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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很短:
亲爱的麦克迪尔先生:
午餐时间,我想同你面谈一下,时间不会长。请务必听从哈比森特工的安排,谨祈合作,谢谢。
登顿·沃伊利斯局长亲笔
米奇叠好信,塞进信封,轻轻放进讲义簿里。谨祈合作,谢谢。联邦调查局局长亲笔。此时此刻,米奇意识到了临阵不乱、泰然自若的重要性。他对自己说:就当它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可他还是感到头昏眼花。他用双手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联邦调查局的人就在他旁边。等候他的,有局长,鬼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呢。塔兰斯想必也在附近。
突然,屋子里爆起一阵笑声,议员讲得诙谐风趣。哈比森赶忙凑到米奇耳边,压低声音说:“10分钟后到拐角处的男洗手间找我。”特工把讲义簿留在桌子上,趁笑声大作,离开了座位。
米奇翻开讲义第一部分,假装看了起来。那议员正娓娓述说着。
米奇等了15分钟,又等了5分钟,然后咳了起来。他需要喝点水,于是站起身,用手捂着嘴从椅子间挤到了大厅的后头,从后门走了出去。哈比森正在洗手间洗手。他这是洗第十遍了。
米奇走到他身旁的水池边,打开冷水龙头。“你这个老兄想搞什么名堂?”米奇问。
哈比森从镜子里看着米奇。“我只是奉命行事。沃伊利斯局长想亲自见你。我是他派来请你的。”
“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可不想抢了他的生意,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不过肯定是重要的事。”
米奇谨慎地环视一眼洗手间。里面没有别人。“要是我太忙,不能见他呢?”
哈比森关上水龙头,对着水池甩了甩手。“见面是跑不掉的,米奇。你就别跟我做戏啦。中午研讨班散会时,在大门外左侧,你会看到一辆出租车,车号是8667。它会把你带到越战将士纪念塔。我们在那里等你。千万要小心。他们有两个人从孟菲斯盯你盯到这儿来了。”
“哪两个人?”
“孟菲斯那帮老兄呗。只要按我们说的做,他们决不会知道的。”
主持人在第二位主讲人、纽约大学的一个税法教授讲完后,宣布散会用餐。
米奇坐上那辆出租车,车子飞快地开走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车流之中,15分钟后,在纪念碑附近停了下来。
“等等再下车。”司机不容置辩地说。米奇坐着没动。足足有10分钟,他没动一动,更没吱一声。这时,一辆福特车在出租车旁停下,鸣了鸣喇叭,然后开走了。
司机注视着前方说:“好啦,到纪念碑那里去吧。约莫五分钟后,他们会接应你的。”
米奇下到人行道上,出租车开走了。他双手插在羊毛外套的口袋里,慢慢走向纪念碑。刺骨的朔风吹得枯叶漫天飞扬。他冻得发抖,竖起衣领挡住耳朵。
一位孤独的瞻仰者神情凛然地坐在轮椅里,注视着碑墙。他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戴着一顶过大的军帽和一副航空太阳镜。他坐在靠近碑墙尽头处,身后就是1972年战死者的名字。米奇搜寻着死者的姓名,一时竟忘掉了轮椅里面的人。
他呼吸沉重起来,猛然感到双腿一阵麻木,心口一阵酸涩。他往下缓缓移动目光,哦,看到了,就在下边,在靠近碑墙底部的地方,端端正正镌刻着拉斯蒂·麦克迪尔的姓名。
拉斯蒂·麦克迪尔,18岁。永远的18岁啊。赴越七周他踩响了地雷,当场死了。米奇抹去眼角的泪珠,看着高大的碑墙。
“米奇,他们在等你。”
他转过身,看看轮椅里面的那个人。
“别紧张,米奇。这地方被我们严密封锁起来了。他们没人跟踪你。”
“你是谁?”米奇问。
“调查局的。你得相信我们,米奇。局长有重要话跟你说。那些话能救你的命。”
“他在哪儿?”
