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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小美其名曰为“姐弟恋”。记得有一次,我去丹尼斯百货大楼购物,遇见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搀扶着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上电梯,那老头看起来有点行动不便,上一个台阶就已经有点吭哧了。电梯快驶到终点的时候,老头被滑道的物体颠簸了一下,他猛然向后趔趄,身体随之摇摇欲坠,就在老头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女孩挺身而出,用胳膊死死护住了老头。一旁的人纷纷赞扬女孩的孝顺,我心里也在想,这爷孙两个挺不容易的,现在孝敬老爷爷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没等我酝酿出更贴切的溢美之词,就听这女孩对老头温柔的说,好老公,慢点儿,刚才快把俺吓死了。
当然,尹明明的恋爱也只局限于“姐弟恋”,我想这小子也没有勇气去接受一个八十岁没牙的老婆。他和李丽娟的恋情发展,波澜不惊,一帆风顺,先是见了两次面,再是约出来吃饭逛街,最后就是牵手接吻了,有点水到渠成的味道。这比较符合大部分人的爱情史,其实许多人的爱情都是这样平凡的,世间哪有那么多曲折离奇,悲天悯人,生死不谕的爱情。
此外,尹明明还特别告诉我一个小插曲。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尹明明和李丽娟在学校锅炉房的一个小角落里接吻。一会儿,两人都搞累了,尹明明突然问李丽娟:“亲爱的,告诉我,在我之前,还有谁亲过你的小嘴?”
李丽娟添添嘴唇,没有吭声。她或许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尹明明对她的嘴唇又是一次蜻蜓点水,然后假装很大度的说:“没关系,你说吧,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士,我不会介意你的从前。我之所以询问你的过去,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无论怎样,我都会好好待你的。”李丽娟偎依在尹明明宽大的胸怀里,头向上微微扬起,然后嫣然一笑,说:“别着急嘛,我正在数着呢!
“尹明明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只好在战战兢兢的煎熬中等待李丽娟即将脱口而出的庞大数字。
又过了一会儿,李丽娟突然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尹明明的双手,又从他的手里掰出两根指头来,说:“你猜猜吧!”尹明明满脸狐疑的思考了一下,回答说:“两个吧!”
“你真笨呢!”李丽娟“咯咯”的笑了,说,“我的双手加上你的两根手指,应该是十二个。况且这还仅仅是个粗略的统计,有些早期的都记不起来了。”梁一不等尹明明把故事继续讲完,就伸着脖子笑起来,还忍不住热泪盈眶,欲滴。
这个晚上,尹明明的精彩故事打破了考试前的沉闷,他们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渐入梦乡,我带着柳亚男的影子一起沉醉到梦里,呢喃而温馨。
第二天早上,我略微修饰一下边幅就往教室跑去。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照亮空气里的孤独,弥散在脚步匆匆的校园人行道上。我一边独立行走,一边思索着今天该对柳亚男真情表白点儿什么。学习爱情两头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带着这个意义重大的目标,我脚步轻盈的走进教室。
柳亚男已经早我先到一步了,她依然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桌子上堆着厚厚的一摞子书,像个小碉堡一样,这在无形中给人带来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我想许多女孩子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最勤奋的,其实是最愚蠢的。
这次,我没有再穿越种种障碍物而抵达目的地。因为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我来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于是我顺手在旁边的几个座位上各扔下了一本书,初步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柳亚男抬头发现了我,她疑惑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帮同学占两个座位,现在找个地方学习比找个免费的公厕还难!”我撒了个小谎。
“那你今天怎么迟到了,你不是说你来占位置吗?”
“兴师问罪是不是?一大早你来这么早,还不是想表现一下,我能不成全你吗?”
“你……真是没救了。”
“老是这一句老话,多乏味!换个新鲜一点儿的词语吧,科技还提倡创新呢!”
“好啊,那你去死好了!”柳亚男伸了伸舌头,又埋头看书了。
“你不是要帮我学习吗?行动呢?”
