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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后宫中原本照应她的甄太妃,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的时候。
因为弟弟的玉佩被封了贵妃,她是欣喜的。但是同时,也是沮丧的。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皇帝对她只有补偿没得其他。可就是这样的补偿,也是好事。至少,她每个月能够见到三四次的皇帝。能够在这座宫殿中,当一把女主人照顾自己的丈夫两三次。
所以,她从不去争宠。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活着皇帝就不会不顾及她。但是眼下,却有人给她弄了这么一出事情,她冷笑着勾勾嘴角,那些女人是不是忘记了,她眼下虽然是妃,是妾。可说到底,也是偏房。就是死了,也能做继室礼入了皇帝地宫的。
木承泽不负责任的让人宣旨,就把这事情忘记了。眼下朝中的事情还有很多,虽然同北蛮之间已经商定。但是西夏那头,也是要紧的事情。他们占据着西北的地方。虽然说不上水草凤妈,到底是商途必经之地。而且听说前任西夏王刚刚过世,继承他王位的是他唯一的女儿的丈夫,有着赫连鹰称呼的有名将军。一个武将当了皇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乔安拿着一个黑色匣子低着头走进御书房,仔细的将里面的兽皮拿了出来,递给木承泽:“林如海找的人从西域捎过来的折子。”
“说了什么?”木承泽在批奏折,头也不抬的询问乔安。乔安摇摇头:“小臣还没得看,只是送信的红蛇卫说,情况紧急需要陛下亲阅。”
木承泽闻言,愣了一下就放下手中的朱笔,拿起那卷不知道是羊皮还是什么动物皮的卷纸,拆开上面捆绑的麻绳。上面是用墨绿色的墨水写的文字。简单扼要的交代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当年甄家三房的女官甄氏,并不是临郡王女人,而是判王翼王的长子,果郡王的女人。离开果郡王的时候,依然怀有身孕;
第二件事,说眼下果郡王的人在西夏安家。据猜测,刚刚登基的西夏王,可能就是当年的果郡王;
第三件事,甄家三房眼下同西夏关系密切,似乎有协助的关系平安州守备原本就是翼王旧部,有谋反的可能。
看到这样的陈报,木承泽内心深深吸了口凉气。当了西夏王的果郡王……他出生的比较晚是不怎么熟悉这位堂兄的。只是听说,就是在翼王伏法后的四五年的时间内,也能跟他的父王斗个平手。可见其能耐。他抓紧皮革,指节用力的在桌子上轻轻捶了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去上皇哪里!”
他本来是不想因为这个而去叨饶的,毕竟那甄氏快死了。眼下他的父皇似乎心情很不好,若是这事情报上去怕是一片风雨了。但是这等事情,如果他是父皇过世后继承皇位的,必然会直接上手。可说到底,他上头都有一个太上皇在哪里。这些事情,还是要告知一下比较好。至于他父皇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上皇看着从儿子哪里得到的皮革,呆愣了许久才大声的笑了起来。他笑的苍凉中有带着一种悲伤,木承泽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做如何表示。只等着上皇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后,才开口:“儿臣想着,不若让红蛇卫和内府令跟着这个查查。”
“查查吧!”上皇闭上眼睛,随手将手中的皮卷扔给木承泽。过了许久才缓慢开口:“朕老了……老了!退下吧!”他挥了挥手,不再作声。木承泽等了一会儿,便躬身后退三步离开。
元春这边找人查是谁给她使得绊子,同时木承泽哪里也派出了人前往西夏,调查果郡王的事情。如果此时西夏王真的是当年的果君王的话,那么他所图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小小西夏国。肯定是希望借助西夏国的势力,重新返回这边。
王夫人今日起了一个大早,因为她要代替老太太去王熙凤那头给她们小两口送行。对此她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推脱。左右的想着,也就是给自己的侄女送行罢了。至于贾琏和荣国府什么的,看着眼下的荣耀和宝玉,她也就没什么念想了。
王熙凤起了一个大早,迎着王夫人进了自己的小院子尴尬的道:“说起来,倒是侄女我失礼的厉害。若是知道哦姑姑今天来,哪怕是让人说了不规矩也要从荣禧堂哪里走的。只是眼下我虽然是管家的媳妇,到底不是正经的太太。倒是让姑姑来了我这小屋子的……”她一副十分过意不去的样子,倒是让王夫人心里好受了几分。这个丫头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那心眼儿什么的到底是王家人教导出来的。这丫头也不过是拼了一个泼辣二字罢了。
她隔着炕桌坐在王熙凤对面,看着眼前这个粉黛鹅黄装点得屋子,抿了抿茶:“我上次来看着还是你喜欢的满堂红呢……怎么眼下的就变成了这般摸样?”
