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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门走出,各自回到居所。
这第一轮,需要七至十日才可结束,好在获胜者可以不用再来,如此赵亚龙便有了短暂的休息。这场妖将之间的比试,神灵之间的厮杀,赵亚龙也着实不愿意每日去看,索性不去考虑此事,每日依旧在那河道旁闻箫饮酒,颇为洒脱。与赵亚龙相比,左翼妖将在心境上就要差上一些,他每天都要去帝都观战,并且把一些认为对赵亚龙有威胁者的比赛,以神通之术印下,夜晚回来后,送给赵亚龙。他全部的希望,此刻已经都压在了赵亚龙身上。
这数日,赵亚龙的身心融入在那箫声之中,以此触摸自己的天劫感应。他听此箫声已经有了一些时日,可至始至终,他都是以一种过客的心态,品着箫声内的五味。至于器灵,自从看到那剑灵少女后,便整日对赵亚龙说个没完没了,其大意不外乎便是让赵亚龙放他出去,好让他与小美人相见。两者关系却是奇葩般地融洽起来,在赵亚龙的忽悠之下,仙轮的一部分功能,其也顺利的掌握了。
这一天,他心神之中忽然传来器灵好似抓心挠肝般歇斯底里的声音:“主人,我叫你主人还不行么,你让我出来吧,那小美人这么久看不到我,一定极为想念,主人啊,你就忍心拆散我和她这么一段天赐姻缘啊,主人,放我出去。”赵亚龙眉头一皱,这器灵整天没完没了的吵闹不休,嚷嚷个不断,前几日被他关闭了与之的联系,清净了数日后,没想到他居然冲开了封锁,再次叫喊起来。
赵亚龙便是在吊它胃口,这时他一拍储物包裹,器灵顿时带着仙轮飞出。帝都剑阁中,蛇形妖帝之刃通体一颤,化作少女的样子,少女皱了皱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别让我再看到那可恶的无耻器灵,若让我看到他,我即便是违反了帝君的命令,也要带着剑体冲出,直接把他砍了。”
她却是不知,真论品质,大日仙轮比其本体不知好出多少。赵亚龙回到了洪城,此刻夜色落在大地,却是一天过去,赵亚龙一路飞行,向着左府飞去。他正飞行间,眉头一皱,身子停下,沉声道:“何事。”长街之上,远远地走出数人,这些人有男有女,修为均都是上位神以上,其中有一些,甚至已经达到上位神巅峰境界。
赵亚龙神色如常,看着眼前这些神灵,没有说话,他在这些人身上,没有感受到半点杀气,反而有一股浓浓的悲愤传出。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此人相貌朗朗,冲赵亚龙一抱拳,说道:“血统领之名,在帝妖城时在下便如雷贯耳,数日前妖将之战中,更是让我等内心敬佩。”赵亚龙扫了众人一眼,内心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些人的想法,此刻同样抱拳,说道:“过奖。”
第二百二十六章 擂鼓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在下骆青,此次卷入妖将之战,情非得已,数日前血兄弟风采,却是如当头一棒把在下敲醒,这娇灵之地,我等神灵之命比蝼蚁还低,妖将不可死,杀妖将者更要陪葬,最终死的唯有我们这些神灵,倒是让这些妖灵之地的蛮夷们当成戏子般取乐。”赵亚龙沉默,没有说话。
“这位,便是那妖将靴占的辅助者。”男子一指身旁之人,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橙色神甲,他上前两步,向赵亚龙一抱拳,恭敬的说道:“血统领,靴占之死,同样让我清醒,这妖灵之地的战功虽重,但若无命去享,又有何用。”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给妖地蛮夷取乐,不是我等之人的选择,我身后这些神灵,均都准备离开这血妖城,今日是向你告别,告辞。”他说完深吸口气,身子一跃之下,化作一道长虹,直冲云霄。他身后的数位修土,同样向赵亚龙抱拳告辞,纷纷化作长虹,消失在了天边。
赵亚龙安静的站在原地,望着离去的众神灵,始终沉默。神灵,乃逆天领悟法则之人,皆是相当有傲骨。若为强权而低头,则没了逆字,留下的只是对命运的顺应。但这逆字,却另有他意,离去的这些神灵,并非是逆,而是避。真正的逆,是不避天地,不避命运,不避天道法则,在顺中逆行。