“这一堆资料都是我帮你找的,先看看吧。”柳亚男把一摞子书推到我面前,说,“我晚上再帮你整理一些,还多着呢!”“这未免太……太丰富了吧,能不能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唉,平时不努力,现在抱佛脚。”柳亚男用少壮老成的口吻对我说,那神色真跟个佛似的。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佛一般都是男性,好不容易发现个疑似女性的观音菩萨,到底她的性别是男是女,这还是个有争议的问题,社会各界一直没有定论。
“我们可以聊聊学习以外的其他事情吗?”我试探着问。
“什么?”
“比如文学了,音乐了,或者爱情什么的!”我把话题一步一步向关键词过渡,以免太唐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柳亚男稍微愣了一下,问:“那你都喜欢谁的书?”
“比如张爱玲池莉方方叶倾城毕淑敏王安忆铁凝卫慧王海瓴李碧华等等了。”我搜肠剐肚的把所知道的女作家全部和盘托出。当然,在这个庞大的姓名目录中,她们的小说我一本都没有看过,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炫耀一番我的知识渊博,而选择女作家作为突破口也是考虑到女生广泛爱好同性作家的缘故,以此来增加亲和力。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招十分有效。柳亚男好像真有点儿崇拜我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心中的敬佩,只好辞不达意地说了句:“我本以为男生都喜欢王小波呢?”
“他们或许都把他的作品当做色情小说看了。”我说。
“为什么?”
“因为我性压抑的时候,往往就翻翻他的书。”
柳亚男“噗”地笑了,说:“真不害臊,我越来越发现你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了。”
“那你就是头小母牛!”我回应道。
“哼,为什么这样说人家?”柳亚男撅起了小嘴。
“因为王小波插队的时候,他喂过猪、也放过牛。他说,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我直接引用了王小波的一段话。其实说真的,我也挺欣赏小王的文字,尤其是那句:男人都是流氓,女人都是破鞋。因为爱情。
“你这都是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柳亚男瞪了我一眼,又埋头看书。
“那你对爱情有什么看法?”我鼓足勇气问。
“没考虑过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据说,柏拉图问过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让柏拉图从麦田中带出最大的一株麦穗来,但是只能摘一次,结果柏拉图空手而归,苏格拉底说:这就是爱情。”我淡淡的一笑,心里暗自得意。我想,大概柳亚男已经把我的名字和才思敏捷,学富五车联系在一起了。其实说了半天,我也没有弄明白这些大哲学家的意思。做深沉状,把问题搞的模棱两可,一向是那些哲学家和思考者们的拿手好戏。例如,佛既是众生,色既是空,空既是色。你能明白多少?这些不负责任的问题总能把人搞懵。
柳亚男现在就懵了,她仿佛还在迷茫中寻找苏格拉底所说的爱情。
这时候,走来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座位,又望了一眼座位上的书,然后很失望的走开了。我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到处的座位都已经挤满了人,有个女生甚至还在地上摊了张报纸,搭起了地铺。我顿感良心不安,并为我的自私感到深深的自责,于是决定用学习的痛苦来惩罚自己。
我又回到了初中死记硬背的时代,和那个青葱懵懂的年代相比,现在的记忆力已经衰竭的差不多了。一恍惚,岁月已经将我磨砺成了一个懒散麻木的老男人。计算机是一门枯燥而乏味的机械性学习,成天的汇编语言、数据库、Java、Vc等等把人搞的浑浑噩噩,身困体乏,这远远没有呆在电脑前上网聊天轻松愉快。
我胡乱翻了几页书,咬了几下笔帽,烟瘾在疲惫中就已经被撩拨上来了,人一烦躁的时候就特别想抽烟。
于是,我对柳亚男说了声“上厕所”就出去了。
楼道的走廊两边立了一拨无所事事,道貌岸然的男生,这些家伙大多和我一样,表面上振臂高呼刻苦学习好好向上,其实心里却像霜打的茄子,不堪一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