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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春说到这里,正在听的两个人都不禁屏住了气,盯住了于春春的嘴唇。他们都太专注了,以至于谁也没有去注意,在医院的大厅里,有一个脚步声,穿过来往的病号家属,诧异的医生护士,吵这个病房区走来。
于春春似乎很渴,李正醒悟过来,急忙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于春春接过来,却并不喝,只是痉挛地握在两手里,然后说道:“我看见刘大德,从门里走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把正在屏息听他说话的两人都吓得一哆嗦,于春春惨叫着往后退缩,喊道:“他……他又来了!”
两人同时跳了起来,刘大德正站在他们身后。李正说:“大德!”刘大德用陌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如同看一粒灰尘,反问:“你认识我?“李正说:”大德,你失忆了?“毕修一把把他拉开,低声说:”他不仅仅是失忆。你看看他的眼神!“
李正头皮一阵发紧。刘大德他是比较熟悉的,以往,刘大德眼神凶暴,与人为敌,但却能看出理智。现在,刘大德的眼神只是木然。
李正的眼神落到刘大德的头上,刘大德的脑袋上扣着一个式样古怪的高帽子。这顶帽子只比厨师的帽子低一点。在这种根本毫无冷意,而且是偏热的天气,他戴这样一顶帽子,实在象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可笑,却没一个人能笑出来。
于春春最初的惊慌过后,反而露出喜色,向刘大德伸出手:“大德!你还活着?我太高兴了!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从楼上跳下去啊?我还以为你死……”
刘大德反而退后一步,露出茫然不识的神气:“跳楼?我不记得这回事啊?你们怎么全都说我跳楼了?”
毕修在一旁制止:“慢……”可是于春春已经开始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怎么全都忘记了?”李正在一旁解释:“春春,大德从楼上栽下去,正好脑袋先落地,一定是受了剧烈撞击,才失去记忆的!”
刘大德痴呆地看着李正,慢慢说道:“我从楼上栽下去?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们看见了?”
毕修突然问:“刘大德,你为什么戴个帽子?”
这一句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刘大德的脑袋上。刘大德困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女人叫我戴上的。她说这样我就不会被□□带走。”
女人?什么女人会接近这样的刘大德?
毕修戒备地后退一步,说:“能不能摘下来叫我们欣赏欣赏你这顶别致的帽子?”
刘大德说:“不行!她交待过,要戴着帽子,不能让任何人碰!”
突然,刘大德的帽子掉下来,落在地板上。正好一个护士端着药盒子走进来,尖叫一声,碰碰琅琅,盒子摔地上,药片也撒了满地。小护士嘴巴和眼睛对张开成圆圆的“O”字型,往旁边一歪,顺着墙壁缓缓地瘫软了。
☆、玻璃的锋刃
小护士嘴巴和眼睛对张开成圆圆的“O”字型,往旁边一歪,顺着墙壁缓缓地瘫软了。
出手的是李正,他悄悄溜到刘大德背后。他看不见刘大德面目表情,却距离刘大德的后脑勺不过半尺距离。他比谁都更清楚得看到,刘大德的半个脑袋不见了。
难怪他把帽子拉得那么低,连眉毛都盖住了。李正不禁弯腰呕吐起来。
于春春象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浑身打颤,却一动也不会动。刘大德巨大的脑袋伸到他脸前,那脑袋的表情,象是祭祀上被宰杀后用来上供的猪头:残忍,愚蠢。
“于春春……我记得你的……名字……“刘大德吃力地说着,脸上还带着那种祭祀的笑容。在这个笑容之前,于春春丧失了所有的自卫能力,只能瑟瑟发抖地瞪着这张脸,以及——劈空而过的肥厚的大手。于春春在手掌触到他的脖子的时候,终于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他身不由己地被拖下床去。原来是毕修看形势不妙,危急中把于春春从□□拉下来。李正从后抓住刘大德,问道:”你疯了?你为什么要伤害于春春?他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忘记了?“
毕修喊一声:“快离开他!“刘大德本来力气就大,当年街头闹事,得用电警棍把他电倒才能上了手铐。眼下,他虽然看起来受过重伤,却力气大得着实惊人。毕修喊声未停,李正发现自己腾空而起,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躯体已经飞了出去,直向窗口飞去。巨大的落地窗前吊挂着厚厚的窗帘,李正百忙里抓住拖地窗帘,后背撞碎玻璃飞出去。整块玻璃倾泻下来,李正借着惯性身体飞了出去,幸好手里还抓着窗帘。可是他飞出去的力道太大,只听见一连串“咯嘣”地闷响,窗帘被从拉杆上扯下来。眼看李正手里还抓着一整幅窗帘就要从窗口落下去,毕修飞扑上去,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李正的一只手,一手撑住窗框,用力把李正往上拉。
就在这时,背后一声惨叫。毕修听到是于春春的声音,却无法回头,只是汗如雨落,心想自己现在双手都腾不开,更无法躲闪,看来这次是要死在刘大德手里了。
刘大德杀了于春春后,却再也不看二人一眼,毫无犹豫地拉开门走出去。
原来他的目标只是于春春。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好朋友?
