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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爱小樱,当初为什么要娶小樱?又为什么要对她还有父母百般照顾?
他们看起来明明是那么的幸福,明明是那么的恩爱,她是多么羡慕渴望他们之间的爱情,他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和小樱之间根本没有爱?
如果她隐藏伤痛,以伴娘身份参加的幸福婚礼是假的;如果她强颜欢笑,看着他挽着身穿白纱的小樱,踏入新房是假的,那么他此时此刻的告白,又算是什么?
她怎么能够当真!
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该相信什么,又不该相信什么,然而她却深信,自己绝对是世上最没资格责怪他的人。
如果他对小樱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她不也是对着他和小樱在演戏?
她一直挂着虚伪的面具,利用朋友和姻亲的身份,不断的享受着他的温柔,甚至从没停止渴望得到他的爱,她比他更卑鄙不堪,却出手打了他——
她蜷曲起身体,抱膝将脸埋进双腿间,无法抑止的放声啜泣,在自我厌恶的同时,也承受着罪恶感的鞭笞,整颗心打得揪拧得几乎破裂。
“对不起。”粗嗄的歉语很快在自己上头落下,范学温也跪到了地上,张开双臂将她轻轻的拥入怀里。
“别哭,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不好,所以别哭了。”听着她哭,他的心永远比她还要难受。
然而听着他的歉语和安慰,戚兰却哭得更凶了。
她打了他,他却反过来向她道歉,甚至安慰她,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还对她如此温柔?她宁愿他对她生气,对她嘶吼啊!
“虽然我无法给你任何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他的温柔依旧持续着,然而他声音却充满了痛苦和乞求。“所以别走,别离开我。”
“不要……”她痛苦地摇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的推开他。“不要说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拜托请你离开。”
“戚兰……”他还想说些什么。
“请你离开。”她却闭上眼,再次将头埋进黑暗的世界,拒绝接受他更多的话语和拥抱。
而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她,在她的面前听着她那一声声会割人的哭声。
许久许久之后,才能顺着她的要求,起身离开。
第9章(2)
钥匙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听见那可疑的声响,张雪华立刻唤醒身边的丈夫,两人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的走出卧房,手中各拿着棒球棍和摺椅,决定要是遇上小偷就先海扁一顿再说。
然而当他们走到客厅,迅速打开电灯时,却发现那半夜开锁进门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戚兰?”两夫妻明显一愣。“怎么是你?”
坐在沙发上的戚兰,神情疲惫的睁开眼。
“我回来了。”
“什么我回来了?三更半夜突然回家,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张雪华叽哩呱啦的叨念,却眼尖的发现女儿双眼红通通的,“怎么了?你哭过?”
“没有。”她迅速否认。
“你……”张雪华怎么可能不明白女儿的个性,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摺椅。“算了,你肚子饿不饿?”
“不饿,我先回房休息了。”戚兰从沙发上起身。
“等等,你和学温谈得怎么样了?你还是要去高雄吗?”张雪华迅速问她,对这件事格外重视。
戚兰瞬间停下脚步,低头握紧手中的钥匙。
“对。”
张雪华立刻皱起眉头。“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高雄?留在台北不是同样也有升迁管道?”
“老婆,戚兰累了,就让她先回房休息吧。”始终没说话的戚家名,这时才开口帮女儿说话。
“不行,这件事今天一定要谈个清楚。”张雪华越过女儿,坐在沙发上。
“妈,我不想谈。”戚兰转过身。
“不想谈也得谈。”张雪华一脸严肃。
“妈……”
“从小到大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先和人商量,总喜欢自己决定,又爱往外跑,现在也是说走就走,你要是真的去高雄,我和你爸爸怎么办?”
“高雄又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戚兰嗫嚅回答,看着父亲沉默的坐到母亲身边。
“我们才不需要你担心,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是个生活白痴,连煮饭给自己都不会,要是到了高雄没人照顾,难道要我和你爸爸每天都替你担心吗?”张雪华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顾自己。”戚兰回答得好心虚,完全没料到父母拒绝让她搬去高雄,并非因为自身寂寞,而是因为担心她。
“是啊,三餐老是在外,生活和屋里永远一团乱,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要不是有学温处处照顾着你,你以为你可以活得这么逍遥自在?”张雪华毫不留情的对女儿吐糟。
“我是不知道你和学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有必要跑到高雄去吗?”听着母亲意味深远的问话,戚兰不禁迅速抬起头。
“妈,你在说什么?我到高雄才不是因为——”
“你哭,不就是因为他。”张雪华迅速截断她的声音,语气竟是斩钉截铁。
戚兰心弦一震,瞬间睁大了眼睛,无言迎上母亲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话不多的戚家名也看着她,眼神虽然慈蔼,却也沉静的注视着她的慌乱。
她咬紧下唇,再次握紧手中的钥匙,震惊、罪恶、难堪在她心底混乱交杂,让她竟无法再迎视父母的目光。
“你和小樱都长大了,你们的事我和你爸爸也不想插手,但学温是个好男人,既然他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得把握?”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她吞吞吐吐的为范学温和自己辩驳。
“而且他是小樱的老公啊。”她说出重点。
“他或许不是。”许久没出声的戚家名,低声吐出惊人之语。
戚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睁大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有件事,我和你妈妈一直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看着女儿震惊的表情,戚家名像是下不定什么决心似的,转头和妻子交换了个眼神。“但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爸?”戚兰依旧怔愣的看着父亲。
戚家名自沙发上起身,笔直走向戚樱的卧房,在推门开灯后,转身向戚兰招手。
“来,看样东西。”
戚兰心跳忽然加快,竟不敢起身走进妹妹的卧房。
“去吧。”张雪华却出声鼓励女儿。
戚兰还在犹豫,然而张雪华始终鼓励的看着她,握紧拳头,她才起身跟上父亲的脚步,走向妹妹的卧房。
自从小樱去世后,她就不曾再踏入这间卧房,她害怕接触任何属于小樱的东西,因为那会让她意识到心中的罪恶感。
当她走进房里,她看见父亲就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一张白纸,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影本,当她走近,她才看清楚那是妹妹戚樱的身份证影本,似乎是到户政事务所时遗留下的。
小樱美丽的面容就刻画在上头,父亲低头静静凝望着那张黑白笑脸,她喉头一紧,不禁迅速挨着父亲的身侧,坐到了他的身边。
小时候,她和小樱最喜欢一左一右黏着父亲撒娇,但如今父亲的身边却永远少了一抹影子。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们的。”搂着父亲的手臂,她愧疚的在父亲身边低语。
“我知道。”戚家名转头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还难过吗?”
“我还有你不是吗?”戚家名加深笑容,眼底脸上尽是二十多年未曾改变,只有愈来愈深刻的父爱。
戚兰眼眶泛红,突然间,竟好后悔自己为何坚持一定要到高雄。
她是不是只想到了自己,却忘了替身边的人着想?
看着女儿脸上的懊悔,戚家名再次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将影本凑到她面前,指着空白的配偶栏,说出那应该存在,却从未存在的人名。
“看,没有学温的名字。”
戚兰敛下懊悔,瞬间睁大了眼,她迅速拿过影本,却发现配偶栏上确实是空白一片。
怎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
“显然他们并没有去办理结婚登记。”戚家名说出答案。
戚兰震惊的抬起头。
“当初学温将小樱的东西送回来时,我和你妈妈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直到两个多月前,你妈妈整理东西时偶然间发现的。”戚家名温声叙述着。
“这怎么可能?”戚兰完全无法形容心中的讶异。“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戚家名微微一笑。
“学温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