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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渐被她突如其来的冲动行吓了一下,他飞快扭转方向盘,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然后下车冲向疾奔的她。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绿树在夏日清风吹拂下摇曳,任冰失去控制地奔跑著,连日来的紧绷压力、震惊害怕困惑,已经将她压得快要崩溃了,她再不下车呼吸几日新鲜空气,她一定会死掉的!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仰望天空,刺眼的金色光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就连拂面的清风也平息不了她自内而外散发的灼热焦痛感。
倏地,一股稳健有力的力量撰住了她的手臂,拦住了她飞奔逃离的身子。
任冰缓缓地日首望著他,黑眸里盛满了无助与痛苦。
求求你,让我走,让我静静。她颤抖著唇办,无声地恳求。
杜渐被她的眼神深深震撼往,但他并没有放开她,依旧稳稳地抓著她的手臂。
“先上车好吗?恍他的眼光变得温柔,声音轻柔得仿佛害伯惊吓到她。”正午的阳光毒辣,你受不了的。“
她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他无声地叹了一日气,轻轻放开了她,和声道:“附近是大安森林公园,我们去哪里走走。”
她依然没有说话,脸色苍白无血色,不过她激动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跟著他走向公园。
第四章
阳光是这样好,绿草是这样香,公园里四处可见一脸欢笑的孩童和优闲坐在草地上的大人,花开得份外灿烂,池子遑的嫩绿杨柳也随风轻轻摆动,像极了莫内那幅美丽的花园睡莲。
像是感染了四周的宁静,任冰渐渐冷静下来,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一丝血色。
杜渐静静地跟随著她走到池塘边,看著她怔怔地坐在白色铁椅上,凝视著她的眸光带著一丝疑惑和怜惜。
“对不起。”他歉然道,这两天他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她失神地凝视著随风飘荡的柳叶,好半晌才开口道:“长官,是我失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恍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宽阔的肩膀微向后一靠,吁了日气这:”这几天我确实对你造成了莫大的压力和威胁,其实我欠你一个解释。“
她侧头凝视著他。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坚持要介入这件案子。”他顿了下,坦白的说:“几年前,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死在前世灵体教派的手中。”
任冰愣了一下,不敢实信地看著他。
“我的好友在美国从事半导体的工作,为人温和儒雅、善良热心,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就是喜欢研究心理学相关的理论。在”次偶然的机会下进入前世灵体教派,一开始他相台田的热中,还曾打电话告诉我他在教派里得到的启示,可是后来他就跟外界断了联系,直到半年后,他的尸体在旧金山海边被发现,颈上勒痕明显,耳垂后烙印图腾,体内有著异常的黏膜物质。“
他的声音里有难掩的悲痛和愤怒,这是她头一次深入他内心世界。
难怪他对前世灵体教派了解这么多,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查,一副不抓到幕后主使者誓不罢休的样子,原来是有这样的原由。
她的心奇异地骚动了一下,在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恨意和无力感时。
对于他好友的死,他该不会在怪自己吧?
“事后调查得知,他银行的存款已被提领一空,连名下的房子和投资也统统合法地转移到这个教派的手上。”杜渐的声音低沉冷酷起来,“可怕的是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到这些异状。”
她看见他深刻的自责,明白他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除了不让好友死得如此凄惨冤枉外,也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
她直觉想安慰他,可是她不懂该怎么表现出温情的关怀,不懂该怎么安慰人,而且她认为办案不能融入私人情感,公权力也不能沦为报复的手段,所以她选择沉默。
杜渐也没有期望她会说什么安慰话,他看著池塘里的鸟轻啄水面上的浮游生物,撩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这不符合原则,但是在台湾侦办这类案件的经验并不多,于公于私,我无法袖手旁观。”
任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你说得没错。”
这件事是她反应太大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反应会这么激烈,大部分是她自己的因素。
她深深吸了一日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那个紧紧纠缠死也不肯放开她的噩梦害的。
“那你不反对我们合作罗?”
她沉重地点头,“虽然我不习惯有人和我同进同出的办案,但为了早日缉拿凶手归案,以免造成更多无辜的受害者,我唯有接受。”
“你真了不起。”
这么快就能够调整、心态去面对不平的事实,她的承受度比他想像中还强。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尽力做好一个属下该尽的责任和义务,长官不需要夸赞我的。”
“我是真诚的,没有任何明褒暗贬的意思。”他微一偏头,真心道。
“那么依长官的意思,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转移话题的问。
“我们假扮成夫妻,想要挽回我们濒临破碎的婚姻,据我所知,有很多心理机构都有这方面的、心理谘商服务。”
“好。”她爽快地回答。
他凝视著她,“你想通了?不抗拒、不排斥了?”
“不过是演一场戏,我们俩有共同的目标,就是找出那个幕后凶手。”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她不能让那个梦干扰了她的生活和工作。
她不能忘了自己是警察的身分!
“太好了。”他高兴的说。
她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这是我这几日以来,看过你最有精神的时候了。”杜渐微微一笑,满意地看著她,“你总算快复过来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冲动的脱口道:“也该把噩梦踢到脑后了。”
他脚步一顿,偏过头低视著她,“你说什么?噩梦?”
任冰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没事。”
[就是作噩梦的缘故,才让你看起来这么精神不振?“他专注地盯著她。
她迥避他刺探的目光,“我没事。”
“告诉我。”他不假思索的握住她的手。
她一头,连忙抽回手,“长官,我真的没事。”
杜渐仔细研究著她苍白灰败的脸色,“我知道你有些不对劲,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视线看向脚下的草地,“我只是……连续两晚没睡好。”
他蹙起了眉头,[为什么?“
见他似乎不得到答案不肯罢休,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这几日噩梦连连,不过这和长官没有关系,真的。”
她的回答不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是吗?是不是因篇我给你太大的压力,才会导致你一贯作噩梦?”
“不是。”她压著两鬓,觉得太阳穴又隐隐抽痛起来。“长官,你不要再追问了好吗?我的事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们的任务,你还不准备出发吗?”
杜渐盯视她半晌,勉强地点下头,“好,先办正事,但是你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我需要的是精神抖擞、斗志高昂的任冰。”
“是,长官。”
天知道她也想睡个好觉,可是梦境自有意识,不是她想推就推却得掉的。
梦是最冒失的客人,总在你最茫茫然,最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不管你要或不要,自作主张地侵入你的睡眠中。
但愿她真是被压力所影响才会作这些诡异的梦,只要压力解除,她又能恢复以往良好的睡眠品质了。
杜渐和任冰一整天忙下来,所得的成果却是有限。
他们打采过的心理机构都是正派经营的,除了有一两家拚命跟他们推销心灵音乐外,其他的都没有可疑之处。
杜渐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再用相同的名称吸收新教徒,所以目前只能跟其他心理机构打听有没有类似前世灵体教义的教派出现。
不过,无论是明是暗,他们都必须打采得谨慎小、心。
“我送你回去。”他语气温和地说。
任冰摇摇头,“不用了,我有车,就停在警局的停车场。”
“你现在的状况自己开车日去妥当吗?”她的黑眼圈好明显,脸上疲惫的线条怎么也掩不住。
她的脸蛋小小的,却有两道俊秀的眉毛,散发著淡淡的英气,而满头鸟丝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黑色吝眸漾著疲倦之色,若是平时精神极好的时候,必定是灵动轻巧,绽放著夺人