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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得此言,已知并不是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面色平静脚步和缓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在扶手上放平双手,方才开口发问道:“是哀家一一问过,还是谁来先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太后尚以为是皇上带着那俩昨晚去了永禧宫,未能节制得住方才发生了此事,又沉溺于那春闺暖账之中耽误了早朝,因此带着这一众人等前来向自己请罪。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六十三章 春宵苦短
可为何皇上与那颜修仪都是被抱了进来的?若说颜修仪被抱着进来,初遭破~瓜尚有情可缘,皇上这是怎么回事?被那闺中之事伤着了?
太后心中想着,边听得皇上应了自己的问话道,“母后,还是朕说罢。开始的一些事儿都是朕一人儿经历的,能说得清楚些。若是后面的,再让他们补充。”
于是穆霄启源源本本说了如何去的永平宫,如何赐了公主封号,又如何与贤妃闲话家常,喝了茶后就觉得不对,自己以为是中了什么毒,挣扎着逃离永平宫。
宫门外的齐江与小德子又是如何将自己送到最近的永禧宫准备宣太医救治,其实尚未到永禧宫自己就受不住了,方才知道是被贤妃下了虎狼之禁药。
若不是颜修仪毅然决定为自己解毒,就得血爆而亡。
小德子与齐江也上得前去,对太后躬身说道:“禀太后娘娘,奴才(臣)没有补充,事儿就是皇上说的这等经过。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听得前面,脸色尚未有何变化,听到皇上说到最后一句,若是不及时解就会血爆而亡,立刻阴沉着脸几欲发作。
强捺着听得这二人说完,立刻怒喝道:“这王丽敏竟是如此贱妇,敢滥用禁药欲害皇上性命!哀家绝不能饶她!”
“春草,扶颜修仪起来坐下,救了皇上是大功一件,哀家怎能好赖不分,还治她坏了宫规之罪?”
谁知太后发了话说不会给欢颜治罪后,欢颜又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说道:“请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尚不敢起身。”
穆霄启与齐江小德子均是心中惊讶,她这是怎么了,太后本就说只论功不谈过,为何还不起身?
太后也略为惊讶,问道:“这是为何?”
只听得欢颜说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之所以请太后娘娘治罪,是因为臣妾本来可以不犯宫规,只需指了臣妾的哪个宫女为皇上解毒即可。”
“太后娘娘若是饶了臣妾后,哪日又想起这出儿来,或者有人以这个为说法儿,对太后娘娘未曾处置臣妾质疑,臣妾岂不是万死难辞?”
太后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那你为何未曾那般做?给哀家说说你的缘由。”
欢颜接着说道:“臣妾回太后娘娘的话。若是臣妾指了宫女给皇上,也能救了皇上倒是不假,至多落个臣妾未曾及笄不能侍~~寝又着急争宠,迫不及待找了自己的心腹拉拢皇上的恶名。”
“可这宫里人多嘴杂,说着说着就会走了样儿,臣妾怕这等事会坏了皇上的英名。以后这后宫里的宫妃宫女们,便都会有样儿学样儿极尽勾引皇上之能,这后宫岂不就乱了套。”
“何况宫女的出身与宫妃本是不同,臣妾也怕那事儿乱了皇家血脉。再者无论是皇上还是宫女都有自己的想法儿,臣妾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强行撮合了这事儿,只怕最终会落得怨声载道。”
“臣妾不是为了自己辩解,而是这众口悠悠难以一一堵住,臣妾实在不敢做,只得以身犯了宫规。”
“臣妾已是宫妃,自恃出身还算高贵,皇上又在臣妾宫中毒发在即,即便皇上不喜欢臣妾,这等事也是臣妾才最应该做的,臣妾绝不后悔。”
“臣妾请太后娘娘处置臣妾自作主张以身试法之罪。”欢颜一口气说罢,伏在地上等待太后发话。
太后起身走到欢颜身前,“哀家这老婆子谢过你为皇上为这后宫考虑得如此周到。起来吧,还等哀家亲自扶你么?”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欢颜连忙磕头谢恩站起身来,香草早就一旁相扶上来带她到皇上下手坐下。
穆霄启在一旁早已心中乐开了花儿,欢儿啊欢儿,你那小小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新奇是我不知道不了解的呢?
讲这番说法说给太后知晓,无疑堵了别人找茬儿生事的嘴。
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慈悲模样,有谁知道她在床上就是个小妖精儿?人前已有凤仪天下的风范,与我在那春账中却极尽撩人之事,唉,这么个宝儿,怎么就被我捡着了?
