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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了。”
“你们进去了?”
“吴飞和林姐先进的,姓史的和我在看那佛龛,雕着狮子,也是闭嘴的,可非常精致,我刚动了一下,结果有一大块厚石板掀过来了。”
“是机关吧?”
“我们就被隔开了,那石板太厚了,根本砸不动。”
“掏洞啊!”
“没法掏,都是石头。”
“当时挖地道时不也都是石头吗?”
“人家费多大工夫啊,我们一时半会肯定弄不出来,空气本来就不好,还有,从上面搞很危险,这山除了土就是石块,万一塌下来,人根本没活命可能。”
“倒血霉了。”
“要是光死姓吴的也好啊,林姐跟着陪葬。”猴三惋惜地咂着嘴,“都怪她好奇心太强,逞能。”他又特意叮嘱我,“这几天可别惹姓史的。”
“我知道。”
“走吧,去看看老妖婆,别真死了,她还欠我工钱呢。”
屋里有股子怪味,像洒了药水。齐主任不像有什么大碍了,她斜倚在床上,显得非常疲惫。吴小冉见我也来了,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别过脸没理她。
“都上来了?”齐主任似乎料到了不顺。
“我一个,史队长下去救人了。”
“又被吴飞耍了?”
“不是,中了机关。吴飞和林姐都困里面了。”
齐主任良久没说话。
吴小冉拉我到外面,“你还生气啊?”
“你觉得你正常吗?”
“她也挺可怜的。”
“你爷爷被她害成那样,不可怜?”
“周寻,我想,”吴小冉顿了一下,“这应该是报应。”说完又似乎觉得这样不大妥当,赔着小心,“毕竟爷爷杀了她父亲啊。”
“你倒蛮大方的。”
“爷爷不是大难不死,在住院恢复吗?一报还一报,仇恨就扯平吧。”
“你别一相情愿的,齐主任会这样想?她恨不得把你们吴家人都杀绝。你这是妇人之仁,要倒大霉的,你没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将心比心,她又不是蛇,咱们不都好好的?”
“我不和你说了。”
“那不许生气。”
“你还要不要和我私奔?”
“要,随时都行。”
天蒙蒙亮时,史队长才再次从坑里出来,看见他我才知道一夜愁白头这话有来头。
史队长的头发突然白了许多,两只又红又肿的眼里全是黄褐色的眼屎,他也懒得去擦,从厨房里拿出几个冷馒头,蹲在墙角,就着凉水吃下去,吃完他又拎着大锤冲进去了。
我听到咚咚不间断的敲击声,又闷又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这他妈可怎么办?”猴三直摇头。
“咱们跟着下去?”
“算了吧,周寻,你不知道底下有多臭。”猴三连说带比画,说里面虫子都半死不活,除了那种灰色的多足虫外,还有肉嘟嘟的没腿的,都像小手指长,肥得爬不动,一堆堆地聚一起,脚踩上去就扑哧一下,一股子脓水。
“它们怎么活的?”
“互相吃呗。”
“真跟地狱一样。”我不寒而栗,“憋不死?”
“古人聪明着呢,建造时弄了许多通气管,现在还发挥作用,人都憋不死,何况虫子?”
“那林姐他们两个?”
“不好说,里面空间足够大,再可通气的话,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饿了吃肉虫子嘛,有水分,还高蛋白!”他又不怀好意地龇牙一乐,“要我说这么死挺舒爽的,生同寝,死同穴。这俩人有缘分,生死都耗一块儿了。吴飞多骁勇啊,林姐又漂亮,如狼似虎坐地吸土之年,说不定都觉得死也死了,这时候正……”
“滚吧。”
“切,没情趣。”
“你说的太岁,什么玩意儿?”
“我带你去看看。”
我敢发誓那团“肉”移动了,我明明记得夜里离开时放在了椅子下面,离坑边还有一段距离,可现在它爬了出来,小半部分搭在坑沿上。
“会动?”我上去踢了一脚,软绵绵的。
“这东西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
“噢。”
“值钱着呢。咱们先藏起来,别叫老妖婆看到了。”
“史队长和小曹也看到了啊。”
“问时就说跑掉了。”
“无耻。”
“以后卖了钱,咱俩平分。”猴三谄笑着,脱掉T恤衫,用绳子扎起领口,又叫我帮忙把太岁从下摆处放进去。
“你这么爱钱,以后去酒店做面首好了,找个香港老富婆。”
“我又不是——”他突然住口了,一摆手,“行啊,凭我这相貌体格,夜御九女,腿都不颤的。干不俩月就混成头牌,一代名鸭!”
