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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哦,我懂了。不,不是那么回事。奥登先生走进房间之前,我点着了一根火柴。我很清楚地看到了火枪——撞针里面有打火石,通条,所有一切。因为很惊讶,所以我有印象。”
罗根再次转向杰夫。“就是这样。”
“该死!”杰夫又开始发脾气。“这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个诡计,巴巴和我也许错了。但是一定是某种诡计。无论如何,石斧上的指纹证明,奥登杀了他妻子。”
“不,它们所证明的不过是他的手曾经发出一击。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疑问。奥登是怎么打开窗户的?他为什么要离开?我能想到一个答案。他手持火枪的时候是睡着的。他拿着石斧的时候是睡着的。半个小时之前他服用了佛罗那!”
“然后我估计,每一次他睡着的时候,德扎内就开始接班!”杰夫没好气地说。“仁慈的上帝,别告诉我你真相信这个童话故事?”
“安布勒尔先生会告诉你,童话故事并不一定好玩,”罗根回答。“无论如何,你把奥登说成有意识的凶手,这没有用。当我们走到卡布里恩,看到奥登夫人被杀的时候,我们就在三十码以外。只要她死了,凶手的工作就告完成。可是他呆在屋子里,在我们敲打房门的时候大声用法语诅咒,还打碎镜子。奥登没有那个胆量。我怀疑任何正常人会有。”
“说不定他疯了,”杰夫承认。“也许安布勒尔先生是对的,人格分裂让人们比平时更强壮。一定要花费不少力气,才能让奥登把我们两个人都很难移动的柜子移走。”
“不管他有多疯狂,”罗根说,“他也不能光用手就把窗户的钉子拔出来。”
“那些钉子没有被完全钉死,”沃克提醒他。“马戏团的表演者能把那样的钉子用牙拔出来。我自己就能做到。”
“不错,但我不认为奥登有你这样的才能。但是他有他自己的一项本事。他会飞。”罗根指着窗户。“奥登没有从阳台爬出去。上面的雪没有被碰过。沃克,你也来看看。你马戏团的朋友们能做到吗?头朝下跳下去不可能,因为十五英尺距离下的地面全是石头。还有,我赔一赔二十的赔率,下面的雪地没有任何脚印。”
杰夫闷闷不乐地看着窗户边缘的白色带子。然后他跑进起居室,拿了一把手电简回来。他把脑袋猛地伸出去:过了会儿,他们看到他手电的光束照到了正在下降的雪花。他足足寻找了几分钟,最后终于放弃了。他缩回来,阴沉着脸转向罗根。
“关于足迹你是对的,”他同意了。“没有脚印,但奥登是用某种方法从窗户逃走,我仍然不认为他能飞。”
他们回到起居室。杰夫拉开衣帽间的门,拿出他的大衣。巴巴拉吃惊地瞪着他。
“你要去哪儿?”
“去追奥登。罗根随便他说什么,可是我知道是奥登杀了他妻子。我不能坐在这里让他逃跑。”
“在这雪天他不会走很远,”沃克指出。“恐怕你也不会。”
~5~“我可以试试。”杰夫转向罗根。“你这么热衷于心理学。难道奥登逃跑的事实没有证明他有罪吗?还有什么能让他在这暴风雪中出走?”
~1~雪莉屏住呼吸。“是这样,杰夫。你没看出来吗?他是去找户克了!”
~7~沃克说出一个可怕的捷克语诅咒,走向衣帽间。杰夫迅速转过身来。
~z~“天啊!你不相信这个,不是吗?”
~小~沃克从衣帽间的深处人喊:“我不信。”他穿着披风回到起居室。“但是我更不信,能看到拉瑟姆先生安然无恙。”
~说~杰夫冲到大门,打开它,转身面对着罗根。
~网~“我想这疯狂得要死,但是除非看到卢克叔叔我们不会放心。我一个人走,会争取时间。你们尽可能快地跟着我。我会顺路叫上马杜尔。我们可能需要他!”