“唉!”王熙凤看了周围妆点,笑了一下:“姑姑有所不知,我们爷不知道最近从哪里来的神经,愣是说那满堂的红应的是富贵奢靡不是他这等读书人要的。愣是找了他姑姑,换成了这般摸样。我倒是听了来得婆子的话,悄悄弄了却也不好说。若是您不来,都还以为我换了性子呢!”她说的有些无奈和沮丧,王夫人看着她似乎笑得也有些勉强就明白这小两口怕是因为这个,有了些口舌了。她低头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摸着那青花的杯沿:
“这是怎么了?跟琏儿吵架了?”她声音温柔,带着一种长辈宽解小夫妻的口气。王熙凤看着她,歪歪头有些蔫蔫的道:“吵架倒是算不上……”她看了一边伺候的人,打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下去才开口:“不瞒姑姑,我自幼在您眼前,都说娘死舅大。可说到底姑疼侄也是惯例,我这入门子都三四年了。你说我们感情好吗?”
“怎么不好了?我看你这里面哪个不是好东西?有几个是你嫁妆里面的?”王夫人扫了周围的摆设一眼,温柔的笑着。
王熙凤勾勾嘴角,露了一个嘲讽的笑:“那您说,除了这些他给了我啥?我跟他说,不管长辈哪儿怎么闹的,我们做小的孝顺着总归是个理儿。可你看看,不说别的就是老太太还在呢!可他说了个啥?不是亲奶奶……去!”她最后用哨音引发的那个尾音,让王夫人楞了一下。她垂眉:
“你这个话说的也没错,可说到底琏儿说的也没错。老太太固然是长辈,可眼下分了家,他这么说也是应该的。不管怎么说,他正经的奶奶牌位还在。不是你姑姑我说话不好听,这事情你顺着他来就是了。”
“顺?”王熙凤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冷哼一声:“姑妈,我给您透个实话吧!那就是一只羊不熟的白眼狼。我伯父对他不好吗?就是因为我跟您亲厚了,到现在……哈……到现在,我还用着附子汤呢!”她说到这个,神色黯然下来。
王夫人听着她这么说,心思滚滚。琏儿曾经说过,要晚要孩子。但说到底,这子嗣本就是婚后第一大事。但小两口……她转转手腕的佛珠,突然间想到凤哥儿跟自己亲厚的事情。她皱眉想着,这是不是说琏儿知道当年他母亲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可能。当年的事情是老太太一手促成的,她不过是跟着捡了便宜。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你们小夫妻的,我看着琏儿就是个好的。你看你姑父,说是读书人可也不是丫头小妾的。虽然没有你公公那会儿闹得厉害,可说到底也是有的。他如此年轻,可是一个都没得。”
“他哪儿是没得啊!”王熙凤的声音突然升高了些:“他那是他那好师傅,拜了师不好再作了。可我看着,还不知道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鸡鸣狗盗的呢!我不过是求了他,让他跟林姑父说说,那大夫跟着来了京城,虽然说是已经入了内府令到底还是有着交情的。给娘娘看看又倒是如何了?不管娘娘身份如何,不也是他姐姐吗?再者也是我表姐,这事情看着好好的事情。他就左推右栏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一想到这里,我就觉的……”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正式此时,外面传来丫鬟婆子的走动声。只听着一个清澈的青年的声音由远及近。青年一身随意的藏青色长袍,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就是那扎在腰上的腰带,也不过是雨过天晴色的烟白青纹而已。
青年头发简单的用腰带同色的方巾包着,一副偏偏少年郎的样子。也许是养尊处优的结果,青年并不显得成熟。那未语先笑的嘴脸,在脸颊处有着两个很好看的酒窝。看着就是一个英俊小生,很是能讨喜的人。
“见过婶婶,这马上走了还劳烦婶婶前来想送,真是让侄子深感不安!”贾琏恭恭敬敬的给王夫人行礼后,看着王熙凤目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