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才明白“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是一天”的道理了。
唐四老人望了望外面的狼群,然后低声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把我们那些‘货’藏好,带着它们跑很容易暴露。”
说完,唐四老人猫着腰蹑足潜踪走到不远处几棵大树后的尸体旁。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尸体依次放倒在草丛里,然后用地上的树枝盖住。一切停当后,老人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于是我撩起狐皮衣猫下腰当先朝唐四老人走过去,刘龙枪蜷缩下身子紧随其后,沈牟白手握短刃负责断后。湘西荒原上的野草不仅长得高直茂密,。电子书。就连草叶的齿儿也如刀片儿一般锋利,尽管我几近小心地拨开挡在身前的野草,但手指和掌心还是不免被划开数条血口。我咬紧牙关,这当口要是叫出声来,我们几个可就全完蛋了。
或许是雨后的缘故,草丛变得松松软软,高低不平,万幸的是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终于还是来到了唐四老人身边。
唐四老人冲我们点点头,低声指了指我们说道:“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别出声,人挨着人,千万不能掉队!”
说完,唐四老人转过身,当先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野草,向树林的深处摸去。
我们三个互相递了个眼色,依旧保持过来的队形,紧跟着唐四老人步入黑暗中。
黑暗中,我们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身后的狼嚎再也听不到了,我们依旧在朝着某个方向前进。时至今日,我都无法说清那晚我们四个人到底走了多远,唯一清晰的记忆只是不断地在黑暗中摸索和彼此间近乎窒息地沉默。
终于走在前面的唐四老人停下了脚步,我们三个也赶忙急刹车似的收住步子。
只见唐四老人伸手拨开身前的野草,一缕幽深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隔着老人的身体,我从他的肩头向外望去,竟又是一片不曾期待过的天地。
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是一片宽阔的河滩,河滩旁是一条不知道干枯了多久的河床,昔日细腻的水下泥土此刻干裂成一块块土坯,成块的土坯互相交错,蜿蜒着凹陷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缝,整个河床远远地望去就像一张支离破碎的脸。河滩的对岸是一块土坡,土坡上疯长着成片的野草,在夜色中黑黝黝地攒动着。
“大叔,这是哪儿?”我忍不住好奇问身前的唐四老人。
唐四老人没有转身,谁也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的头在微微摇动。
“不知道。”
说完,唐四老人迈开步子走出树林,我们三个紧跟其后。
此刻耳畔再没有狼嚎声,只有断断续续的蝉噪和阵阵不明方向的微风拂面。
众人站在河滩上环视四野,视野中的一切事物宁静淡然,不含丝毫的杀气,然而某种不知名地不祥的预感却悄无声息地爬进了我的心脏。
我转过身看了看那片幽深的树林,不知几时被踩倒的野草竟自重新耸立起来,在黑暗中不断随风舞动。当我眨了一下眼后,面对层层叠叠的野草和高耸的灌木林,我再也找不到适才出来的那个路口了。
出口消失,我们再无退路。
“大家快来看!”刘龙枪忽然指着不远处喊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宽宽地河床上横卧着一座木桥,而木桥临河的正中央赫然嵌着一块石匾—黑水村。
第二十章 再起风波
第二十章 再起风波
唐四老人略有所思地望着木桥上的石匾,炯炯的双目中放出异样的光采。
只见老人伸手理了理额下随风飘动的胡须,喃喃低语着在河滩上开始左右踱步,背在身后的双手无声地握紧。那神态仿佛在追忆着什么,浑然将我们三个人忘在脑后。
直到老人阴晴不定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紧握着的双手方才松开。
“我说萧老弟,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刘龙枪走到我身边拽了拽我的袖子问道。
“你没长眼睛,那桥上不是写着呢吗?”我指了指木桥上的石匾说:“黑水村!”