太后重新坐回椅子上:“香草,去慎刑司传哀家旨意,让他们派人先去永平宫搜宫,将那禁药搜了出来。”
“哀家不是要证据,皇上的话就是证据,他是我大穆王朝的皇上,说话必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哀家只想知道那禁药是哪里来的,如何进了这宫中,这主意是谁出的,将那王丽敏卸掉钗环扒掉宫衣带往慎刑司严加审问。”
“问得清楚了就将那有关人等带到这里来,哀家要亲自讯问。至于那王丽敏,招了之后直接贬为庶民,扔到落芳宫去吧。”
“还有,无论她哭喊着要见哀家还是皇上,不得擅自做主带她前来。这等欲害皇上性命之贱妇,哀家不想再看她一眼。”
香草躬身领旨下去。太后又开了口说道:“颜丫头,本来哀家想待你侍了寝后封你个昭仪的,你这眼下不但侍了寝,又救了皇上的命,还周全考虑了皇家的脸面维护了后宫的秩序,容哀家想想封你个什么妃位可好?”
未等欢颜答话,穆霄启起身轻轻挪步走到太后身前,俯在太后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太后脸色凝重转而欲怒又强行压制下来。
欢颜在一旁暗自发笑,穆霄启你装得真像啊,还挪着过去,连自己的亲娘你都要演戏给她看。只是说些什么呢,搞得太后那脸变幻莫测的?
齐江在一旁上前躬身道:“禀太后娘娘,禀皇上,容臣插一句嘴。此事太后娘娘与皇上自有公断,必不会委屈了臣妹。臣就不在这内廷多做停留了,臣请告退。”
小德子也上得前来躬身道:“太后娘娘,皇上,奴才也退出殿外听宣吧。”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六十四章 春闺早起
二人得了话儿,便一前一后躬身退了出去。
太后见二人告退出去后,又出了声:“照皇上所说,颜丫头的委屈还不是一星半点呢。过会子宣个太医给她看看吧,这初次破瓜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别再伤了心脉,万一若是影响了怀胎,岂不是咱们的罪过儿。”
大殿里一个奴才没有,只有这娘儿三个,穆霄启说话也就没了顾虑,于是重又坐到一旁说道:“事到如今,朕就再跟母后说个事儿。以前之所以未曾提起,一是怕母后迁怒齐家,二是怕母后后怕伤了身子。”
“儿子回宫之前并不是一直在山里与师父一起生活的,八岁以后是在齐家长大直到回宫。”
太后未曾听得太明白,示意穆霄启继续。
于是穆霄启接着说道:“儿子八岁那年,师父得了消息,那陈家不知如何得知儿子并未夭折,而是被一个高人接到深山里隐匿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到处搜山。”
“师父当时怕儿子害怕,未敢明说,编了个理由将儿子打发下山躲藏在齐家。又怕齐国公对儿子太好露了儿子行踪,给齐国公的信里专门嘱咐了拿儿子当个小僮儿就好。”
“儿子就在齐府呆了小六年,直到师父派齐江接了儿子回山亲自送我回宫。其实齐江是我的师弟,欢儿她是我的师妹,她兄妹俩都是我师父的徒儿。”
“齐江进宫做侍卫,就是师父派来保护我的。欢儿未曾与我师父习得武艺,只得了我师父三本手记。”
“昨儿那毒,就是欢儿跟我师父学的如何救治,那王丽敏将药下得太多,如果不是服了解药再行男女之事,那毒根本就解不彻底,儿子以后就不是个男人了,无法再为穆家传宗接代。”
“好在师父和齐国公不但保下了儿子的命,眼下儿子做了皇上都快八年了,昨儿那毒有了欢儿救治,也全解清了。”
“儿子请母后不要再为此伤心害怕,也请母后不要迁怒齐国公将儿子做了几年小僮儿,儿子小时候在山里就已摔打惯了。”
“何况齐家上下对儿子都好,夫人亲手给儿子做衣裳,夫人的贴身丫头还给儿子做鞋穿,儿子病了,欢儿才五六岁就知带着丫头伺候儿子。那段日子儿子如今想来还觉得快乐。”
太后听得是眼泪转在眼圈啊,“我的儿啊。你还别说呢,真把娘亲我吓坏了。”
说罢伸手擦了泪,又露出笑容:“皇上说得对,眼下这不是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