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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了她父母当年给的一笔钱,两人分手,他独自创业,而她则嫁给了父母为她安排的对象,伤心欲绝地离开纽约,回到台湾。
多年之后,他虽成功了,回头来找她,无奈她的心却只有一颗,只能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已是别人。
谷崇义无言以对,因为这确实像是他那个市侩的父亲会说的话。
“人生是这样。”梅语君一叹,看著眼前几分酷似谷荣的谷崇义,彷佛是在对著谷荣说话。“有许多事都是这样,感情尤是,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放了手的再想追回,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她沧桑的经验之谈,他无法插嘴,不过……
“既是如此,伯母,你又何必保留著这枚戒指?”
是心里仍有著父亲吧?如果真没了爱,她的心中没有遗憾,留著定情物干嘛?
梅语君对著他,勾唇笑而不答。
“伯母?”这个答案一定是父亲直至临死前,仍旧希望得知的。
“不要伤害爱著你的人。”想了下,梅语君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这是我经历了与你父亲的那段感情之后,所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戒指……”迎著她的眸光,谷崇义仍不死心。
“那是记忆,记忆著我曾经的爱。”梅语君笑笑,眼里充满慈祥。
“伯母……”谷崇义还想接话。
“就这样了,我想你父亲会要你把东西送来给我,可能是希望你在有朝一日如果遇到了属于你的爱情,可别像我们一样错过。”摆明了不想再谈,梅语君将对话作了最后的注解。
突地,谷崇义无言以对。
会后悔吗?跟他的父亲一样?不,应该不会。
反正他又没有爱的人,他应该能理直气壮的这样说,但为何说不出口,脑中又无端闪过一个身影,一个非常非常清晰,会让他不舍、心酸、心喜的人儿?
穆美以跑百米的速度,跑过了大半个度假中心,终于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凝露。
“凝……凝露姐,我……我……”砰地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穆美连连喘气,几乎要因来不及换气而翻白眼昏倒。
“怎么了?”看著她的模样,凝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鼻孔大小,仍喘不过气来。
“不什么呀?”睨了她一眼,凝露走过来,好心的抽起桌上几张面纸,帮她抹抹额上的汗滴。
“不好了!”终于,穆美恢复说话能力。
心跳已渐渐恢复正常,只是大脑仍不怎么灵光。
“什么事不好了?”凝露瞟了她一眼,早已习惯了她们的大惊小怪。
就算是客房找出一只老鼠,她们也是这等表情。
“真的、真的、真的,这次是真的不好了!”穆美边说,边擦汗。
“好、好,就算是真的不好了,你也得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事情不好了吧!”睐了她一记,这一刻,凝露挺欣赏自己的好脾气。
“3321啦!”穆美抓抓头发。
“3321怎样?”凝露真想敲她脑袋一记。
崇义一早就到台北去了,而整个房间她在离开前也检查过一遍,连一只蚊子也没有,更别说是蟑螂或老鼠。
穆美表情夸张地深吸了口气。
“凝露姐,你先答应我。”她神秘兮兮地说。
“答应你什么?”再不说,她可不敢保证不会敲她脑袋一记。
“答应跟我一同做深呼吸的动作。”穆美一本正经,满脸严肃。
“搞什么!?”她啐了声。
“不管,你先答应我嘛!”穆美伸过手来,抓紧她的,摇呀摇。
凝露被摇得头都快晕了。“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那……”穆美仍一脸神秘的瞅著她瞧。“现在,跟著我,先大大的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呼气,吸、呼,吸、呼,反覆三次。”
凝露实在想骂人了,就算脾气再好,也会被她给搞疯。
“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如果理由不够正当,应该罚她去扫三个星期的厕所。
穆美的双眸直盯著凝露瞧,小小声地、声音含糊不清地道:“有人要找3321。”
“嗯?”凝露摆明了要她继续说,她在听。
“有个女人要找3321。”穆美不敢正眼看凝露。
而且不只是女人,她还自称是3321的未婚妻!