他走出房门。沃克抓起两把手电筒。
“来吧,”他有些不耐烦。“安布勒尔教授照看女士们。”
没用一分钟罗根就找到了他的大衣,费劲地穿上。即使是那样的拖延也是灾难性的。他们穿过门,便踏进了像棉絮一般的暴风雪当中。杰夫已经消失了。甚至他的手电简光束也看不到,可是沃克找到了足迹,跟了上去。赌徒跟在后面。他很不喜欢这个任务,不喜欢雪,心里出现了新的不安。
即使天气好的时候,这样的行走也是对神经的考验,而大雪把它变成了恶梦。沉重的雪花形成了一堵他们的手电筒光束难以穿透的白墙。他们根本没有保护措施。任何东西都可能在不提前警示的情况下,从下沉的云层中窜出。每隔几码,都有些树木狰狞的形体赫然逼近,让他们心惊胆颤。黎明在某个地方已经出现,但是在这个大雪填满的世界,辨不出东方——只有他们手电光尽头的白色反映出来的虚幻的透明。
他们向前移动,罗根意识到了不断增强的压抑感——一种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变了的感觉。他们在越来越厚的雪地里艰难前行了五分钟,他才意识到是什么。风停了!整个晚上,他都习惯了风吹,先是喃喃低语,接着变成呼号。空气里万籁俱寂。雪花缓慢地下降,一派寂静,鸦雀无声。甚至是他笨重的靴子,都无声地踩落到地面。
一道光出现在前面的灰暗当中。沃克停下来,伸出一只胳膊。
“那是什么?”
“我们一定是追上杰夫了,”罗根说。
“我不这么想。光线没有移动。而且,颜色也不对。”
他们沉默地向前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了,越来越明显。过了一会儿,罗根认出了被雪覆盖的、小木屋的圆木。
“是向导的屋子,”他小声说。“我想我们在往卡布里恩走。”
“不。我一直跟着杰夫的足迹。他说他要去找马杜尔。记得吗?”
“那为什么灯还亮着?”
罗根叫沃克站着别动,自己走到窗户跟前向里面望去。尽管黎明已经到来,屋子里仍然很暗,所以必须点灯,在灯光下,混血儿正在发疯般把他的东西塞进一个篮子。
肯塞德冲沃克摆手叫他后退,自己走到门口。台阶上的脚印说明了一切。杰夫肯定敲过门,寻求过向导的帮助,被拒绝了。他显然站在那里争论了几分钟,然后——觉得实在浪费时间——就走了。
罗根思考了几秒钟,想到了一个计划,并且迅速执行。站在门的一边,防备混血儿会开枪射穿房门,罗根猛力敲打着门,一面喊道:
“马杜尔,我是肯塞德。我在在去卡布里恩的路上,我觉得不给你手枪、又把你独自留下,不是很公平。”
他显然选择了正确的诱饵。传来家具被扔到旁边的声音,门闩被拉开,门被打开到向导的脸刚好露出的程度。他伸出手来。就在马杜尔把手指放到枪托的时候,肯塞德漫不经心地把脚放在门槛上。
“还有一件事儿,”他说。“我们得知是奥登先生杀了他妻子,但是他跑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去追捕他。”
混血儿的脸阴沉下来。“不!我为甚么(什么)要关心奥登先圣(先生)的事情?”
“你是想自己走出来,”罗根用法语问,“或者是一定要我抓住你的衣领把你拖出来?”
马杜尔的手指摸到了扳机,枪口往上移动,直到对准赌徒两只眼睛中间的部位。
“也许我最好现在打死你。”
罗根笑了。“你需要那粒银制子弹来对付温迪格。而且,枪不会发射。我把火药从枪管里拿了出来。”
马杜尔扣动扳机。火星从枪口喷出,但是没有爆炸。他试图把门甩上,然后意识到罗根的靴子让这个企图化为泡影。他转过身,跑到木屋的远端。
肯塞德把自己的重量压在门上。但是门只移动了一两英寸。他退后几步准备撞门,沃克走到他面前。
“不,让我来。”
“走开,”罗根命令。“他在给那把枪装火药。”
“我们需要他帮助。你不能强迫他帮我们,但是我可以,”不等回答,沃克把自己庞大的身体扭动到一侧,像影子一样从狭窄的门缝溜进去。
罗根跑到门前,把它再推开两英寸左右,在捷克人身后扭动着身体。当他把脑袋伸进屋子里的时候,他看到马杜尔背对着他们,在远角的一个架子旁边弯着腰。过了一会儿,向导把多余的火药扔到火里,点着的火药粉发出一道闪光。他转过身,手里紧紧端着手枪。
“好了,看在……!”
高塔般的捷克人的身影,一瞬间让马杜尔失去平衡,他本来是在等罗根。这个给了沃克期待的开局。
“白痴!”
这个词就像枪击一样发出来。
“你以为那个愚蠢的玩具能伤害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