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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怪,居然没有丝毫乞怜哀求,浓烈的悲伤仿若黄河之水决堤而来。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万三金怔住。
莫要跟柳绿有牵扯。
脑海里忽的忆起陈妈的话来,陈妈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思?到底,柳绿身上有什么秘密?
第六十六章
俗话说,惹天惹地不该惹女人,邱大小姐没有如愿看到万三金跪地求饶的画面,反倒自家婢女在她面前出乖丢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万三金心里清楚明白,所以接下来的数日都是早出晚归,尽量不直接面对邱大小姐的锋芒。
如今她是无权无势,除了给邱大小姐吃些暗亏以外,直接相斗吃亏的只有自个儿。
可是,就算是她想躲,在人家的屋檐之下,还是躲不了的。
她愕然看着侯瑄:〃小姐让我明儿做她的贴身丫鬟陪她去叶家赴宴?〃
侯瑄沉默点头,清秀冷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话已传到他转身就要走,比前段时候却是更加削瘦了。
万三金若有所思的看着侯瑄的背影,听说那日是侯瑄将雅宝带回邱家的,侯瑄不过是邱家衣铺里一个小小伙计而已,怎么会那么凑巧在雷雨之夜去了山坡之地,又凑巧捡到雨中昏迷的雅宝,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正思量间,侯瑄又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被粘贴极好的纸鸢,万三金仔细一看,居然是那日她替雅宝买的那个纸鸢。侯瑄面上掠过些微迟疑之色,朝万三金缓慢做了几个手势。
万三金挑眼:〃你让我帮你将纸鸢还给雅宝?你为什么不自己还?〃
侯瑄身子僵了僵,艰难的又做了几个手势。
〃你进不去叶家?〃这个说辞还真是荒谬,万三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账本之上,〃侯瑄,你若是说谎好歹诚意些。〃
侯瑄身子一僵,转身就走。
〃不送。〃万三金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态度。
已经走到门口的侯瑄脚步忽的顿住,初夏时节微风飒飒吹的他的衣袂飘摇不定,平添出好几许寂寞悲凉。
万三金看的摇头,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才要唤住他,忽的,侯瑄转身,朝着万三金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万三金瞌睡虫刹那间烟消云散,惊站起来。
侯瑄重重磕了个头,却是将纸鸢平举起来,倔强清冷目中全是恳切之意。
这样一个沉默内敛的少年郎如此跪在自己面前,只是为了让她送一个无关紧要的纸鸢?!万三金皱了皱眉:〃侯瑄,你若想我答应你,你便站起来。〃
侯瑄有些不置信的抬首。
她正色道:〃你以为你抛弃尊严跪我,是最大的牺牲,可若天下事都是你随随便便跪上一跪便是能够解决,那人也就专门学着下跪好了。侯瑄,这纸鸢我会帮你送,但绝对不是因为你跪我的缘故。〃伸手欲接过侯瑄手上的纸鸢,〃可你扪心自问,雅宝果真愿意见着这个纸鸢?〃
侯瑄手紧紧扣住纸鸢却不松手,用力过猛之下刚糊好的纸鸢瞬间破了一个洞。须臾之后,他朝万三金俯身行礼,拿着纸鸢便出了门。
万三金倚着门框兀自发呆,旁边忽的传来一阵清浅的小兰花香气,她侧脸一看,果然见着神出鬼没的未轻寒斜靠在院中大树上看着她,凤眸之中光芒深深浅浅,全身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自从出了山洞之后,她就不曾见过这位少爷,不过这位少爷素来神出鬼没逍遥自在,他出现在这里她可是一点也不稀奇。
懒得跟这位少爷打招呼,万三金转身就往里屋走。
未轻寒凤眸轻轻挑起,凤眸里掠过些微耀眼的光芒:〃邱家要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死人就死人吧,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阎王。
万三金挥挥手,示意听到了。
〃那丫鬟,〃未轻寒恶意停顿了下,〃好像是叫柳绿。〃
万三金身子蓦然僵住。
第六十七章(万更)
当万三金赶到祠堂,祠堂的门被关的挤牢,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门内传了出来。万三金心中一慌,赶紧上前敲门。
祠堂的门却关的严严实实,不说是开门便是一个人都不曾过来查看。
“该死!开门!快开门。”
祠堂里面猛地传来一声尖锐尖叫,尖叫凄厉而惨烈,生生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万三金一把扣住未轻寒的肩膀,沉声喝道:“带我进去。”
未轻寒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过去,眼神里说的明明白白:我为什么要?
