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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义,敢作敢当,好男儿便该如此!”
阿锤冲我拧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莫非你也想学那个猎户,做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我哼了一声,并未否认。
阿锤又冷笑道:“你以为做好男儿那么容易的?昨天的事忘了?”
我的心口一沉,像是被人狠狠地闷了一拳。昨天那番凄惨的遭遇叫人怎能忘记?不管是凌沐风的手下把我掳走,还是后来警察把我押回警所,这些过程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小镇上恐怕早就当趣事传遍了吧?凌沐风就是要摧毁我的尊严,让我无颜继续在镇上立足。
好在阿锤倒没有揪住我的痛处不放。见我泄气沉默了,他便转回思路,继续讲述那段往事:“那猎户把杜雨虹抢走之后,两个人便躲进了深山里。杜家虽然多次派人去寻找,但山那么大,那小子又是打小在山里长大的,要找到他的行踪谈何容易?杜家人白忙活了一阵之后,只好作罢。他们把聘礼退给了凌老爷,约定了这桩丑事双方都不再提。从此以后,杜家只当没了这个女儿。”
我眉头一皱,反问道:“这么一个哑巴亏,凌老爷就咽下去了?”
阿锤“嘿”地一声:“这种丢脸的事情,就是普通人家也受不了啊,何况是凌家?不过凌老爷自有高深的手段,他使力使在暗处,但是一出手,就必然拿住了你的咽喉要害!”
“这话我信……”我低头沉吟着,对那猎户有点同病相怜似的,然后我又问,“这凌老爷,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阿锤绕了弯道:“那猎户自以为躲进了深山,狩猎砍柴,有吃有喝的,还有美人陪在身边,日子快活好似神仙。但他忘了一条,杜雨虹可是怀着身孕的!”
我附和道:“嗯,一个孕妇在山上的日子可不好过。”
“光是过日子倒也罢了。再怎么苦,也能捱过去。可女人总得有生产的那一天啊,到时候谁来给她接生?”
对方这话一说,我立刻便悟出了滋味:“凌老爷把他们接生的路给断了?”
“凌老爷在镇上放出话来,谁也不准上山去给杜雨虹接生。然后他就在镇子上耐心地等着,等着那两人自己下山回来。”
我点头道:“是啊,这两人都没有成过家,哪懂得接生的事情?到时候必然要下山来吧,毕竟这事含糊不得,万一弄不对了,可是一尸两命!而只要他们下了山,以后的事情怎么办,就得求着凌老爷的脸面了。”
阿锤续上一碗凉茶,边喝边说:“你猜错了。那猎户硬气得很,他还真没有带杜雨虹下山。到了临近生产的时候,他自己偷偷地跑到镇子里,抓了一个接生婆上山去了。”
“哦?”我感慨道,“那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这就胆大了?”阿锤眯起眼睛说,森森然说道,“你要是知道了他后来做的事情,还不得吓个半死?”
看着阿锤的表情,我竟有些莫名忐忑,小心翼翼地追问:“后来又怎样?”
阿锤冲我一撇嘴:“这得慢慢说,你急个什么?嘿,说起那个被抓走的接生婆,你倒也认识……”
我立刻想到可能的对象,脱口而出:“孟婆子?”
“就是她。要说当年孟婆子也是个人物,什么占卜祭祀啊,接生祝寿啊这些事,镇上的人都喜欢找她操办。”阿锤评论了两句,然后他抬头往天空里扫了扫,说,“我记得那个时节就跟现在这天差不多。一天深夜,凌老爷忽然来找我,说要雇我上山去。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孟婆子被人抓走了。凌老爷也没瞒着我,直说便是拐走杜雨虹那家伙干的。现在他们要上山寻人。”
我有点诧异:“为什么会找到你?”
阿锤挺起胸脯,“啪”地拍了一下:“我那会砍柴挑担,也是老往山里跑的。这镇上除了那个猎户,谁比我更熟悉山路?”
