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要的是一个证明,在他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他可以说:“哎呀,我找XX都商量过了,他帮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过来,都弄不清楚,不信你可以去问XX。”
之后我和我同学约了去打兔子,野地里没什么信号。这一晚上我们就在篝火边和他的同事烤兔子吃,事实上我们也没花太大的力气。他们养了二十多条狗,原本是打算冬天吃狗肉火锅的,结果狗知道了之后,拼命的捕兔子给他们吃,现在狗已经获得人权了。
回到宿舍之后,我同学的手机就连续收到了十几条短信,他打开手机,发现全部都是来电提醒,都是那个讲师打过来的。
同学打了回去,结果接电话的是老太太,她希望能再见我一面。
当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喝了啤酒,吃了一肚子干烤的野兔肉,脑子里的血全部在胃里,感觉不是很适合再去见他们,但是老太太坚持要立即见我们,又是求爷爷又是拜奶奶,老太太我家里也有一个,大半夜的这么整也于心不忍,只得洗了个澡就出发了。
一路打着瞌睡到了讲师的家里,小县城的水泥楼没有太多的照明,只有楼梯口有一盏小白炽灯让我觉得有一丝异样。
可能我之前的形容有一些急促,事实上,他们住的房子是一个背光的一居室,老旧而且是80年代贴报纸的那种装修方式,这其实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讲师的经历很简单,他在进大学之前,一直是县里的老师,教小学,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到县里任教,然后一边教书一边考了研究生,上了研究生之后到了城里,后来留校任职。
所以讲师在城里有自己的住宅,他现在呆在老太太这里,是因为迁坟之后老太太的情绪不稳定。
两个人住在那么小那么阴暗的房子里,其实我也经历过,当年那个年代,一居室其实也算是不错的房子了。如今上海等地还有不少这样的居住结构,一居室住的可不止两个人。
问题是,他妹妹的遗骨,就在局促卧室的书架上。我相信对于生活稍微有一丝洁癖的人,都会觉得这样的状态是诡异的。
压抑之下又更压抑着,他们对此毫无感觉,说明这个家庭平时的状态恐怕也是十分畸形的。
加上这半夜萧索的县城和那盏白炽灯的奇怪状态,我忽然担心我进去之后,会不会老太太和那个讲师会直接把我弄死在里面。
假设这里有什么阴谋的话,我之前说的话让他们误解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那很有可能这么畸形的生活状态会让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我。
于是我让我的同学在外面等着我,我开着手机,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后来这个举动证明是走运的,倒不是真如我推测的那样,而是我一个人的到来,正好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如果我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我也肯定会是一个人到来。因为他们要对我说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更多的人知道。
我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个老太太硬气很足,大脚,眼珠是混浊的,抽的是当地一种草烟,劲道比胖子抽的还大。我承认这烟是给了我个下马威,我最开始几分钟都觉得脑袋疼。
第一感觉,和电话里苦苦哀求不同,这老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没接递过来的烟,这些方面我都非常注意,以前我会因为面子问题或者好奇心去接一根抽抽,往往会出洋相。
但是认为出洋相没问题,其他人还是觉得我好玩,等于耍宝给比别人看,后来我意识到,小三爷可以耍宝是因为三爷在。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都觉得亲切,但是这亲切不是核心,三叔让他们觉得靠谱踏实才是核心。
这个社会首先看中的是这些,其次才是幽默感和可爱。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扭转了自己的这个习惯。
大概闲扯了几句,老太太就先向我道歉,骂她的儿子,我是知道其实没什么好骂的,不过是想让之后的话题开展的有个由头,果然,骂了两三句,老太太就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夹着类似于普通话的口音问我道:“这位老板,你是做什么的?”
我其实压力很大,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骨头上的蹊跷,我倒是很怕她单刀直入,但是她阴测测的问这些,我倒是能侃。我想了想,就对她道:“我是看风水的。”
老太太手哆嗦了一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讲师,就对我道:“我就知道。”我乘机问道:“老太太,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弄——”
我故意没说完,老太太就骂那个讲师,骂的非常恶毒,用的是当地话,我能听懂大概,大概的意思是:“还不是他,我说那块坟地葬不得葬不得,他非不听。他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钱。这个贱怂,第一迁坟的时候,那个风水师傅就说了有问题,他还是不听,流B说什么迷信。”
讲师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低着头在那里任骂,我听着就听出了点门道来了。
第一次迁坟,这么说,现在这次迁坟,已经属于第二次了。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已经有问题了。
老太太还在继续骂,我劝了几句,老太太就哭起来,说这可怎么办哦?师傅你要帮帮忙。说着一边哭一边骂讲师。
我正琢磨着怎么说话,忽然毫无征兆的,那个讲师一下把桌子掀翻,烟灰扑了我一脸。接着他冲到房间里,抱着那只盒子就往外走。
第五章 听故事
对于讲师突如其来的爆发,我实在没有预料到,我觉得他这种人可能已经隐忍惯了,对于他来说,内心听到恶毒的咒骂有可能起不了任何的情绪。倒不是我了解这种人,只是我自己有一段时间,也有这样的状态。
我有几分钟没有反应过来,讲师已经出门了,门被狠狠地摔上,老太太哀嚎起来,情绪失控了,一边拍大腿,一边含糊的大骂。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处理哪个,站起来,拉开门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讲师和我的同学在下面碰到了,也吵了起来。
我同学是个非常善于平息事态的人,看他们吵了两句,他已经拽住了讲师的手,就知道下面的事情他能摆平。
我缩回去,把桌子摆好,把烟灰缸放回到桌面上,就拍了拍老太太,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他走了是好事,咱们抓紧时间把事情聊一聊,时候也不早了。”
老太太不听我的,我递了自己的烟过去,点上,她看到烟抽了两口,才控制住了情绪。
整个过程有点假,不过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是会比较夸张,和小孩子似的,我对她道:“你把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和我说说,也许我听了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太太看了看门口,看来虽然她嘴巴上很毒,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有点怕他的儿子。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儿子的性格,平时的性格应该十分的晦涩低调,逆来顺受,但是失控起来可能会非常可怕,属于高压形的人格。也只有这种人敢和尸体睡一个房间。
我对她道:“他走了,你放心吧!”
“他一定又是回城里去了,要不是迁坟,他到我死都不会来看我。”老太太用银川话不停地嘀咕,忽然抬头看着我:“先生,我老太婆没有什么钱的,你怎么请法?”
我知道这边的风水先生好的收费很贵,老太太看样子生活拮据或者是天生吝啬,对钱这种事情很敏感。我当然是不会收她钱,风水先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鬼扯,但是我又不能不收,因为这个世界上免费看风水是一件不地道的事情,特别是对苦主。
我想了想就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钱,你让我在你的厨房里挑一只碗走就行了。”
这个举动很怪,此时我的怪举动可以为我加分,我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快速过去,可以立即切入到正题,因为我确实有点困了,这种啤酒加饱腹的困顿靠毅力是很难打败的。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听完这个话之后,一个哆嗦,连烟都掉到了地上。
她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狰狞,不知道是因为心中起了凶意,还是因为本身苍老加上光线夸张了她扭曲的表情。她死死的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显然我这句话切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碗,她家里的碗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种表情已经表明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只是迁坟尸体出了问题那么简单,一切的前因后果肯定比我们面临的诡异现象更加复杂。
我镇定了一下,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已经占了上风,就把烟灰缸拉过来,拉到我自己的面前,然后点上一根烟,放到了烟灰缸。
烟开始弥漫上来,我对老太太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能不能救的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吧!”
老太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