万三金咬了咬牙,“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吗!你带我进去,我告诉你。”就算是被人烧死,她也顾不得了,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柳绿被人打死!
凤眸之中明显掠过些微错愕,错愕微消,他忽的勾住万三金的腰,纵身一起,转瞬间两人已经落在祠堂内那棵榕树顶梢树干之上,树叶葱茏之间,低头俯视而下。
柳绿被四个家丁按在椅子上,一个身材壮硕的妇人正冷着面的拿着一把一尺半见长的铁尺,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柳绿大腿及腰部。
三夫人云念裳端坐上首,慢慢的品着茶,只是刚刚抿着的唇角勾起了一个了然的弧度。自小产之后,她的身形愈发清瘦,往日里的肆意狂放全部敛入眼底,却是愈发森然。
铁尺抽打发声声啪啪重响,柳绿衣裙之上早已俱是血色,几乎可以看得见衣裙之下的皮开肉绽。柳绿嘴角沁出点点血丝,整个人垂着头却是看不出是生还是死。
万三金眼眶蓦地发热,拳头紧握,指尖牢牢刺入皮肉之内。
人命如草芥,难不成奴才的命不是命?她才要出口阻止,身子忽的一震已然僵硬而失声。
迎着她的怒颜未轻寒脚尖倏地一点,落入榕树之中牢牢扣住她的腰部,强迫着她靠在他的胸前,展眉而笑,凤眸里俱是残忍的冰冷,“你管得了一时,你管得了一世?”
就算管不了一世我也要管得了一时!
未轻寒发现自个儿居然能够看得懂万三金眼神在瞪些什么,忍不住开怀而笑。这个女人心里总是在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他特意通知她过来,可不是来让她管闲事的。
他要的,是让她摈弃所有的良心。
而这个摈弃良心,就从这个柳绿的丫鬟开始。日后嫁入未家之后,她面临的可是森严冷酷,彻骨的冷酷。若是有良心,怕是熬不下去。
他瞟了一眼过去,“别看了,再看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的。”
万三金杏眼微瞠,眼中却是迫色。
原本昏厥了柳绿被一盆水泼醒,云念裳挑着染成翡翠之色的细长指甲,慢吞吞的开口:“柳绿,邱家最恨的便是小偷小摸,簪子到底是不是你拿的?若不是你拿的,你去大小姐屋子里又是做什么?”
柳绿低喃:“不是我拿的,簪子不是我拿的……”
“那你去屋子里做什么!说。”云念裳猛然一喝。
万三金略怔了怔,云念裳为何如此执着于柳绿去邱荣妍的屋子里做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何缘故?
柳绿却兀自还是摇头:“我没有做什么,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虽是如此,从头至尾却不曾说过自己到底去做了什么。
云念裳妩媚脸上忽的有些狰狞,忽的重重踹上柳绿的肩膀:“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在谋算些什么,我今儿就算是杀了你,她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你值得吗。”
柳绿被她踹了往后跌趴在地,地上已经全是血痕,发出声声喘息似的呻吟,却是连一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云念裳尤然愤怒,直接从那粗衣奴妇的手中抢过铁尺用力朝着柳绿的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上去,打了一阵,却是香汗淋漓再也打不动了。
未轻寒在树荫之间看的仔细,不觉嗤笑了声,果然是些不中用的女儿家。非要让柳绿说出来做什么呢,只要人一死,剩下的话还不是直接任着她一个人说。
果然,云念裳眼里忽而全是煞色,“打,你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又是重重一声接着一声尺响,柳绿横趴在地上逃也不逃,到最后连呻吟声都没有了。
未轻寒冷然看着:“不到一炷香时间,她便可以死了。你道,她死之前会不会将她的秘密给吐露出来?”
手臂上忽的一凉。
嗯?下雨了?
未轻寒皱眉抬首,却是一怔。
靠在他身边的少女眼底全部朦胧水色,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落了满面。
她在哭?
陡然想起,自从她开始变的不正常以来他便从来不曾见过她哭过……居然是为了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紧要的丫鬟而哭,果然是荒谬的很。虽然荒谬,可心里却忍不住一悸,恍若蝶舞轻动在心上停了下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迟疑了片刻,伸手拭上她的左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