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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前在圣路易斯被窃的。没有指纹,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们取过指纹?”
“是的。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交警是我的熟人。他们也有疑心,但无从下手。后来在汽车底板上发现了一只破酒瓶,于是他们认定是那个司机喝醉了酒造成车祸,草草结了案。”
“尸体解剖过吗?”
“没有。她死因很明显。”
“可听起来可疑的地方很多。”
“非常可疑。三人死得都很可疑。罗伯特·拉姆在阿肯色猎鹿。他和几个朋友在欧扎克高原的伊扎克县设了一个猎鹿营。每年的打猎季节,他们要去那儿两三次。一天,所有的人在森林里忙了一上午,都回到了营地,就拉姆一人未归。他们找了两个星期,终于在一个深谷里找到了他,尸身上盖着一层树叶。他的头被一枪打穿了,他们知道的大约就这些。他们排除了自杀的可能,但调查起来又找不到证据。”
“那么说他是被谋杀的?”
“显然是的。从解剖报告中了解到子弹是从后脑贯穿,打飞了大半个脸,所以不可能是自杀。”
“可不可能是场事故呢?”
“有可能。他也许被猎鹿的人误杀,但不像。他的尸体是在离营地很远的地方找到的,那地方猎人很少去的。他的朋友们说,他失踪的那天上午,没有别的猎人在那里出现。我曾和当时的一个警官谈过。他深信谋杀的可能性,他声称有证据表明尸体上的树叶是有意盖上去的。”
“就这些?”
“是的。拉姆的情况就这些。”
“那么米歇尔呢?”
“挺惨。他在1984年,正当34岁时自杀,用一支口径0。357手枪朝自己的右太阳穴开枪。他留下一封很长的遗书,信是给前妻的,在信中他希望她能原谅他,请老母亲和他的孩子珍重。真感人。”
“是他亲手写的吗?”
“不能确定,信是用打字机打的。从字体看,用的是他办公室的打字机。”
“那么有什么地方可疑呢?”
“那支枪。他一辈子都没买过枪。没人知道枪是从哪儿来的。一没注册,二无号码,什么都没有。他公司的一个朋友闪烁其词地说过,米歇尔曾告诉他,说自己买了一支防身用的枪。”
“你有什么看法?”
洛马克斯把烟蒂扔进人行道上的冻雨里。他双手捂着嘴呵呵气儿。“很难说。我无法想象一名律师没有一点枪的知识,可以弄到一支来路不明的黑枪。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要枪的话,大可径直到卖枪的商店,正正当当填好各种文件,买一支闪闪发光漂漂亮亮的新枪。但是他用的那支枪少说也用过十来年,而且维修得很好。”
“警方调查过吗?”
“倒没有,因为大家都看得很清楚。”
“信上有他的签名吗?”
“有,不过我不知道是谁验的笔迹。他和妻子离婚有一年了,她早搬回巴尔的摩去了。”
“那你对我们这家小公司有什么看法?”米奇凝视着远处的河水问。
“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过去15年里就死去了5名律师,那可不是令人有安全感的数目啊。”
“5名?”
“算上霍奇和科津斯基就是。有人告诉我,仍有很多问题悬而未决。”
“我没雇你调查他们两个。”
“这个我又不收你的费。我只是好奇罢了。”
“我要给你多少?”
“620美元。”
“我付现金,不要有记录,行吗?”
“这很好,我喜欢收现金。”
米奇转过身,望着三个街区外的高楼大厦。他觉得有点冷,但并不急着离去。洛马克斯斜眼看着他。
“碰到麻烦了,是吗,老弟?”
“还不至于吧?”
“换了我才不会在那儿干。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或许你也没全告诉我。但是我怀疑你了解不少情况,只是你不肯说。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雨雪地里,是因为我们不想被人看见。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谈,不能在你办公室会面,连我的办公室都不能。你觉得总是有人盯着你,你要我也当心,注意屁股后面,因为他们,不管他们到底是谁,说不定会盯上我的。你们公司已经有5名律师死得不明不白,看你那样子,好像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没错,我觉得你碰到麻烦了,碰到大麻烦了。”
“那么塔兰斯呢?”
