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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王越辰叹息一声,放下手上的病历,不用说,昨天他安排的那些检查一项也没能做,不见缴费单子,哪一个化验室也不可能给做。
见惯了生死,王越辰还是无法完全淡定,虽然明白医院家大世大,有太多花钱的地方,也是无可奈何。
“先去给他买点氧气吧。”王越辰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护士。吸氧算是医院少有的较为便宜的项目,一个小时才10多元钱,王越辰作为一名医生,收入不低,还是能承担得起的。
这个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因为检查没钱做,到现在王越辰都不知道,看他的症状,病情还是很严重的。病历上三言两语地写着,无名病人是突然晕倒在大街上,倒地瞬间头部磕到街边花坛大量出血被送进了第一医院,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身上手机、钱包皆无,急诊抢救后病人就一直昏迷不醒,医院无奈之下,将他转送到住院部观察并向警方报警帮助寻找家属。
一张包得像粽子的照片,警方短期内能找到家属才叫见鬼了呢。病人的病情严重,随时都可能死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找到家属来见最后一面。
电视台播出消息已经超过30个小时了,吴千始终没有回应,此时距孟宪川失踪,已经过去七天了,孟宪川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谁也说不准。
703室,1床病人始终没有清醒,但是吸上氧后他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应该能多撑些日子吧。2床住的是一位六十多岁患有肺病的老人家,因为儿子一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只有晚上能见着,输液之余,不免无聊,好在每个病房都有台电视供病人解闷,老人家小心地看了看1床病人,打开电视,调小音量,随便找了个电视剧打发时间。
“现在插播一则启事:吴千同志,其弟贾召明已经找到,望告知联系方式。吴千同志,……”启事连着播了三次,又转回去接着演电视剧了。老人家的注意力被电视吸引,没有注意到1床病人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几下,半个小时后,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他艰难地张嘴发出声响,惊动了老大爷,老大爷又急忙叫来了医生。
王越辰想给病人检查一下,刚靠近病人,就被他一把抓住,嘴里还焦急地说着什么。王越辰俯下身去,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报…报…警,孟…孟…川。”王越辰虽然听得糊里糊涂的,但还是打了110。
“喂,110吗?我是c市第一医院住院部的一名医生,我叫王越辰,我院收治的一名病人,清醒后让我打电话报警,他断断续续提到孟川……”
孟宪川的安全是警方首要保证的,接警的警员马上联想到了最近c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马上通知了邓立华。警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或是吴千藏身之处偏僻没有看到警方播报的启事,或是孟宪川已死他失去了谈判的筹码,或是他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唯独没有人想到,吴千是身患恶性肿瘤的危重病人,躺在医院里已经一天多时间了。邓立华和文沫在接到消息后二十分钟便赶到了第一医院,见到了病床上虚弱不堪的吴千。
吴千见到身穿警服的人进来后,眼睛亮了起来,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被邓立华一把按住,只得眼含希冀地定定望着邓立华。邓立华将一直捧着的盒子打开,微微倾斜以便让吴千看清盒子里装的东西。
吴千眼角扫过盒子,脸上露出无限哀伤,最终化为一抹苦笑停留在嘴角。他吃力地向邓立华招招手,邓立华马上俯到他身前,吴千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一句话,含笑闭上了双眼,结束了他短短四十年的人生……
至此,随着犯罪嫌疑人吴千的死,c市连环杀人案宣告侦破。
依据吴千去世前提供的gps坐标,警方在深山山洞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孟宪川。因为孟老爷子的干涉,当年贾召明被害一案,孟宪川只是以从犯的身份接受了警方的询问,因追诉时效已过,孟宪川得以脱身。
一个星期后,身体基本恢复的孟宪川迫不及待地去了他的工作单位,正式向市委提出辞职,错了就是错了,即使不用接受法律惩罚,孟宪川自己的良心就过不去,贾召明一案大白于天下,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年少冲动时犯下的罪行与其他人看他时带着的异样眼光,最终选择出国,远走他乡。
张阿姨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后,呆呆地坐在阳台上一言不发,这位命苦的老人此时心里到底是充满悔恨还是继续依靠着对别人的恨来减轻自己的内疚感,文沫不得而知,但愿她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吧。
每个人生活在社会中,都不能是独立的个体,都需要融入一定的圈子里去,这是人做为社会动物的一种本能。我们用我们的言行去影响他人的同时,也受着他人的影响,这些影响有好有坏,全凭我们的本能去判断要接受哪种影响。
父母,做为孩子最先接触的人,他们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影响着我们以后的性格与认知,吴千的悲剧,在于他的性格形成整个时期都在母亲的责怪与的抱怨里度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又谈何容易呢?
