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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麻利哄……”,伴随着几声我听不到的佛颂,手骨咔哒咔哒才缓缓的松开。我早已脸色苍白。
“冤魂不散。”老秃驴缓缓的说道,“看来也得找机会超度。”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杨毅杀子弑母也是有原因的,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有了这个“插曲”,两个抬尸工死活都不肯往外搬尸体,只得换了一拨胆子更大的,才把这事儿搞定。
倒是老秃驴“念佛送魂”这一幕,被那个法医看在眼里。他和老高轻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朝着我们走来。
“这位…………法师,不知道刚刚的那些…………,有没有什么说道?”法医环指周围,杨毅留下的血渍,尚未清洗干净。
我很难想象,像他们这些干“特殊”工作的人,会怎么看待灵异事件,相信吧,可是他每天都拿着手术刀,在尸体上话来剖去,这工作就没法干了。不相信吧,但眼前的事实又是铁板钉钉。
这时候,我又重新端详了一遍法医,他个儿不高,脸廓呈方,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从鼻翼延伸至嘴角,不怒自威。他五十多岁,但听其说话的口吻又不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原因,所以显老。这张脸时刻都像写了两个字:肃穆。
我想,干这行的人,应该要有这种气质吧。
——对生者理应宽容,而对于死者更应该尊重。
“没啥说道,只是普通的念经而已。”老秃驴目光斜视,没正眼瞧他。这爷俩有个共同点,对于衙门里的人,多少都有些反感和敬而远之。
“哦,这样啊…………”法医有点尴尬,知道老秃驴有话也不愿对他这样身份的人讲,“没关系,只是我们倒有怪案子,想听听您的意见。”
法医说的自然便是那具相同死法的尸体。
原来距离此地不远处有座青牛山,花红柳绿、青水环绕,也算是山清水秀,但是因为交通略不方便,所以平日里也少有人至。江南原本就不缺山水之美,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山中有一片野竹林,据当地的述说,这片野竹林有种说不上来的幽邃之感。从边上的经过,无论多热的天,总感觉有股子凄神寒骨的气息,从竹林里悄怆而出。
上个月的某一天,山下的一个农民叫二炮,上山打野兔子,有目击者看见他进入过竹林子,出来时还好好的,可回家之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块一块的往下掉,而且他一点痛感都没有,活生生的看着自己就真么变成了一副骨架。
这种死法,和杨毅倒还真的挺像?!
当地的农民,都说这二炮是碰到了鬼,有所不敬,所以被鬼剥皮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鬼剥皮
这事儿我记得在某个八卦网站上看到过,作为猎奇栏目下的一条新闻,曾经被转播。当时这条新闻,被埋没在更为骇人听闻的众多其它标题中。根本不起眼。我还以为只是个故事,没想到真有现实背景。
去现场解剖尸体的便是这位法医。老高说,此案他也有所听闻,但查来查去,并没有查到任何他杀的线索,所以后期就没有以刑事案跟下去。现在比较权威的官方说法,死者二炮正是遭遇罕见病毒,而导致的意外死亡。在观察了一周之后,医学部门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病毒”,也没有发现其扩散传染的迹象,所以便作为偶发性事件给暂时“压”下去了。
这是个悬案,没有大肆宣传的原因是生怕引起民众恐慌,上级也没有重视,除了少数几个一头雾水的知情人,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只不过当地居民带有迷信色彩的以讹传讹。 受到了管制。直到今天看见杨毅,法医才觉得有必要两案并一案,无论是什么原因的死亡,必须彻查。
法医当然有他的立场,他也知道我们应该略知一二,只不过江湖走惯了,连我也觉得和这些衙门里的人打交道,实在麻烦,可有时候又不得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于是老秃驴决定,还是并着这几个穿制服的,抓紧时间到现场去看一看。
因为线索只有这一条。
有了他们的帮助,事情确实轻松了很多,一路过去都是光明正大的。期间我们还买两个包子在路上啃,老秃驴吃素。闻到肉香味,便将自己的白馒头收入怀中,闭目养神起来。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别看这老秃驴邋里邋遢,但是一腔信佛之心,倒还挺执着。
青牛山在西边,我们似乎绕了一个圈,走国道拐进了事发的村庄。之前有电话通过,乡里的派出所已经有人在那等着了。