轮椅里的人转过头,望望人行道。“向那边走,他们会接应你的。”
米奇又久久看了一眼他兄弟的名字,然后走到轮椅背后,经过一尊雕有三个士兵的塑像,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约莫离纪念碑50码的地方,韦恩·塔兰斯从一棵树的背后走上前来。“一直往前走。”他说。
“又是你,我早料到这儿少不了你的。”米奇说。
“你只顾往前走。据我们所知,孟菲斯有两个家伙在你之前飞到了这儿,跟你住在同一个饭店,就在你的隔壁房问。这会儿,他们没跟踪你,我想我们甩掉他们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塔兰斯?”
“你会知道的。一直往前走,别紧张,没有人跟踪你,只有我们的20名特工。”
“20名?”
“是的。我们把这地方封锁起来了。我们要确保孟菲斯那帮人不在这里露面。我可不是来等他们的。”
“他们是什么人?”
“局长会解释的。”
“局长为什么要介入这种事?”
“你问得太多了,米奇。”
“因为你回答得太少了。”
塔兰斯指指右边。他们离开人行道,朝着一条笨重的水泥凳走去。水泥凳边上有座小桥,小桥对面是一片小树林。下边的池塘上结了一层冰。
“坐吧。”塔兰斯说。当他们坐下时,有两个男人从桥那边走过来,米奇马上认出那个矮些的就是沃伊利斯,三任总统手下的联邦调查局局长登顿·沃伊利斯。他是一位嘴辣手狠、以铁面无情著称的罪犯克星。
他们走到凳旁,米奇有礼貌地站起身。沃伊利斯伸出一只冷冰冰的手,看着米奇。出现在米奇眼前的还是那张闻名天下、又大又圆的脸。他们握了手,互道了姓名。沃伊利斯指指凳子。塔兰斯和另一名特工走到小桥上,注视着周围,米奇扫了一眼池塘对岸,看见百码开外有两个人靠着一棵树站着。他们穿着同样的外套,无疑也是特工。
沃伊利斯紧靠米奇坐下,腿挨着腿。一顶棕色软呢帽歪戴在他那大秃头上。他至少也有70岁,可两只墨绿色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什么也别想逃过这双眼睛。他俩静静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凳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你能来,我很感谢。”沃伊利斯先开了口。
“我好像是别无选择。你手下的人丝毫也不客气。”
“是的,因为这事对我们很重要。”
米奇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疑惑,多么害怕。我完全给弄糊涂了。我想请你解释清楚,先生。”
“麦克迪尔先生,我能叫你米奇吗?”
“当然可以。”
“很好,米奇。我这人一向不多说什么。我将要告诉你的,肯定会叫你大吃一惊。你会吓坏的。你也许不相信,不过我向你保证,那全是实话。有你的帮忙,我们才能救你的命。”
米奇打起精神,等着他往下说。
“米奇,没有一个律师能够活着离开你们公司的。有三个试过,但都被害了。去年夏天又有两个,他们眼看着正要离开,结果还是送了命。律师一旦进了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法律顾问公司,他就永远别想离开,除非退休。他永远得把嘴巴封死。何况,等到退休,他们早已同流合污了,还能说什么。公司的五楼,有个神通广大的监视系统。你的家,你的车,你的电话都被装了窃听器。你的办公室里也装上了窃听器。实际上,你说的每句话,五楼上都能听见,都被录下了。他们跟踪你,有时还跟踪你妻子。现在,他们就在华盛顿。明白了吧,米奇,那家公司并不只是一家公司,它是一个庞大实业的一部分,一个牟取暴利的大实业,一个非法的实业。公司不归合伙人所有。”
米奇侧过身,死死地看着他。局长边看着冰封的池塘,边说:
“要知道,米奇,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法律顾问公司归芝加哥的黑手党莫罗尔托家族所有。他们在那儿操纵公司,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他用力摸了一下米奇的膝盖,看着他,两人相隔只有6英寸。“那是黑手党,米奇,非法的组织。”
“我不信。”米奇说,他的身子因恐惧而僵直,声音低弱而颤抖。
局长微笑着。“不,你信,米奇,你肯定信。有很长一段时间,你自己不也很怀疑吗?为此,你在开曼岛找阿邦克斯谈过。你还雇了那个差劲的私家侦探,害得他也送了命。你知道那公司尽干丑恶勾当,米奇。”
米奇身子前倾,双肘支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地面。“我不相信。”他低声地咕哝道。
“就我们掌握的情况看,他们只有25%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