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他们大家都知道了凝露和3321的关系,那天,那天大家都在厨房里偷听到了。
“那又怎样?”凝露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顿生。
但,又如何?就算有个女人来找他,又如何?
穆美豁出去了,算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就直说了。
“她说,她是3321的未婚妻!”大家都说好了,要站在凝露姐这边。
“你、你……你说什么!?”凝露的声线颤抖。
刹那间,她觉得好冷,是办公室的空调开太大了吗?还是……
天啊!她居然忍不住全身颤抖了起来。
“她说,她是3321的未婚妻,现在人在柜台!”穆美又说了一次,这次凝露总算将话一字一字的听了进去。
没有迟疑,没有喘息,凝露马上转身,跑出办公室。
阿莲娜,棕色的波浪般卷发、蓝色的眼瞳、白皙的皮肤、一七五左右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自信完美得足以迷倒许多男人。
站在3321号房里,凝露一遍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心也一点一滴的沉人谷底,此刻,沉痛已不足以形容她心里的伤口。
“如果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徐经理吧?”阿莲娜踩著三寸高跟鞋,摆荡著浑圆的臀部,走到凝露身边。
嘴角挂著揶褕的笑,她的眸光中隐含著满满鄙视的笑意。
“是的,不知……”凝露诧异于她的中文能力,竟能将话说得字正腔圆。
“别怀疑,我可是用了很多心思去学中文。”阿莲娜似乎一眼就望出凝露的心思,她的眼里在笑、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我是个很直接的女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
“说……说什么?”不觉地,凝露竟有些心虚。
如果眼前的阿莲娜真是谷崇义的未婚妻,那就意味著,他欺骗了她,欺骗了她的感情、她的一切,而,她就成了别人情感的第三者,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坏女人!这三个字让凝露无力承受,不仅心悸,且不由得心虚。
阿莲娜掩嘴窃笑了数声。“我是个很开明的女人,崇义是个男人中的男人,对于这样的男人,是很难满足于只有我一个女人,所以过往,他也不是没有过其他的女人,而我……也当然能睁一眼闭一眼。”
这样暗示的意喻已非常明显,凝露顿觉自己无地自容。
“谷太太,我想,你是在跟我开玩笑。”逼出自己说出“谷太太”三个字,凝露的心中苦涩难当。
瞧她把自己陷于什么样的处境,她的男人早已有了其他的女人,她成了该被人人所挞伐的第三者。
“谷太太?”阿莲娜似乎挺得意这个称呼,双手背后,她走近凝露,略眯起眼,眸光大胆且带著傲气地上下一阵扫视。
“就冲著你这句话,我谅你也没胆跟我争,至于我为何这么说,我想,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还有,看在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份上,我顺便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崇义跟我已经快结婚了,婚期就定在这次他度假回去之后。他一向就是这样,喜欢玩,男人嘛!结婚前当然不在乎多玩一次。”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名叫伍凯薇的女人,是怎么得到她的电话,但一听到她的告密电话,说谷崇义在台湾爱上了其他女人,阿莲娜马上紧张地由纽约赶了过来。
“他、你们要结婚了?”阿莲娜的话似一道雷,狠狠地劈中凝露的心扉,有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就快喘不过气来。
她慢慢的吸气,深深地吸气,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勇气。
“是的!”看著她苍白的脸色,阿莲娜觉得自己已彻彻底底的打赢了这场战争。
“那,恭喜你们了!”凝露在笑,虽然笑容僵硬。
但,她仍坚持著绽放脸上的笑。她的尊严仅剩这么一点点了,如果连笑容都无法绽开时,她的心肯定要崩裂成一片一片,她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谷崇义匆匆由台北赶回,因为阿莲娜的突然出现。
一进房,阿莲娜看到他,就朝著他疾奔而来,直接大胆、热情狂野地跳到他的身上,双脚紧紧缠在他身体两侧。
“崇义,人家想死你了!”她大喊著,在他的颊上亲呀亲。
谷崇义的脸蓦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