我们又在鼓鼓囊囊的T恤外面绑了几条绳子,一起提出去,这玩意收拢起来大是不大,可挺重的。西屋后的篱笆墙边上有一堆废砖,还长着许多五六十厘米高的杂草,很是阴凉,一走近一大群蚊子轰的一下子飞了起来。
猴三把T恤包裹着的太岁放进草丛,外面又加了些废砖掩饰,单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看来这小子早瞄好地方了。
“死不了吧?”
“不晒就没事。”
“谁要这玩意?”
“中药铺,大医院,哪儿都有收的。野生的可金贵了,化痰止咳,滋阴壮阳。《本草纲目》里有记载的。我操!我操!”猴三突然捂住了眼睛,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靠在后墙上。
“怎么了?”
“蚊子,帮我吹吹。”
我过去撑开他眼皮,猛吹了几下,猴三嚷嚷着还没好,我又凑近了些,这时传来脚步声,小曹从墙一侧露出半个脑袋,大惊失色,“你俩这是干吗呢?”
我赶紧跳开了。
“齐主任叫你们呢,躲这儿来了?”
“撒尿。”我干巴巴地说。
“哦,”小曹半信半疑地又瞅了瞅,“好地方。”
齐主任已经下了床,腿脚似乎还不太灵便,扶着墙走来走去,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猴三赤着上身,脊背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几个大的红疙瘩,他伸手不停地抓挠着。
“小史呢?”
“还在下面救人。”
“猴三,你们发现什么了?”
“没值钱的,虫子倒挺多,这是个避难地,不是墓。”
“那一定有出口。”
“都几百年了,有也早堵死了。”
“你估计他们被困在哪里?”
猴三右手指画着左手心,想了半天,“应该是在院子里,可太深了,离地至少十米,顶层我摸过,是石板和砖块,从上面挖肯定出事。”
“出事就出事了,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不挖百分之百死,挖或许还能有一丝侥幸。”
“嗯,那挖。”
“你先下去确定方位,顺便把小史叫上来,让他稳定一下情绪,留点力气。”
“我们呢?”小曹问。
“在上面等好了。”齐主任揉着太阳穴。
我们坐在歪脖树下,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很舒服。小曹却像是犯了毛病,不时很古怪地瞥我两眼,最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你俩真在撒尿?”
“啥意思?”
“我不会看不起你。”
“操!”
“国外都是合法……”
“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办了林妹妹?”
“牲口!”小曹脖子都气红了,好一阵子没和我说话。
院门外有缥缈的歌声,开始还很模糊,不时被风刮断,渐渐清晰了,“定陶城中是妾家,妾年二八颜如花。闺中歌舞未终曲,天下死人如乱麻……”
鬼婆婆又来了,这次没有穿红裙子,她似乎知道齐主任身在何处,在门口站了站,径直向吴小冉房间走去,我们都没挡她。
过了一会儿吴小冉出来了,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窗帘也被拉上了。鬼婆婆和齐主任似乎在商议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允许其他人听到。
“干吗呢?”我悄声问吴小冉。
“不知道。”她也困惑不解。
猴三、史队长从西屋出来了,史队长两只眼睛凹陷下去,鞋掉了一只,另一脚上还穿着袜子,上面全是白花花的浆,像跳到了豆腐坑里。
“先别进去。”小曹指了指关着的门。猴三停下来,史队长晃了晃,一屁股蹲在地上,两手扶着膝盖,头耷拉着,他完全累垮掉了。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翻过来,我注意到上面全是血泡,一个摞着一个,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房间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又尖又细,像在不间断地锯一根铁条,一听就是齐主任,我们都惊呆了,不知什么话会让这个狠毒的女人如此伤心。
五六分钟后哭声止住了,鬼婆婆打开门,她额头上沁着层细汗,扶着拐棍,一挪一挪地往前走着,齐主任在后面恭敬地送她。
等鬼婆婆走到史队长跟前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史队长突然趴在地上,双手抱住鬼婆婆的脚,“求求你,救救阿林吧。”
“小史,你别这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