我凝目端详了对方两眼。从年龄上分析,阿锤当时正是二十左右的壮小伙子,而他肌肉矫健,即便现在看也不逊色。所以他这番话倒不像是吹牛。
阿锤见我信了他的话,神色间略有几分得意,那挺起来的胸脯便放不下去了。他炫耀似地把手里的那碗茶一口气喝完,这才又说道:“那天晚上,凌老爷组织了十来个强健的汉子,上山之后分头寻找。你要知道,孟婆子是个小脚女人,她能往山上走多远?而且杜雨虹即将临产,也总得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吧?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了附近的那几个山洞。大家分头搜寻……”
“找到了吗?”我对结果非常关切。
“找到了。”阿锤停顿了片刻,又道,“不过不是我找到的,是另外一组人找到的……我只是得到消息之后才赶过去……”
“那你们抓住他了?”
“那个猎户?”阿锤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只是找到了孟婆子,还有杜雨虹。”
“然后呢?”
“然后,嘿……”阿锤冲我怪模怪样地挤着眼睛,“你真要听?”
那还用问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阿锤便晃了晃手中的茶碗说:“杜雨虹已经死啦,而且死得很惨!”
死了?我微微一怔,而阿锤则继续说道:“她的肚子被人剖开,肠子内脏全被掏了出来,血漫了一地……”
为了渲染那种血腥恐怖的气氛,阿锤故意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做得狰狞夸张。我暗地里打了个寒噤,同时忍不住又要追问:“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个嘛……”阿锤翻着眼皮说,“我想多半是因为杜雨虹生不出孩子,所以那猎户就把她的肚子剖开,然后把孩子取走了。你大概不知道吧,胎儿藏在女人的肚子里,要想取出来的话,先得把一堆肠子搬开!”
这得是多么血腥的场景?我简直无法想象!尤其是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身上。我感觉胸口压抑难当,憋了好久才又问道:“为什么?孟婆子不是过去了吗?孩子怎么会生不出来?”
阿锤晃晃脑袋:“那我怎么知道?这话你要问,也得问孟婆子啊。”
“你们当时没有问她吗?”
阿锤道:“问了,但她什么也不说——她已经被吓傻啦。”
“以后难道也没有说过?”
“没有。”阿锤再次摇头,“对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婆子一直守口如瓶。不过她也透过一点点口风,好像杜雨虹临死的时候给她下了诅咒的,不准她乱说。孟婆子这人信鬼神,自然就不敢说了。”
诅咒?我想起了上午孟婆子和吴警长的对话。这次做法事招灵似乎也是和什么诅咒有关。这是不是一回事呢?杜雨虹又为何惨遭剖腹之苦?这些谜团在阿锤这里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我只能问些别的问题。
“那个猎户去了哪里?”
“他跑了,又躲进了深山里。剖出来的孩子也被他带走了。”阿锤说完这句话,正好低头喝茶的,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他逃走的时候还杀了一个人呢。”
“杀了谁?为什么?”
“是镇上的一个小伙子。就是他首先找到了那个出事的山洞。当时他们一组的有两个人,小伙子赶在最前头,正好和那猎户撞上了。你想啊,那猎户正急着逃跑呢,哪有时间跟他纠缠?直接一刀就捅在心窝子上了。”
“他做事倒也……”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道,“倒也真是心狠手辣!”
阿锤“哼”了一声:“心狠手辣?是,他绝对配得上这四个字!只不过你这话说得太早,真正心狠手辣的事情你还没听到呢!”
我瞪大了眼睛:“他还做了什么?”
阿锤道:“大约半个月之后,那猎户又偷偷从山上下来,他趁着深夜潜入了凌家府上,杀死了凌老爷,并且抢走了凌家的小女儿。”
“凌家的小女儿?那就是凌沐风的妹妹了?”我分析道,“对了,你刚才说凌老爷想要迎娶杜雨虹的时候,凌夫人正怀着身孕,那算起来凌家小女儿不是该和杜雨虹的孩子差不多大?”
阿锤想了一会说:“还是凌家的女孩稍微大点,不过也大不了多少。我记得凌老爷被杀的那会,凌夫人好像刚刚出了月子。”
“嗯……”我又沉吟道,“杜雨虹因为生产而死,那猎户难免要把这笔账算在凌老爷头上。所以他才会下山杀人报仇吧?但是他抢走凌家的小女儿又是为什么呢?”
“他就是个疯子!他对凌家恨之入骨了,后来做的事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来论断,他已经成了一个魔鬼,一个畜生!”阿锤说到这里,脸上居然出现了愤然的神色。他骂别人是疯子、魔鬼、畜生,可他自己也不过是个泼皮无赖。先前描绘杜雨虹的惨死,他的言语神态间还满是猎奇般得噱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