老高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高官。
“怎么着,还有人在转播迷信吗。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铐起来。”所里来的那位,膀粗腰圆、一脸横肉,不像警察,倒像个卖肉的。他敞着风纪扣,挥手厉声说道。
以老高的级别,直接可以就地罢免“屠夫”,所以看得出来,他心中发虚,看我们浩浩荡荡一大堆人,进村重查此事儿,以为又出了什么大纰漏。
“这位是…………”“屠夫”转眼望来,看见了老秃驴,愣了一愣。
“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的问的,别瞎打听,赶紧的,前面带路。”老高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屠夫”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点头哈腰,刚刚还飞扬跋扈,转眼便成了一副奴才相。
老秃驴一脸不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们沿着一条小路,拐到了那家村户家。门前的挽联至今还挂着。院子看不到一点生气,想必整个家庭,还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等到受害者的家属出来,我这才发现所谓的家人也只不过只有一个4岁女童,外加怀孕的村妇。
二炮,28村,本地人,父母早些年在石矿上做工的时候被炸山的炸弹炸死了,去外地打工时,带回来了这个媳妇。媳妇家住承德一带,今年年初刚刚怀上第二个娃。农村生活条件有限,为了给媳妇补身子,才进山打野兔遭的难。说起来,也算是飞来横祸。
要搁着以前,我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可联系自己的经历,觉得这男人还真是衰的可以,一点不亚于我。先是少年成孤,好不容易又要当爹了,结果却死了,而且一家子全是非正常死亡。正所谓福祸有命,年该月值,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法子可以破一破。
我们来的目的,不是和二炮老婆聊,更重要的是去那片竹林。一些基本情况了解了之后,就准备收尾。谈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却发现那个村妇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此举落入我的眼帘,看“鬼”老高不如我们,但看“人”我们却不如老高,毕竟十几年刑警不是白当的。但凡从警在一线工作二十年以上,谁没练就个火眼金睛。
既然我已经发现了,那帮警察自然不在话下。好在二炮老婆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花费我们的精力,“你们坐一会儿?”她说道,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巨庄共圾。
没过五分钟,她手里捏着个一团手帕包裹着的东西,走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老高问道。
“这,这个是我男人出事那天带回来的。”
老高皱了皱眉,解开包裹,一枚半掌大小的玉佩赫然眼前。他一愣,随即想起这种玩意儿,还是要求助于我们,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开口,此时,老秃驴并着四眼已经走了上去。
我紧跟其后,这块玉佩玉身半透、质地精细,虽然品相不错,但决不至于美轮美奂,应该不属于高档货,“是什么?”
“看上去像块老玉。”四眼回答道。
“搞什么名堂,这不是瞎胡闹嘛,当时怎么不说。”老高声调响了起来。
“铐起来、铐起来!”那个“屠夫”又开始狐假虎威了。我看着就是满肚子的不爽,一把将他拉到身后,“该你管的事儿,你就管,不该你管的,别瞎掺和。”我说道。
“屠夫”头一缩,一时半会也吃不准我的身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上交?这还需要说吗。她男人也死了,本想靠着这个玉佩换点钱,她哪知道事儿闹成了那么大,一念之差当时没给,后面想要再交就没机会了。直到今天我们到场,才把它提供出来。
我在这边解决“世俗”的事儿,那边已经得出答案了,“看样子这片竹林里…………”老秃驴压着嗓子,用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说道,“埋了一座古坟。”
说实话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已经不再有初时那种毛头小伙般的诧异,打鬼打了那么久,多少已经有点门道。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