刘大德昂首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内。他身上虽然沾染着血迹,却也没招惹多少惊异的目光。每个人,医生,护士,陪护家属……如果有人肯多看一眼刘大德,那也多半是因为他脸上痴呆的表情。电梯门开了,一群保安冲了上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刘大德。毕修跟在他身后,大吼一声:“快抓住这个男人,他是杀人凶手!”
楼梯间立刻一片混乱。但是已经晚了一步,电梯门缓缓地合上了。毕修冲到窗前,不一会儿,他看见那顶熟悉的帽子走出了一楼大厅,若无其事地混在人群里走出了医院。毕修甚至看到马路边停着一辆车,一个女人坐在司机位置上,打开车门让刘大德进去。只是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他看不见那女人的面目。
☆、神秘女人
毕修甚至看到马路边停着一辆车,一个女人坐在司机位置上,打开车门让刘大德进去。只是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他看不见那女人的面目。
他回到病房,李正已经被包扎了伤口iu,坐在床边,脸色灰白。
于春春的眼睛大张着,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在他腹部,插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玻璃碎块,锋刃正闪着寒光。
李正有惊无险,只是一点皮外伤,脊背和胳膊被玻璃划了几道很深的伤痕。他无心留医院治疗,毕修陪他一起回小区李正的家。
“女人?“李正听到毕修的说法,感到十分吃惊,”你说是个女人把刘大德接走的?“
“是啊。”毕修说,“而且,看样子那女人相当有钱有范儿,不知是什么来路。我怀疑是她唆使刘大德杀死于春春的……”
李正带着一种好笑的神情看着对方,说道:“开玩笑有个限度好吗?你是不是看见的只是开的士的女司机?我告诉你,那两个人,从来没和女人打过交道!你自己看看他们那副样子,女人不躲着他们走,我才感觉是怪事!“
毕修听他如此说,也觉得难以理解。他仔细地想了想,还是坚持说道:“我并没看错,那车绝对是私家车,跟市面上的的士差别很大,想看错也难。再说——”他顿了一下,“既然你说了,他们两个没有跟任何女人打过交道,那我更怀疑,这个女人之所以接近刘大德,正是别有用意。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
李正也严肃起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坚持:“不可能。第一,他们二人的外观不可能引起任何女性注意,何况是有名车的女性;第二,即使有女大款口味重,如果她等待的是于春春那种小鸟依人型的男人,我倒还能信上三分。刘大德是绝不可能的,因为除了他自己的老娘,他仇恨一切女人!你不了解他,因为当初他……”说到这里,毕修看到李正眼神突然凝思起来,不再继续说下去。李正心中想起,刘大德多年来再也不和他做朋友,就是因为刘大德恨透了江长有的妻子和女儿。可是他李正却偏偏是最爱护江兰若的。
“还有没有了?”毕修问,李正猛地一惊,从往事中收回思路,说道:“当然有。最重要的是,刘大德和于春春已经封闭十五年了。我一直没听说过他们跟什么人有长期和固定的联系,所以他们出事后,只有我照应。你想过没有,什么人会在人活着的时候不闻不问,事后倒宝马香车来接人?”
毕修没有发表看法,只是重复地说了一句:“是啊。会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呢?”
两个议论不出结果,司机说:“两位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