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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脚步略顿,“大夫人还是另择他人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一应的安排,让子女又置身于何处?
※
漫不经心的沿着长廊往前走,月色如水,洒在院子中仿若度了层银光。这段时间她日日忙到三更,哪里有闲暇赏月,没想到因为这个鸿门宴而有了这个机会。一路闲逛到后花园,月光之下水色波光粼粼,愈发觉得心情愉悦。
背后忽的传来一声异响,她诧异回头,一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从她前面走过,后背弓着,前面也弓着,甚是臃肿。
“奴婢见过大夫人!”清凌凌脆生生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悦耳异常。
那人吓的一僵,立刻立正站好,结结巴巴的道,“娘,我、我不过是来赏月,赏月!”
万三金禁不住噗哧一声笑。
前面那人僵硬的身子顿时一跨,觑眼一转头,月色之下俊朗出色的邱大少爷脸色可是白的很,见是她,喘了口气把惊出的汗擦了去。
“万三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可知道!”刻意压低声音。
万三金好整以暇的打量过去,嗯,前面裹着重重一包,后面也是重重一包,看样子准备的还挺周全。伸手一摸,她古怪抬头,“大少爷,你带着两包书离家出走?”
邱荣祥很是傲慢的万三金的手拨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这等人怎能了解!”
得,她还被嫌弃了?
万三金点点头,将已经掏出来的交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成功见着邱大少爷两眼放光以后当着他的面又慢慢收回怀里,转过身自言自语:“我记得大夫人好像就在附近的来着……”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的,恰巧两个婢女拎着灯从从旁边长廊上走过去,万三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在自家做贼的邱大少爷一把拉到旁边矮树丛里。
两个婢女的交谈声算不得大,但足以让树丛里面的两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大少爷躲在什么地方了,害的我们又得来回转。”
“就是,大少爷逃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将他那堆旧书带走,不是明摆着要逃嘛。”
万三金横了眼明显面如死灰的大少爷,闷了闷,忍不住低笑了声。
“谁在那里!”小婢女惊了惊,慌忙拿灯笼照过来。
“两位姐姐,是我呢。”
草丛里施施然的站起一个人来,看身形倒象是个女子。提灯笼的小婢将灯笼往前照了照,灯火之下,但见那女子明眸皓齿眼若清波,忙朝她施了个礼,“三小姐。”
今日大夫人说的那些话早就传进了她们耳里,说不定,这万家三小姐以后就是她们要伺候的主子,哪里敢怠慢。
万三金咳了声,抬脚将邱大少爷往里面踹了踹,自己慢吞吞的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我刚才走了乏了,便在那里歇了会。刚听你们说,大少爷要逃?逃什么?”最后一声故意扬的极高极高的。
灌木丛哗啦啦的抖了一下。
小婢女哪成想被万三金给听见了,又不能明说大少爷是怕大夫人给他向她说媒才逃掉的,一时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那个稍微年长的婢女稍微灵通些,忙笑道,“三小姐听岔了,大少爷跟我们捉迷藏呢。”
“哦……原来是捉迷藏啊……”往后斜了一眼,灌木丛果然又一抖。
两个婢女相视一眼,忙道,“三小姐,您先歇着,我们还要去后院找找看去。耽误了,怕大……大少爷要责罚呢。”
“去吧,我再歇会。”
待两个小婢女已经没了踪影,万三金往后退了两步,歪头睇向躲在灌木丛里面如死灰的邱大少爷,很是同情的请教道:“后院那边有什么?”
邱荣祥白惨惨的抬起头:“……后院那边有个狗洞。”
狗洞啊,还真是没创意。
万三金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也就不打击已经饱受重创的邱大少爷了。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月色之下碧色涟涟,湖光潋滟间风景极好。
邱荣祥发了一阵子的呆,倏地站了起来,毅然决然的就往前院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有些奇怪的看着万三金:“你就不拦我?”
万三金回之以更奇怪的一眼:“我为什么要拦你?”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来的时候发现前院可全部都是人,你除非变成了苍蝇蚊子蜈蚣臭虫,恐怕是走不掉的。”
邱荣祥恼了:“为什么不是蜻蜓蝴蝶飞鸟虫鱼?”
