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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图?”
“传国玉玺啊。没有地图,我都不知道怎么找。”
“还要靠地图?”
“为了保险。”
“你记不住?”
“我老了,又不是徐霞客,怎么可能记得住?”
“谁?”
“徐霞客,明朝的,他年轻时游历过这儿,晚年凭记忆写出来了。”
“也提传国玉玺了?”
“暗示了。”
“怎么暗示的?”
“忘了,有书的话我能指出来哪一段。”
“哦。”我没再问下去,心想就这破地方,穷山恶水刁民,除了电灯泡外看不出一点现代文明的迹象。要不是为了钱和吴小冉,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它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这么多名人,建文帝和曹雪芹的事迹我已略知一二,徐霞客虽不明白他是混哪条道上的,但听老头儿的口气,也非等闲人物。
吴小冉没吭声,她看着西屋发呆。空气中还有焦煳味,夜色里那个被火烧得乌黑的房子静静耸立着,显得格外安详。
22
据猴三添油加醋的描述,回去后林姐骂了史队长整整两个钟头,中间一句话都没重样的。史队长一直站着,屁都没敢放。
“这女人看着温顺,凶悍着呢,骂人都引经据典。我要被她这么骂,要么一头撞死,要么把她掐死。七尺男儿,被老娘儿们这么欺负,一点自尊心都没有!”
“别他妈落井下石了。”
“人家吴飞特种兵出身,你说就老史那点小伎俩斗得过他?!练过几天泰拳,就自认天下无敌了?”
“当时钻洞你怎么没这脑子?”
“大意了。”猴三迅速转换话题,“托你的事办好没有?”
“还办个屁,你没看到西屋烧成那个样子?老头儿吐露说有张地图的,以前藏在西屋里,现在一把火给烧没了。”
“这你也信?骗得了他们,骗不了猴爷我。”
“你什么意思?”
“火摆明是大侠放的。”
“神探狄仁杰啊?”
“转移视线,大侠觉得不对劲了。”
“你要有事实根据。”
“等着瞧,事实马上就出来了。”
史队长在林姐那里丢了脸,气急败坏,他咬牙切齿地发誓要逮住吴飞,剥他一层皮。但这件事后,吴飞似乎失去了踪影,不在山里了。
吴小冉教林姐瑜伽时,我跟着下去玩,常看到史队长赤着上身在院子里练功,哼哼哈哈的把院子里的一棵树打得砰砰响。这人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可上身肌肉非常发达,像健美运动员。
而且他那功夫也古怪,手臂上绑好几条绳子,膝盖一顶一顶的,有时还来个俯冲,蹦起来好高,又哇哇叫着落下,地都被他砸个坑。
猴三阴毒,偷偷跟我说这是姓史的有气没处撒,兼向林姐臭显自己是纯爷们儿,别看近视眼,智商低,可有肌肉,床上功夫好。
“这你都能看出来?”
“猴爷什么人?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学过麻衣神相。还有林姐,看上去正经,那是表象,骗你们这些蠢人的。骨子里可骚得很……”
“我要告诉史队长去。”
“怕你这个?那人绣花枕头。”
“我真去了。”我站起来。
“好呀,下战书吧,我正想跟他比画两下,”猴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咱中国功夫大战泰拳。”
“喂,队长……”
史队长转过头,等着我说什么。猴三傻眼了,一下子拽住我胳膊。
“咱们哪天行动?不能老耗着啊。”
“快了。”史队长又继续捶树了。
“小人!”猴三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那个山洞我们又重新去了几次,希望能发现点线索。
石壁上刻的那几行字认清了,虽然缺笔少画的,还能认出来,是一首诗:
风尘一夕忽南侵,天命潜移四海心。
凤返丹山红日远,龙归沧海碧云深。
紫微有象星还拱,玉漏无声水自沉。
遥望禁城今夜月,六宫犹望翠华临。
我们抄下来拿回去给林姐看,她解释说肯定是建文帝留下来的,普通人写不出这样苍茫浩荡的意境。
但除此之外就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倒是小曹来得越发殷勤,他甚至不再怕老头儿,经常戴着盖住头皮的遮阳帽,在院门口喊我出去玩。
虽然我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正常,可只要不谈他像贾宝玉,不在学历上歧视我,我还能受得了。其实平心而论,他歧视也有道理,他北大硕士毕业。
吴小冉并不讨厌他,说他虽面相丑陋,可不猥琐,性格温和,笑的时候都捂着嘴,从来不说粗话,不像那几个家伙。
据小曹说,林姐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他的目的,是因为他脖子里的那块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的玉石,这个是西汉时从传国玉玺摔下来的一个螭虎角,要验证传国玉玺的真假,核对断裂痕迹,少不了这个东西。
“传说吧?”我想女人什么疯狂的事都能想得出来。
“不是,真的。”
“唉。”
“你知道这个角是怎么断掉的吗?”