***
不知过了多久,在赵亚龙的前方,左府摇摇在目,黑暗中,左府外的灯笼,散出柔和之光,好似黑暗中的一丝明亮,使得赵亚龙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去。灯火之光虽说渺小,但却可把左府牌匾照亮。阵阵夜风吹来,灯笼晃动,就连其内的烛火也变的忽明忽暗,虽说如此,但这灯火,依旧顽强的绽放。
赵亚龙安静的站在黑暗中,眼中露出一丝明悟,只不过这明悟,却还是不够,他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转眼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出现。一种惊人的蜕变,正在赵亚龙身上,悄然无息的生根。时间渐渐过去,漆黑的大地,被东方升起的初阳缓缓的吹散,赵亚龙眼中所看,黑色如落潮般退去。在这一瞬间,赵亚龙脑中好似闪电划过,他耳边如同回荡箫声,整个人,好似顿悟。
“黑夜,被阳光扫去,这算不算是逆?这逆字,便是我在异地触摸到雷劫的关键。”赵亚龙脑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感悟,这感悟不深,但却生根。赵亚龙目露奇异之芒,没有回到左府,而是转身离去,在那河道旁,他如老僧打坐,尽管此刻没有箫声,但他耳中,却有心的余声回荡。
“箫声本无情,但心中蕴含着悲伤,便成了悲音,这不是逆,与我刚才感悟不同。但为何我听这箫声,却好似听到那逆的韵昧。”晌午,阳光暖洋洋的洒遍大地,画舫来临,那画舫上在吹箫的女子身旁,多日前那个青年,再次出现,这一次,他的目光远远的,便落在了赵亚龙身上。箫声飘摇而来,那青年站在船头女子身旁,手里拿着酒杯,向赵亚龙微举。
赵亚龙拿起酒壶,摇摇一碰,喝下一口。那青年却是摇头,指了指船首,手中之酒,未尝半口。赵亚龙轻笑,这青年虽说相貌寻常,但整个人却有一股洒脱之感,赵亚龙略一沉吟,便身子一晃,踏着河面而去,落在了那船头。女子并未察觉船头多了一人,仍然弹着蕴合了悲伤的箫声。
那青年含笑,手中酒水,一口喝干,随后一甩衣衫,坐在了一旁。赵亚龙同样坐下,喝着酒壶之酒,近距离的听着箫声,静静的望着吹箫女子的玉手。船头三人,始终都没有说话,那青年邀请赵亚龙上船后,始终含笑不语,至于赵亚龙,也同样没有太多说话的念头,因为这箫声,已经动人,在这箫声下,任何言语,都是一种杂音。
箫声不断,画舫顺着河道而去,赵亚龙这一坐,便是一天,那青年与他一样,二人酒若没了,自有下人从船内走出,为二人准备酒水。天色渐黑,两旁河道有灯火出现,即便是这画舫上,也有不少灯光辉明,颇为美丽。当这画舫再一次回到赵亚龙上船的河道旁时,赵亚龙站起身子,向青年一抱拳,就要踏风而去。
此刻,那一整天始终没有说话的男子,开口轻道:“兄台听着箫声,好似别有一番感触?”赵亚龙脚步一顿,道:“想起了一些事……”那青年一口把手中之酒喝下,苦涩的说道:“难怪,若心无牵挂者,是不会被着箫声所动,兄台与我一样,也是一个俗人。“二人谈话间,那吹箫的女子却是身子一颤,其箫声,也随之出现了颤声。
“若兄台无事,不如你我二人把酒天明,聆听明萱姑娘的箫声。”青年说道。赵亚龙略一沉吟,看了青年一眼,点头道:“也好。”青年微微一笑,倒满酒杯道:“我观察兄台多日,看你在那河道旁,虽说人在,可心却不在,如同一个过客。“赵亚龙喝了口酒,摇头道:“俗人一个,若真说过客,也只不过是虚幻罢了。你不也一样么,神在这船上,可身却不知去了哪里。”
青年深深地看了赵亚龙一眼,说道:“家里来了不少莽客,太过吵闹,于是这神便飞来这里图个清静。”“原来是个有家之人。”赵亚龙轻声道。“哈哈,家中有个侄女,不过这侄女太顽皮了,而且最近还被一个恶客缠上。”说到这里,青年笑了出来。两人闲谈少许,便又没了话语,静静的坐在船头,淋着月光,听着箫声,伴着美酒。
深夜过去,天边露出一丝白光,渐渐照亮了大地。明萱早就已经离去休息,船头之上,两个男子却是一动未动,那箫声虽无,可耳边之音却是没断。赵亚龙捡起酒壶,向青年一抱拳,抬起脚步,一踏之下便随风而去,身影消失在了清晨的一片薄雾内。帝都之中,妖将第一轮战,已经结束,数百妖将中只剩下四十八人胜出,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