万三金没有说话,只是很同情可怜的看了他一眼。
伟大的邱大少爷登时被那过于赤裸的眼神惹恼了:“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我逃了也是为你好!你又不想嫁我,你不让我逃做什么?”
“你要是逃了,你娘可以直接拿着你的生辰八字直接去我家提亲,你说到那时我是该谢你还是该骂你?”万三金迟疑了会,还是将袁红雨的病情给掩了下去。既然大夫人瞒着众人,自然有她瞒着众人的理由,作为旁观者,她还是莫要插手为宜。
“大少爷,你要是不想娶我,我教你一法子,绝对比你这蠢法子有用的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至少让邱大少爷在这段时间好好留在大夫人身边,省的日后后悔。
邱荣祥先是一喜,随即半信半疑的看过去。
湖光潋滟之下,万三金居然脱了鞋袜露出一双未曾缠足的白皙天足来,搅得碧色湖水清浅作响,更是替那双天足镀上了层银光,仿佛如玉雕而成一般,却是极美……
猛地察觉到自己居然盯着那双足看,邱荣祥脸上一红,慌不迭的撇开了脸:“大庭广众的,你脱什么鞋袜,真是不知羞!”
大庭广众?万三金看看黑不溜秋的四周,再看看自己浸泡在水里的足,以她的眼力还真的看不到什么来。回头一看,却见着邱大少爷已经满面通红的撇开脸,那模样,像极了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为了不让邱大少爷年纪轻轻就脑充血而死,她摇摇头将鞋袜穿穿好,朝他勾了勾手,“你到底要不要听?”
邱大少爷不甘心的凑到跟前,“说!”
“……什么!”
“小声点!”
“可是……”
“你想成亲?”
“……不想!”
灌木丛中顿时传来惊愕怒吼狂喜悲愤种种各种惊叫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惊起一群禽鸟,再惊起一群水鱼,此起彼伏间,吵的月夜无比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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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屋内昏昏暗暗,万三金也懒怠点灯直接往床上一扑。
触感不对!
万三金大惊之下,身子下意识反应就往外躲,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在床上,收势不及直接往外跌去,原本睡在她里侧的人手臂一伸扣在床边:“怎么,看见我就想逃?”
“未轻寒?”待听清人声,万三金挣扎的动作蓦然停住,努力在黑暗中看清来人模样。
自从那日拈花寺里求亲被拒,说起来,他也已经有好些时日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衣被翻动,旁边那人一动,似乎是悬在了半空之中,定定的看着她。饶是万三金看不清人影,也隐约感受到那股灼热视线。
这种明显不对等的气氛让万三金心中明显有些气闷,”未轻寒,你发什么疯?“话未说完,忽的肩膀上一重,未轻寒的头已经搁在她的脖颈之间,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在寂静之中却仍是清楚:”没良心的小东西。“
万三金一愕,忍不住低道:”哎,你求亲我肯定会拒绝好不好?我从来没说我会嫁你。“
”你还真是会伤人,“他埋在她的颈窝处闷声低笑,”我又不是说这个。“求亲那事,本就是为了好玩罢了。
”那你说什么?“
未轻寒默然半晌,好一会才又低低的笑了出声,弄的万三金脖颈边缘不住的痒。
”让我睡一会,我好累。“
她恼了:”未轻寒,我又不是你的枕头!“
”你让叶闻人都靠着你,为什么不允我靠着你?“
万三金愣了愣,一时有些啼笑皆非。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亏得这位大少爷还挂在嘴边。才要说话,未轻寒又闷闷的道,”我嫉妒你跟他靠那么近,我吃醋。“
强烈而古怪的独占欲几乎让万三金一时哭笑不得,赤裸裸的却是如一根针般刺入心扉。她努力睁大了眼,却还是不曾看得到未轻寒如今模样,忍不住软声道:”未轻寒,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明明知道我的来历的,也该知道我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回去……“
埋在她脖颈之间少年的喘息声愈来愈大,却是没有说话,在寂静之中隐约有些不正常。万三金心中忽的生出一种不甚妙的感觉。她伸手去推未轻寒的肩膀,触手却是异乎寻常的湿润。
空气之中,隐约传来极淡的血腥味。
未轻寒痛的低呼了声,却是一句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