“编编看。”
“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小皇帝刘婴才两岁,玉玺由王莽的姑母孝元太后代管着。王莽自己不敢去要,就让他弟弟王舜去。太后明白王舜的来意,发火了,骂王家枉负国恩,落井下石,猪狗不食其余——就是死了尸体猪狗都不屑吃,然后把玉玺扔地上了,摔断了玺纽一个角,后来王莽用黄金补上了。”
“挺像回事。”
“周兄,什么意思?”小曹急了,“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你读过《汉书》吗?”看我茫然的样子,他又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文言文,你读也读不懂,有钱难买金镶玉说的就这故事。”
“你学问高,你读得懂?”我很伤自尊,“即使是真的,那摔掉的角你怎么敢保证就是现在你脖子里挂的这块?还是你的远祖曹雪芹先生传下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空了再和你讲。”
“你现在有屁事?”
“没那氛围。”
“你想要啥氛围?”
“至少得找间静室,焚香祝祷吧。”
“狗屁!”
“跟你讲不通,你受的教育有限,这种事又超出了你的理解范畴。吴小冉呢?没见她出来。”小曹假装不经意地问。
“哦,绕了半天,你还是惦记着薛宝钗啊。我警告你,你要敢打我女朋友主意,看我不把你削成红孩儿。”
我记得《西游记》里面的红孩儿的头光秃秃的,就头顶有毛。
小曹赶紧扶了扶帽子。
西屋的那场大火,把搬到里面的东西全部化为灰烬。
老头儿并不见心疼,甚至奇异地放松下来。黄昏吃过饭,他又恢复了喝酒唱戏的习惯。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他不再唱能哼几分钟的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了,改唱那些酸曲,一边唱一边鬼笑,曲词污秽不堪。
“来一遭,摸一遭,看看短褂布裙腰。只有上面凸着挺好看,掀开原来是奶子高!”
唱完老头儿得意地扫了我们一眼,喝口酒,自己笑得直咳嗽。
“你爷爷发第二春了。”我目瞪口呆。
“滚!”
“老来俏!”
“别说了。”吴小冉忧心忡忡,她开始怀疑老头儿脑子真出毛病了。看来她所谓的病情分析没什么效果。
“咱们把你爷爷接到城里去吧,我真受够了。”
“不是过段日子再走吗?”吴小冉非常烦躁,“周寻你要出尔反尔,就自己回去好了,无所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这是什么话?”我被她说蒙了。
“自己品味去!”
“我不能建议一下?”
“谁说不让你建议了?”
“那你炸什么?”
“谁炸了?”
“好像我死赖着你不放似的。”
“不赖你走啊。”
我一脚把房门踢开,进去收拾东西。
老头儿不唱戏了,坐在树墩上饶有兴趣地看我们闹。
东西本来就不多,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我叠了叠放包里,背上就走了,头也不回,吴小冉冷冷地看着我。
等我刚出院门,她突然追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不许走!”
“放开。”我假意挣扎了一下,去掰她的手。
“就是不许走!”她抱得更紧了。
“来一遭,摸一遭……”老头儿瞅着没事,又朗声唱起来。
晚上熄了灯睡觉,我躺在那里长吁短叹。
“你又想春宫图了?”
“管得着?”
“上来吧。”她柔声说。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
“好话不说二遍。”她话音还没落,我掀开床单嗖的一下子就蹿上去了。
“干吗?”她一下子把我推开了。
“逗我玩啊?”
“我让你亲一下,没让你干别的。”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搂住她瘦小的肩,吻着她的唇,一股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