刘龙枪虽然是第一个发现那座木桥的,可这家伙粗心大意竟没有注意到桥中央还有块石匾。
沈牟白右手短刃一翻,灵巧地藏在手臂后,然后走过来对我说:“既然这木桥上的石匾写着‘黑水村’三个字,那河对岸多半就是个小村子。我们不如去那村子里看看,找村里的领导求助说不定他们那里有和外界联系的通信工具呢。”
我说:“先别忙,先问问唐大叔再说。”
我走到唐四老人身旁,见老人仍旧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本不想担扰,可又怕迟则生变,只能低低在他耳边轻咳了一声。
唐四老人一怔,脸上的神色渐渐恢复,他如梦初醒地看向我问道:“怎么了?”
我把刚才沈牟白的建议跟唐四老人说了一遍,老人沉思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冲沈牟白和刘龙枪招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众人聚在一起走到木桥旁,刘龙枪刚要迈步上桥,却被唐四老人伸手拦下。
唐四老人盯着面前的木桥端详了片刻说道:“这横在河道上的木桥的构造和图文多半是明清时候的,木质桥梁寿命本来就不长。如果我们这样贸然上去,很可能会遇到塌方的危险。不如直接从干枯的河道上淌过去。”
众人刚刚脱离危险,这心本来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任谁也不敢再去冒险了,所以都十分痛快地接受了老人的建议。
虽说河道干枯得裂出了深深地沟壑,成块的土坯虽然不及河滩地面的坚硬,但相对于也不是很松软,承受一个人的体重倒还不是太大的问题。尽管如此,为了安全起见众人还是手牵手小心翼翼地踩着土坯往对岸走,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块土坯会不会突然松动,然后凹陷出一片泥沼来。所幸的是一路上有惊无险,众人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对岸。
刚刚踩到坚硬的地面,刘龙枪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按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适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我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一经脱险,我也顾不得什么仪表了,也学着刘龙枪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先歇会儿再说吧。
唐四老人和沈牟白脸上虽然也露出些许的疲惫,但两个人还是本能地左右分开警惕地朝四面八方张望,谁也不敢保证此刻的安逸不会是下一刻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们现在所在的河滩其实就是土坡的最底部,往上看去是一条长长的被野草覆盖住的坡路,整个土坡坡度成四十五度角耸立着,最上面又是一片茂密地树林和成片的灌木丛。
我坐在河滩上望着眼前干枯地河道,清冷的月光洒进河道土坯间的缝隙,闪出灵异的光芒。蜿蜒曲折的河道在两侧树林和土坡的夹隔下顺着北方绵延而去,直至延伸到黑暗的末端仍有些许灵光在闪烁。
沧海桑田,昔日的滚滚长河此刻却只残留下我们一行人深浅不一的足迹,绵延了不知多少年的河最后只能靠这些足迹来印证它存在过。陈腐的命运正如身处在巅峰的伟人骤然陨落一般,一股无法言语的悲苍感涌上我的心头。
“嘿哟!瞧瞧这河道宽的,有水的时候一准有大鱼从这儿游过。”刘龙枪坐在地上指着眼前的河道舔着嘴唇说:“那候要是下一张网,还不天天有海鲜吃啊!”
“得了你!”我用肩头撞了撞他说:“咱们都什么境地了,还想这个,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嘿哟!我这不是就想想吗?想想都不成啊!”刘龙枪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力地扔向河道上,他垂头丧气地说:“说心里话,我何尝不想走出这鬼地方。可你看看,前有狼群挡路,后面又是茫茫大荒原。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凶险是一波接着一波!我就算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没等走出荒原,命就用光了……”
我苦笑了一声,自打进入荒原之后,可谓险象环生,虽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一步一杀机的道路好像永无尽头。现在大家都筋疲力尽,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保证我们还能脱离险境。刘龙枪有此感叹也不足称怪,只希望以后的道路尽量安稳一些吧。
“救命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众人本能地寻声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冲出土坡上的树林跑了出来,月光下竟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
“得!又出事儿了!”刘龙枪一拍大腿抓着我的肩膀从地上爬起来,这家伙手劲儿可真大。
唐四老人和沈牟白分左右纵身蹿了过来,各自亮出家伙护在我和刘龙枪身前。适才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不由再起惊涛,众人紧张地望向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