“他是最出色的特工之一,大约两年前才来。”
“从哪里来?”
“纽约。”
“我们到底在躲什么人?”洛马克斯问。
“我要知道就好了。”
洛马克斯注视着米奇的脸。“我想你是知道的。”
米奇没说什么。
“得了,米奇,你是不想让我也掺进这件事里。但直觉告诉我,你处境困难。你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假如需要我的话,来找我。我不知道谁在捣鬼,但我知道他们很危险。”
“谢谢。”米奇轻声说道,连头也不曾抬一下,那意思似乎是洛马克斯该走了,他想一个人再在雨里呆一会儿。
“为了雷·麦克迪尔,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帮他弟弟一把,自然不在话下。”
米奇点点头,但没说什么。洛马克斯又点了支烟。“随时给我打电话。千万小心,他们可是不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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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麦迪森大街和库柏街交合的市中心一带,原先那些两层老楼房全都改建成了幽会酒吧、夜总会和礼品商店,还有好几家豪华餐馆。这个街口名叫俯城广场,是孟菲斯夜生活的最佳去处。附近一家戏院和一家书店更平添了几许文化意蕴。狭窄的麦迪森街道的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两行大树。每逢周末,这儿总是挤满了吵吵闹闹的大学生和从海军基地上来的水手。不过,平日的夜晚,餐馆里虽也坐满了人,但不拥塞,也很清静。有一家名叫“博莱特记”的典雅的法国酒吧就坐落在这儿的一幢白楼内。该店有品种多、质量高的酒和美味可口的甜点;坐在斯泰因威钢琴旁的乐师,边弹边唱,歌声柔曼动人,因而颇富声名。至今,“博莱特记”是麦克迪尔夫妇最爱光顾的馆子。
米奇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边喝咖啡边注视着大门口。他来早了,这也是有意安排好的。3小时前,他给艾比打过电话,约她7点到这里来。她问他约会的原因,他回答说到时再向她解释。自开曼之行以来,他知道有人在盯梢,在监视,在窃听。上个月,他打电话很谨慎,开车更是小心翼翼,就连在家说话也是酌词斟句。有人在监视,在窃听,对此他深信不疑。
艾比从寒冷的室外一头冲了进来,用眼睛在店堂里四下搜寻。他走上前迎住她,在她脸上急促地吻了一下。她脱下外套,他们一起跟着领班来到一张小餐桌前,两边一溜儿紧挨的餐桌上都坐满了人。米奇朝四周望了望,想另找一张空桌子,但找不着。他谢了领班,在妻子对面坐了下来。
“什么事?”她疑惑地问。
“陪老婆出来吃顿饭还要说什么理由吗?”
“是的。现在是星期一晚上7点,你不在办公室里工作,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一个招待挤到他们桌子前,问要不要喝点什么。米奇要了两杯白葡萄酒,再次环视店堂,一眼瞥见那边第六张餐桌边独自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看上去挺面熟。米奇再看时,那张脸掩到了菜单的背后。
“怎么回事,米奇?”
他把一只手按在她手上,挤了挤眼。“艾比,我们得谈谈。”
她的手微微一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谈什么?”
他压低嗓门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她深深吐了口气,说:“能等到酒来再说吗?我得先喝点酒。”
米奇又看了一眼菜单后面的脸。“我们不能在这里谈。”
“那干嘛到这儿来?”
“哎,艾比,卫生间在哪儿,你知道吗?就在厅堂那边,在你的右手边,明白啦?”
“嗯,我知道。”
“厅堂尽头有扇后门,通向餐馆后面的侧街。你先到卫生间,然后从后门出去,我在侧街边上等你。”
她没说什么,双眉紧蹙,头微微偏向右侧。
“相信我,艾比,我会解释的。我在外面等你,我们再找个地方吃东西。我不能在这里对你解释。”
“你在吓唬我。”
“去吧。”他坚定地说,攥紧了她的手,“没什么事的。衣服我来拿。”
她拎起手提包,站起身来走了。米奇扭过头看了一眼那面熟的人,正巧他也站起身,迎候一个上了年岁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