本卷完。
所谓新闻
仲夏之夜,空气中总是飘浮着若有若无的燥热之气,白天繁华的b市即使在夜幕垂下也难沉淀出些许安静,一群群红男绿女在城市的各处穿梭游荡,给这座不夜城添加了不知多少喧嚣。
坐在公寓的阳台矮墙上,齐冉两条腿全部都搭在外侧,从十七楼的高度俯视下去,一般人都会觉得眩晕,奈何齐冉一有心事便喜欢坐在这里静一静,幸亏多数他心里有事的时候都是晚上,不然不论是邻居也好,底下的行人也罢,看到他这副样子怕不是马上要打电话报警阻止他轻生的吧。
此时齐冉拎着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的眼神投向公寓楼前不远的马路上。即使夜已经深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仍然灯火辉煌,一辆挨着一辆的汽车尽职地排放着尾气,在路灯的照射下,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色热气从路面上蒸腾而起,让齐冉无端地感到一阵心烦。他几口喝光瓶中剩余不多的啤酒,左手撑墙,一个漂亮的转身稳稳落回阳台地面上,准确地将手中的空瓶扔进两米外的垃圾桶内,他装上钱包出门去了。
没有了十几层楼造成的空间距离感,齐冉仿佛仍然与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格格不入。举目望去,哪哪都是人,嘈杂声不绝于耳。在这个上班会堵车下班会塞车,放假交通立刻瘫痪的特大城市里生活已经超过十年了,但是齐冉始终无法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他向往家乡的清山绿水,向往家乡干净清闲的空气,更向往家乡慢节奏的悠闲生活,当年留在b市的选择是他自己做的,家乡的父母有哥哥一家奉养,他做为家里幼子可以肆意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初入从平凡的小县城初入b市,他也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终究没能抵制住大城市物欲横流的诱惑。在毕业那年加入了北漂大军。
十年打拼,怎一句辛酸了得?所谓生活,首先要活着,当生存都面临挑战,其他一切不可空谈而已。齐冉大学时学的新闻专业,这可是他从小的梦想,希望能当上一名像罗伯特卡帕一样伟大的记者,拥有独特而尖锐的眼光,抓住任何一处闪光点,不放过任何一点阴影面。
可惜。理想与现实。便如那天与地。你能站在地上,仰望天空,可天空却从来都不是你能触摸到的。毕业后齐冉喜滋滋地应聘到一家报社做了菜鸟记者,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明白在z国做一名记者多少不容易。
敏感话题不能报,太过针砭时弊不能报,领导干部的短处没有确切证据不能报,什么都不能报。想做调查挖新闻?除非是与明星有关的花边新闻,其他的要经过层层审批,一丁点出格都不能有。
齐冉也曾愤怒过,抱怨过,抵制过,甚至他都想过辞职。做一名网络媒体的自由微博写手,但人活于世,要穿衣吃饭,不能凭着满腔热血喝西北风活着。他那个时候身无长物,住的是地下室。吃的是五块钱一份的素菜盒饭。与许许多多毕业留在b市的青年像蚂蚁一样群居着,还要乐观向上,相信自己会成功。
就像河中的鹅卵石一般,十年时光,足够齐冉褪去所有锋芒与棱角,变得圆滑世故,所幸他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回报,从当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成为今天的报社主编,他也只有在报社新人身上回味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了。
权利多了,责任也相应大了起来。齐冉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在晚上十一点多毫无睡意下楼漫无目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