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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一直想赶去乐山,可是在高大人的伤还没康复之前,他们不会放她走,她心里很着急,却也不知该怎么办。
唯一安慰的是她终于与姐姐取得联系,而且姐姐正在想办法接她回去,但她必须回到黑竹沟才行,那里与百慕达一样存在着时空异区,只要姐姐找到那个地点,她就能回家了。
“那我们两天后走。”索日说道。
“怎么走?”夕川疑惑道,这里这么多士兵,他们怎么离开?
他正欲回答,发现有士兵巡逻经过,他拉起她的手臂,背起医箱。“这儿不好说话。”
她被他拉起身,跟着他后头走,他手上的热度沁入她的肌肤,让她忽然知觉到两人的亲密。她动了一下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在现代她从没与男人如此亲近过,到了这儿后,因为买了他们八个人,所以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八人中又只有他能与她沟通,所以两人相处的时间比其它人都久,刚开始他对她很疏离,可这几天他开始对她很和善,所以现在跟他在一起她觉得不像之前那么紧张生疏了。
感觉她在动手臂,他回头瞧她一眼,见她腼腆地垂下眼问:“我们要去哪儿?”
他放开她的手。“我冒犯主人了?”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她知道他对奴隶身分有点敏感。“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对不起……”
“主人不能向奴隶道歉。”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嘴。
夕川吓了一跳,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注视她微红的双颊,眼神锐利地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夕川在他紧迫的注视下有些不能呼吸。“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在中原也有很多奴隶吗?”他问道。
“中原是什么?”她听不懂这两个字。
“你来的地方。”他简短地说。
她露出笑。“我来的地方没有奴隶,比这儿好很多很多。”她顿了一下后说道:“你……你们……我没当你们是奴隶,你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扬起一边嘴角。
“嗯!”她点头。“你们是我的朋友。”虽然这么说,可做起来却不容易,光是要他们叫她的名字不要叫主人,这点他们都做不到,唯一不会把主人挂在嘴上的就是索日。
“你要带我们回中原?”他又问。
她忽然沉默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这儿,她的神情便垮了下来。
“骑马会快一点。”他说道。
“这不是骑马的问题。”她喃念着。
“什么?”他询问,她说了他听不懂的语言。
“没有。”她摇首,跟他说他也不会明白的。
“后天你跟高大人说去摘稀有的草药,他会放我们出府。”他将话题导回。
她听不懂他话语中的几个宇,经他解释后,她才明白,应允道:“好,我跟高大人说。”
“主人,你看完病了?”石拍从花园一端跑来。
“刚……看完。”夕川想着不久前才学的白族话,来到军将府后,因为不用赶路,也没事做,所以石拍与阿西木嘎就教她在南诏比较通行的白族话。
“索日你也在这儿?”石拍在夕川面前站定,他的右眼已经恢复通澈,不再需要治疗。“主人,巴里呼玛煮了甜汤给你喝,还有很多好吃的糕点,是大人吩咐送来的。”
他说得太快,夕川听不懂,经过索日的翻译后,她才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起去吃。”她朝索日看了一眼。
他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瞧着石拍拉着她的手说东说西,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绕过花园时,正巧碰见阿比甘莎,她倚在赞路身上,双手勾着他的颈项与他调笑着,见状,夕川觉得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这时,阿比甘莎瞧见了她。
“主人。”一见夕川,阿比甘莎立即放下双手,拉了拉身上的衣物。
“嗯!”夕川朝她点头应了一声。
“符大夫,军将要我送些东西过来。”赞路泰然自若地说着。
“好,谢谢。”夕川又点头。
“那我先下去了。”赞路还算恭敬地说着,军将嘱咐过他们要对夕川一行人待之以礼,即使是她身边的奴隶也不许恶言恶行,他虽不愿,可也无可奈何,只能服从。
经过索日身边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其他人他都还能和颜悦色,可唯独对索日,他没法给好脸色,不找麻烦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石拍拉着夕川离开后,索日瞄了一眼阿比甘莎,说道:“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
她婀娜多姿地朝他走来,一手搭在他肩上。“怎么?见我对别人好,你心里不高兴?”
“招惹他对我们没好处。”他拉下她的手。
“那……招惹主人,对我们有好处吗?”她故意道。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你的眼神好凶啊!”她朝他皱眉。“别以为我跟石拍一样,眼睛给蒙住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打主人的主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睛连眨也没眨。
“别在我面前装蒜。”她以指甲刮了一下他的脸颊。“你最近对主人可真热络,我记得你可是我们当中最桀骛不驯的,怎么现在也对主人低声下气,唯命是从?”
“你要我反抗主人?”他反问。
“我可没这么说!”阿比甘莎急忙撇清。“你别在主人面前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察觉自己慌张的语气,她连忙镇定自己。“我只是要告诉你,主人虽然人好,可我们毕竟还是奴隶,跟她不同阶级,就算她喜欢上你,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
“我没什么念头。”他不带感情地说完话后就走了开去,不想与她再谈下去。
当夜。
高年山突然在半夜醒来,他在白雾中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的病已经好多了吧!”
“是,好多了,都是神仙的帮忙……”他移动身躯。
“不需下床,你待在床上就行了。”
“我要谢谢神仙——”
“不用了,洱海神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弟子洗耳恭听。”他虔诚地说。
“有两个人你要特别小心,他们关系到南诏的存亡,一是郑买嗣,他会对王不利。”
“是,弟子也担心这点。”高年山立即道。五年多前隆舜王让内臣杨登杀死,他已怀疑是清平官郑买嗣主使,但苦无证据,后来年仅十岁的舜化贞王登基后杀了杨登及其一家为父报仇,可没想到王才在位五年,年仅十五就病逝,所以现在在位的是才八个月大的王子,可想而知现在的政权都操纵在郑买嗣手里。
他一直想制衡郑的权力,却因为箭伤日益严重无法上朝,朝政都把持在郑的手里,朝内的势力也都偏向郑,他虽忧心如焚,可这样病撅撅的一个身子又能如何。
“另一个人叫索日。”
“索日?”
“他现在就在你府上,是救你命的女人身旁的奴隶。”
高年山讶异地睁大眼。“一个奴隶要小心什么?”
“不要小看他!”
听见神的斥责,高年山立即道:“是。”
“他将来会雄据一方,涂炭生灵,要及早除之。”
“可是……”
“不用现在除掉他,等你病好了后再动手。”
“是。”高年山立即点头。在他病没好前,他不能动女神医身边的人,万一她一生气,不医治他了,那可得不偿失。
剎那间,他又闻到那种甜腻的味道。“等一下,弟子还有疑……”
他话没说完,人已沉沉睡去,在他入睡后,一抹身影自窗户跃出,隐没在月色中。
现代
“南诏是一个多部族多文化的国家,主要的部族部落有乌蛮、白蛮、扑子蛮、寻传蛮、裸形蛮、望苴子蛮、永昌蛮、梦蛮等,演变至今,有的已消失,有的部族还流传至今。”晨风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轻声念着。
苗岚勋搬来更多的书籍在她身边坐下。“查得怎么样?”
“对于南诏的历史大致上是了解了。”这一个多礼拜,他们都在查南诏的资料,南诏的建立到灭亡一共两百多年,刚开始她根本不知道夕川到底在哪一年,后来还是夕川想起有个商人告诉她现在是唐壬戌天复二年,他们对照了年代表后才确定她现在在公元九○二年。
“可我愈看愈害怕。”她按紧眉心。“这年南诏会灭亡,夕川处在其中实在太危险了。”她已经告诉妹妹要尽快离开南诏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