老七含糊地哼了一声。他怕得罪了曹柳,等下她脾气上来,说不定甩头就走人了,那可误了正事。我忙说:“我说一句公道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不对,曹姑娘?”
曹柳笑着说:“真要这样,那我们怎么办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下子算是打开了三位女士的慷慨激昂的话盒,她们开始轮流抨击各自见识过的男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渲染那些男人是如何的钦服于她们的魅力,最后她们无一例外地都踢了那些男人们一脚。这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她们在为自己歌功颂德。等到她们说得累了的时候,车子也开到了沙阳市城区里了。这时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了。
沙阳是个地级市,沙溪镇就是它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的辖地,是沙阳地区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